黑虎山水库与黑虎山之间的水泥大桥已经建成,的车一直开到了宾馆的接待楼下。
周胜利被前台服务员带领着来到了叶海颖的办公室。
较数月前,叶海颖瘦了些,更加精神、干练,只是神情冷傲,凌然不可侵犯。
看到了被服务员带过去的周胜利,站起来脸上露出程序式的笑容,招呼了一声:“周县长来了。”
转脸吩咐服务员:“我有重要客人,有人再来找我就说我进市区了,中午让厨房准备六个菜,十二点半送过来。”
她在国外呆过数年,说话做事深受外国人的影响,不含糊其辞。
服务员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把办公室门带上。
叶海颖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张开双臂与周胜利紧紧拥抱,脸上的冷傲荡然无存,嘴巴像鸡啄米似把周胜利的脸访问了个遍,最后落在了他的嘴唇上,随之灵舌出洞,与周胜利纠缠在一起。
好容易缓过气来,周胜利说:“海颖,我感谢你……”
“啰嗦。感谢的话电话上就说了。”
她与周胜利相拥着引着他往自己里屋的卧室走去。
周胜利在京城半个多月未能尽兴,与叶海颖在一起可以毫无顾忌,一场大战到了十二点。
叶海颖这才问他:“我听着心兰在电话上说:”你被刚去临蒙地区的组织部的部長停了职,你还不让她帮忙?“
周胜利道:”我知道他这次让我停职不是出于公心,也不敢正大光明。我分管过组织和纪委工作,知道停职没有这种停法的,从他让我停止政府工作的那一时刻起,主动权就在我手里,没有必要让我尽早恢复政府那边的工作。”
“上面有一个管干部的领导压制着你,对你的成长很不利。”
生长在那样一个家庭,叶海颖虽然没有从政,但对官场上的事并不陌生。
周胜利不在意地说道:“总结从政这些年来的体会,我感觉人在逆境中成熟得要快。我心里想着群众,不渎职;在深州有自己的公司,不缺钱;虽然被美女喜欢,却不滥交胡搞,没有把柄给人拿着,至多让我换一个地方而已。
用传统的眼光看,有的地方重要,容易被提拔,有的位置不重要,不容易被提拔重用。我的看法是,只要这个地方非设不可,就是重要岗位。能力差的人会把重要岗位干成不重要的岗位,能力强的人也能把不重要的岗位干成重要的岗位。”
临蒙地区市场管委会曾是地区工商局下属的二级单位,在他的努力下已经成为令干部向往去的正县级单位。
但这个话他不能对叶海颖说。
叶海颖道:“我先洗个澡出去等着,一会午饭送过来,今晚别走,咱们大战一场,明天早上我把你送到飞机场。”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了,又回过头来问他:“你的那两个女知已要不要见面?下午请她们过来?”
周胜利道:“我这趟来只见你一人。”
她开心一笑,“听你这话我高兴。”
她洗完澡,裸,身出来,毫不避讳周胜利,一边用浴巾擦干着身子,对他说道:“你进去洗一洗,多用香皂。等一会服务员过来送餐,这些小丫头对雄性、荷尔、蒙的气味非常敏感。”
周胜利晚上在叶海颖处住下。自打龙爱民怀孕后他较注意对方怀孕的问题,“你采取措施了吗?”
叶海颖瞪了他一眼说:“采取什么措施,这都好几回了,只见撒种不见出苗,怀上了总是自己的,比我到社会上收养一个要好。”
第二天一大早,叶海颖开车把周胜利送往飞机场,路上还掂记着怀孩子的事,“这次我若是没有事,算计着什么时候能有事,你来住上一周,别连个查电表的都不如。”
上飞机前,周胜利给柳志义打了个传呼,告诉了自己下飞机的时间,让他到时去机场接机。
下了飞机他发现,等在出口处的是谢奕飞和柳志义两个人。
谢奕飞上了车就叨叨:“明明没犯错误,地区凭什么停你的职。钱县长到处说你被停职是犯了生活作风错误,你与张红梅的事报纸上都登出来了。
前几天那张报纸上竟然公开道歉了,我让张红梅给我带过来两张报纸,一张我存着将来也许会有用,另一张我给了钱县长的秘书。”
周胜利听到此批评他说:
“这件事你做的不对,显示出你政治上不够成熟。钱县长与我是领导人之间的矛盾,就像两个力气相近的人掰腕子,谁赢谁都不容易。你与钱县长发生冲突,就如同大人打架小孩子掺和进去了,大人如果黑起心来很容易伤到小孩。这种事今后不能做了,也包括你小柳。”
谢奕飞带着情绪地说道:“领导之间的矛盾按说是工作上的矛盾,但钱县长却不是这样做的。纪委查帐组在县针织厂查了半个多月,把上一任厂长、现在的经委副主任都查进去了,没有查到张红梅的任何问题,纪委的人全部撤回来了,财政局的人还赖在那里不走,还要求所有单据由他们先审厂里才能入帐。”
“这种做法太过分了。”
周胜利忍不住说道。
开着车的柳志义插话道:“是过分。昨天张厂长带着工厂的工人到县政府去上访,要求撤回查帐组,今天县里的好几个企业都去声援,他们的承包人商量好了,县政府如果再不撤走查帐组,所有县属企业承包人集体摞挑子。”
周胜利心里一急,道:“进了县城先去办公室。”
谢奕飞自跟他做秘书以来首次提出与他相佐的意见:“周县长,你不能去办公室。现在地区还没有恢复你在县政府的工作,你去办公室什么也不能做,钱县长不仅不会听你的,还会误以为是你挑唆那些厂长经理闹事的。”
周胜利冷静地思考一番,说:“奕飞说得有道理,我过去只能让事情复杂化,回家吧。”
周胜利回家吃过中午饭,稍事休息后给涂宗胜打了个电话消假,寻问了蒜薹市场问题。
涂宗胜说道:“我把你的意见转达给钱县长了,现在蒜薹已经上了市场,价格与去年差不多少,应该没有问题了。”
周胜利从涂宗胜的语气里听出县里并没有采取相应措施。放下电话后他想起县食品公司冷库有一个恒温库,往年他们都收购一部分蒜薹储存着,春节前后供应给县直机关干部职工过年,打电话给县食品公司经理,问他恒温库的库容量最大可以储存多少蒜薹。
那个时代县级食品公司是个经营性与政策性兼顾的行政单位,经理是行政职务。
经理想了想,回答最大可以收三百吨。
周胜利又问流动资金够用不够用,他说:“蒜薹比生猪便宜,流动资金没有问题。”
周胜利安排道:“你让下面最大限度地腾出库容,准备好资金,三天过后蒜薹销售难关如果过去,你们按正常经营即可,三天内如果蒜薹价暴跌,你们尽量多收多存。”
经理道:“如果出现滞销,价格必然较平常低,我们也想多收。周县长,我是当地人,我非常清楚,全县三十万亩大蒜蒜薹总产量可以到十五万吨,我们收三百吨不过是杯水车薪,无际于事。”
周胜利道:“你没听说过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也许你们那三百吨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市场上多了你们这根稻草就压不倒骆驼。”
但是,市场是无情的,一旦违背的它的意志,它就会像洪水猛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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