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出什么事了?”
厉元朗伤心地说:“金胜去世了,就在刚刚。”
叶卿柔知道金胜的,也了解金胜在厉元朗心目中的地位。
“哥,你快去吧,送你老学长最后一程。”
厉元朗匆匆赶到病房时,金胜的遗体已经运送出去。
季天侯正在安慰吴红娟。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金胜的离世,还是让吴红娟悲痛欲绝,痛哭不已。
听着吴红娟凄惨的哭泣声,厉元朗心如刀割。
眼前闪现出昔日和金胜在一起工作的点点滴滴,厉元朗顿时双目湿润模糊。
他尽量控制住悲伤情感,紧紧握住吴红娟的手,劝说道:“嫂子,金主任不在了,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哭坏了身体。接下来,还有许多事需要您出面定夺,请您务必保重。”
“元朗,我……”悲痛过度的吴红娟,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一味的抹眼泪。
厉元朗只得叫跟随而来的金胜所在单位的女工作人员,让她陪好吴红娟。
同时询问季天侯,金胜为何突然离世。
昨天白天,金胜还能和自己聊天说话,转眼间撒手人寰,实在太意外了。
听季天侯从医生那里了解的情况,金胜是回光返照,其实他身体各项机能早已衰竭,强挺着把他要说的话说完,要交代的事情交代清楚。
关于金胜的后事,他生前留话,丧事从简,骨灰抛洒大海。
吴红娟坚持按照金胜的遗愿,不搞遗体告别和追悼会,在京城火化完,抛进海里。
金胜的做法,令厉元朗非常钦佩。
不过,他有个疑问,便对季天侯说:“我记得,金主任有个女儿,怎么不见她在场。”
“唉!”提起这个女儿,季天侯也是一声叹息。
“省长,金主任和他女儿金晓婉关系很僵,当年金晓婉的婚姻,金主任不同意。”
“可金晓婉脾气倔强,不惜和金主任闹掰,毅然决然的和她丈夫远走高飞,去了花都市。”
“金主任气得暴跳如雷,快十年了,都没见女儿一面。我刚才问过嫂子,她告诉我,金主任住院期间,就联系过女儿。”
“但是手机没有打通,派人去金晓婉家去找,金晓婉已经搬家走了,没有音讯。”
“联系不上女儿,嫂子也很着急。后天,金主任就要火化,她希望这之前,女儿能见上金主任一面。”
倒是挺棘手。
对于金胜的家事,厉元朗并不知情。
可他从金胜的性格可以猜得到,女儿一定是随了父亲基因,脾气比较倔强。
认准的事情,很难回转。
这时,田泽来找厉元朗,说他已经联系了几个部委领导,其中两位下午有空,可以接见厉元朗。
而这两个部门非常重要,厉元朗必须要去。
于是,他让田泽派几个人过来,协助吴红娟处理金胜后事。
和吴红娟打了声招呼,厉元朗连午饭都顾不得吃,急忙赶去会见两位重要官员。
下午的会见过程十分顺利,他们都表示,会在权力允许范围内,给予洛迁省一定的政策倾斜。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结束会见的厉元朗,坐在田泽的车里,捏了捏太阳穴,打开关闭的手机。
发现有张全龙的信息,便回了过去。
张全龙接受完组织谈话,昨晚就返回海新市。
他是今早才获悉金胜去世的消息。
“厉省长,真没想到金主任走得这么快……”张全龙语气中透着惋惜。
“是啊,医生说金主任昨天是强撑着身体,该说的都说了。”厉元朗深有感触。
“我这边……”张全龙欲言又止。
“我理解,你工作忙,就不要飞来飞去了。”
他们两个通话时,季天侯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厉元朗只好挂断张全龙,接听季天侯的来电。
“省长,您在哪里?”
厉元朗便说,他正准备去医院。
“您别去医院了,我现在酒店,有事和您商量。”随即,季天侯发来定位。
由于电话里说不清楚,只能见面详聊。
厉元朗刚到酒店,季天侯迎上前来,告知原因。
临近傍晚时分,花都那边传来消息,终于联系到金晓婉。
当将金胜去世的消息通知她本人后,金晓婉却表示,她不能来京城送她爸爸最后一程。
这下,吴红娟哭得更加伤心。
一边是失去丈夫的痛苦,一边是亲生女儿的无情拒绝。
双重打击下,吴红娟再也坚持不住,病倒了。
刚才护士已经给她输了液,情绪稍有好转,正在休息。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金晓婉不来的?”金晓婉如此绝情,厉元朗十分不解。
只有不是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爹娘。
纵然当初金胜阻拦女儿婚事,也不至于女儿连最起码的孝道都不顾了。
季天侯解释,“我打听过,金晓婉所在公司正在参与研制一项秘密技术,按照合同规定,在这期间,任何人不得离开公司半步。”
“一旦违约,不仅要付出三倍赔偿,还要追究刑事责任。金晓婉不是绝情,是她承担不起后果。”
“还有这事?”厉元朗震惊了,什么破公司,能有这种霸王条款。
“金晓婉的公司叫什么?”厉元朗又问。
“倍思集团,是家合资企业,在花都非常有实力。”
倍思集团?好陌生的名字。
猛然间,厉元朗脑海里蹦出爱厉倍思四个字。
当着季天侯的面,厉元朗打通韩茵的手机,直截了当问道:“你和我说实话,倍思集团和你有没有关系?”
手机那头的韩茵,被厉元朗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不明所以。
略作停顿,才吞吞吐吐表示,“我已经从倍思集团退出了。”
厉元朗眉头紧锁,一字一顿地说:“韩茵,金胜因病去世,他女儿在倍思集团就职。因为签署一份霸王合同,称在研制什么秘密技术,不许在这期间离开工作地半步,否则要面临巨额赔偿和刑事追责。”
“我和金胜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他女儿受困于合同约束,不能送父亲最后一程。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希望你利用影响力,想方设法把他女儿送到京城来。”
再往下的严肃话语,厉元朗没有说出口,但韩茵明显感觉到,这是厉元朗给她下了通牒。
踌躇再三,韩茵表态说:“我可以试一试,你听我回信。”
厉元朗收起手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韩茵指定撒谎,她或许就是倍思集团的股东,而且所占股份不小。
在厉元朗上任洛迁省长伊始,召开家庭会议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求白晴、韩茵和郑海欣全部退出商界。
对他好,也是对家人们好。
因为她们从商,很容成为对手攻击的借口。
现在,厉元朗坚信,白晴和郑海欣按他的要求做了,彻底回归家庭,在他背后默默支持。
唯独韩茵,而这个女人极其看中金钱,不舍得丢掉这些。
果不其然,韩茵很快回信,她已经沟通好,金晓婉会乘坐今晚的飞机赶到京城。
但是需要有两名人员陪同。
厉元朗才不关心金晓婉研究什么,弄得比国家科研还要严格。
解决了这一难题。
都不等厉元朗松一口气,新的问题又来了。
东河省委办公厅通知,要派车接回金胜遗体,并且在东河给金胜举行追悼会。
厉元朗得知这个消息,大感意外。
一般来说,死者身后事都会充分尊重家属意见处理。
既然金胜生前有遗言,就应该按此执行。
偏偏东河省委办公厅,反其道行之。
“天侯,东河省委怎么来这么一手?”厉元朗百思不得其解。
季天侯无奈,只好告知真相,“省长,这件事归根结底,恐怕和您有关系?”
我?
厉元朗更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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