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你的话我就不懂了,难道说你和万副书记关系好都是装的?”
厉元朗惨然一笑,“王市长,有些话我不方便说的太透,我真诚希望你不要只看事情表面,要分析实质。”
“什么意思?”
“我这么跟你说,云冬青是万副书记妻子方处长的女儿,这件事你知道吧?”
别说,王志山对此真不了解。
一个是,云冬青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并不关心。
另一个,他与万盛举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根本交叉不到一块去。
听到这个消息,王志山立马明白了。
怪不得厉元朗和云冬青处朋友,原来是看上万盛举的副书记身份了。
于是乎,他对厉元朗的鄙夷不屑,又加重一层。
送走这位万副书记后,伊学智发现王市长脸色难看,心事重重。
特别是得知厉元朗前来,一反常态的都没让他准备茶水。
所以,他坐在斜对面的办公室里,手上做着事情,耳朵早就飞到王志山办公室门口了。
支着耳朵静听里面声音,直觉告诉他,王市长和厉元朗的关门谈话,气氛不一定愉快。
果不其然,还没到十分钟,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音。
随即,看见厉元朗气冲冲从王志山办公室里面出来,脸色阴沉得都能捏出水来了。
伊学智见状,都没敢打招呼,厉元朗都没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此同时,听到王志山办公室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伊学智赶紧推门进去,只见王志山铁青着脸,文件撒了一地。
掐腰站在窗户前,背对他呼呼直喘粗气。
任谁都能想出来,这是刚和厉元朗大吵一架的结果。
伊学智大气不敢出,急忙过来,弯腰将地上文件捡起,重新归拢好,齐齐整整的放在原处。
王志山这会儿雷声震吼:“太气人了,简直欺人太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王市长和厉书记吵架这件事,次日一早便传了出去。
郑耀奇闻听后,专门去了一趟市委大楼,钻进靳少东屋里,这哥俩刚把事情开了个头,秘书姜白进来告知:“厉书记到了,就在门外等着,想要见您。”
靳少东大手一挥,“让他进来。”
很快,厉元朗紧锁双眉,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气鼓鼓道:“靳书记,郑副市长,王志山太不像话了!”
“元朗,你为什么要跟他吵架?”靳少东不理解的问道。
“本来,我好心好意劝说,希望他向万书记靠拢。可他非但不领情,还污蔑我靠女人吃软饭往上爬。”
“说我也就罢了,竟然诋毁万书记,难听的话我都没法说出口。我一时没忍住,就跟他吵起来。你们二位评评理,他是不是太过放肆!”
靳少东马上皱起眉头,郑耀奇同样气愤,嘟囔道:“这个王志山,是不是认为他代理市委书记就十拿九稳了,开始飘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靳少东沉思,摸着下巴并没发声。
厉元朗义愤填膺,火冒三丈的说:“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把这件事上报给万书记。”
靳少东终于不在沉默,开口道:“万书记去外地了,这个时间应该不方便接听电话。元朗,你稍安勿躁,一切等万书记回来再做定夺。”
“我等不了!”厉元朗豁然站起身,近乎失去理智的怒吼起来,“不把王志山扳倒,他就不知道我厉元朗的能耐。这件事我自己去做,我还不信了,王志山无根无蔓,谁能保他!再见!”
等到厉元朗匆匆而去,郑耀奇不禁奇怪,“厉元朗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王志山说的话太难听,触及到他的容忍底线?”
因为谁都没听到这二人争吵内容,只能靠分析得出结论。
“是人都有底线,老实人也有发火时候,这点不足为奇。”靳少东晃着脑袋,双眼微微冷冽起来。
“少东,你说厉元朗会不会动用他的关系,把王志山拉下马?”
靳少东微微颔首,“有这可能。白晴不说了,厉元朗妹夫可是王首长的儿子,首长出手干预,别说一个小小的王志山了,纵然刘浩准都不在话下。”
郑耀奇还是不能确定,他担忧道:“首长那么一个大人物,对正厅级出手,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靳少东指了指郑耀奇的鼻子,“亏你还在官场混了几十年,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首长不会出手,保不齐他身边有心人会有动作。假使他的秘书给刘浩准打电话,刘浩准根本判断不出是首长的意思还是秘书的主意,肯定头拱地去办。”
“哦!”郑耀奇恍然大悟,琢磨道:“真要这样,王志山可就位置不保了。”
在他走后,靳少东急忙抓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厉元朗去京城了!
这个消息同等重要。
尤其在了解他的人当中。
万盛举闻听之后,十分满意点着头,“厉元朗还行,知道维护我。这件事,明面上和王志山水火不容,实际上是向刘浩准开炮。”
“王志山虽然不是刘浩准看中的人,可这样一来,拜州局势更加乱套。一个卢世德他还没摆平,若要把王志山搞下去,刘浩准该怎么向上面交代,这真是给他出了一道大难题。”
他身旁坐着一年近六旬的男子,本人长相非常年轻,长年累月的养尊处优,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十岁。
一副文人儒雅打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其模样和某位大人物高度相似。
手里把玩着一副紫檀佛珠,这玩意可不是大街上随便就能买到的凡物。
乃是他从得道高僧那里求来,用分别采集于昆仑山和秦岭的卯时露水浸泡,吸收天地之精华,又有大师的亲手施法。
可以说,这么一件看上去普通之物,实则却是无价之宝。
多少钱都买不来。
以他这种身份,把玩别人都有的物件,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一种亵渎。
“盛举,厉元朗这个人不简单,先不要急于下结论,我们拭目以待才好。”这人说话语速极慢,音律低沉,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万盛举思索片刻说:“不至于吧,我觉得厉元朗还不错。他前妻死亡后,特别是和白晴之间产生裂痕,他的思维方式正在逐渐转变,越来越倾向于我们。要不然,你和他见一面试探一下?”
“不不不!”这人连连摇头,言辞否定道:“最好不要这么想,更不要这么做。我一露面,底牌就亮了出去,这可是大忌。”
“况且厉元朗尚需观察,他是不是和我们一条心,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不过呢,他这一次闹了事情,倒是给我们提供机遇。我会试着想想对策,争取把刘浩准弄走。”
说完,他习惯性的把佛珠从右手换在左手上,慢条斯理道:“你是时候动一动了,总在三把手位置上,终究说话不响,力度有限。”
万盛举心中窃喜,这位要是说出这种话,真心是要把自己往上提一提了。
他已经是副省级,那么下一步提升半格,可就正式迈入高层法眼了。
最主要的是,能够统辖一省,哪怕是省府,也是他这辈子最大荣幸。
试想想全国十几亿人,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只有区区几十个人,再往上更是少得可怜。
一念及此,万盛举做梦都能笑出花来。
最终,万盛举接受那人建议,倒要看一看,厉元朗此次京城之行,会弄出什么样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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