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沉思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院墙外悄悄挪动。李向前心中一紧，立刻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那声音若有若无，像极了蛇的滑动声。只不过，这回他不再像最初那般惊慌失措，而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能是风吹的吧……”他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过于紧张。但内心深处，那股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仿佛某种危险的气息正渐渐逼近，让他感到心头一阵阵发紧。

他悄然走到院门口，向外张望了一眼，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外面的地面上静悄悄的，只有月光洒在田埂上，映出几道模糊的影子。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睛仔细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那声音的源头。

“向前，你在干嘛呢？”突然，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让李向前猛地一怔，随即回头，发现妻子站在屋门口，眼中带着关切的神色。

“啊……没什么，就是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动静。”李向前笑了笑，强迫自己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心里却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被妻子看到这一幕。

妻子走上前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你啊，还是早点休息吧。别总是瞎操心，明天你也该去找村里其他人商量下，总不能一个人折腾。”

李向前点了点头，感受到妻子手中的温暖，他心中微微一松。她的关心让他感到些许宽慰，至少在这种时候，还有人陪伴在自己身旁，不至于让他完全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去找人商量，今天就先不管这些了。”李向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顺着她的意思朝屋里走去，打算早点休息。

翌日清晨，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李向前从辗转不安的睡眠中醒来，脑子里依旧残留着昨夜的疲惫。他走到厨房，决定煎个鸡蛋饼来做早饭。虽然家里食材不多，但这简单的一餐，却能让他在清晨里感受到一点平静，仿佛所有烦恼都能随着这美味的香气慢慢散去。

他打了两个鸡蛋，轻轻搅拌成金黄的液体，眼神却有些飘忽，心思依旧没有完全从昨晚的蛇影中抽离。手中的打蛋器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转动，蛋液在碗里泛起层层涟漪，像是他心底无数纠缠不清的思绪，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妻子走过来，看着他低头专注地打蛋，问道：“向前，怎么起得这么早？昨晚不是说要多休息吗？”

“没事，习惯了，早上总是醒得早些。”李向前微微一笑，装作无事地回应着。他知道妻子是在关心自己，但他不愿让她察觉到内心的烦躁，便将思绪埋藏在心底。

他把鸡蛋液倒进了平底锅，锅底的油随着高温滋滋作响，散发出阵阵香气，顿时让整个屋子都温暖了几分。看着锅里的蛋液慢慢凝固成形，李向前的心情也随着这股香味放松下来。

“张叔，您别折腾了，这地冷得能把人冻透。”李向前嘴上说着，却没再劝阻。他知道，张叔其实和自己一样，睡不着不是因为天冷，而是因为心里压着事儿。

两个人默默地挖着，一边挖，一边聊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张叔讲起年轻时候的事，说以前村里人多地少，大家照样能活下来，靠的就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李向前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却越发觉得沉重。以前再苦，也不至于苦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天快亮的时候，李向前的布袋终于装满了一些杂乱的植物块茎和草根。张叔也挖了些东西，虽然收获不多，但至少聊胜于无。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四合院，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了进来，照在他们苍白的脸上。

“向前啊，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张叔放下手里的布袋，看着李向前，眼里满是期待和不安。

清晨的阳光透过四合院的破旧窗棂，洒在青石地上，微弱却冷清。李向前回到院子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布袋里那点收获，不算丰盛，但好歹是能入口的东西。他站在院门口，稍作喘息，看着院里陆续起身活动的人们，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些疲惫，有些惭愧，也有些不安。他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频繁夜出，竟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他没有察觉到的是，身后不远处的胡同拐角，何雨柱正小心翼翼地躲在暗处。他微眯着眼，死死盯着李向前的一举一动，眼中带着疑惑和些许不满。自从发现李向前夜里总是独自外出，何雨柱的心里便像猫爪挠一样，不安分起来。他并不认为李向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在这样艰难的日子里，任何一点异常都会被放大成疑问，甚至是隐患。

“向前啊，最近总神神秘秘地跑哪儿去？”何雨柱曾在某个午后忍不住问过一句。

李向前当时只是愣了愣，然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没去哪儿啊，就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说完，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小铲子，不再多言。

这样的态度让何雨柱的疑心更重了些。他不是个多嘴的人，但这段时间的艰难已经让院子里的每个人变得格外敏感。李向前的沉默反而像一块石头，压在何雨柱的心头。他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要弄清楚李向前到底在干什么。

于是，当李向前那天夜里再次披上外套，悄悄推开院门时，何雨柱早已在暗处等着了。他跟得不近不远，小心翼翼地躲在阴影里，脚步放得极轻。李向前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只一心埋头赶路。

何雨柱心里也在琢磨：这大半夜的，他到底要去哪儿？难不成真是去找什么野菜？可这条路不像是去芦苇荡的方向啊。

一路跟着，何雨柱看到李向前走进了一片荒地，蹲在地上开始挖掘什么。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躲在一棵树后，眯着眼观察。模糊的月光下，他看到李向前的动作熟练又专注，像是已经干过好几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