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今日连累你了。”

方寒看到李观尘眉头紧皱，有些不好意思，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冲动。

“修行路上，艰难险阻永远会有。得罪华天都就得罪了，无非是加紧修炼罢了。”

李观尘看了看方寒，又看看扶着他的两个女孩子，应该是方寒之前救的珈蓝会的成员。

能在华天都面前鼓起勇气和方寒站在一起，难怪珈蓝会后来能跟着方寒一路飞升。

说到珈蓝会，李观尘的灵觉笼罩范围内，珈蓝正坐在一个巨大莲台上赶向这里。

眨眼便至。

“方寒，你救了雨儿、月儿，我珈蓝会欠你一个人情，若有需要，尽管和我提。”

珈蓝一到现场，就承诺会帮助方寒，令方寒十分感激。虽然他救了珈蓝会的人，但其实没指望过会有回报。

李观尘和西珈蓝打了个招呼，便以法力卷起方寒，回到羽化门中。

“方寒，你为何还没突破神通？”

方寒挠挠头，“应该是肉身太强了，所以需要更多的丹药才够突破。”

李观尘见他说不明白，于是笑道：“算了，你让黄泉图器灵出来说吧。”

方寒呼唤阎，阎一动不动。

李观尘无语，道器器灵基本和人没什么两样，但有一点不同——器灵比人单纯。

有被人欺骗感情的黑帝潮汐幡器灵，有宁死不降的日月精轮器灵，也有和羽皇至死不渝的天堂之剑器灵……

人类有可能背叛伴侣，但整个永生界三千纪元以来，除了被强行度化，似乎还没有过主动背叛的器灵。

阎也是一样。

出场的时候，在方寒面前表现得牛气冲天。但越往后，就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格，跟巴巴塔其实差不多，都像孩子一样单纯。

当然，单纯，不代表善。小孩子用开水浇蚂蚁，阎把人炼成丹，手段都是极其邪恶。

“阎，你曾是黄泉圣河的龙脉，躲着我这个小小的神通秘境干什么？”李观尘激将道。

“我可不是躲你，我只是在思考你是谁。”一条蛟龙虚影从方寒身上冒出来，“我知道你的事，你给了方寒两门神通，让他在肉身境打下坚实的基础。但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记得我？我们从未见过，何谈记得？”

“不可能，这两门神通如此独特，除了那些老怪物，没谁能拿出来。我一定听说过你才对。”阎摇头晃脑，自信无比。

李观尘摇摇头，“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我找你是想讨一样东西。”

方寒道：“李兄想要什么？我一定让阎给你。”

“大五行术。”李观尘缓缓说道。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阎大吼大叫，“大五行术是我黄泉魔宗无上神通，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

方寒疑惑：“大五行术是什么？”

“大五行术就是五帝大魔神通，是黄泉大帝成名之法。天上地下只有我黄泉魔宗才能传承，不可能交给其他人。就连方寒你，传不传我还在犹豫。”

方寒想了想，威胁道：“你可以不传给我，但要是不传给李兄，我就把你丢掉！”

“你是不是疯了？”阎气得蹦来蹦去，绕着方寒一直飞，“你一定是疯了！我可是要把你培养成魔门大帝的，你居然还要把我丢掉？真是气死我了！”

然而方寒是铁了心要回报李观尘，任凭阎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李观尘被他们吵得直头疼，“好了，阎你也不用吹嘘，大五行术虽然珍贵，但又不是黄泉魔宗独占，世间会的人从来不少。

天地间真正难以获取的，永远是排名前四的三千大道。

我要的只是大五行术，又不是大轮回术。

何况，我既然敢要大五行术，以后带给方寒的帮助就一定会超过这门神通的价值。

你现在与方寒休戚与共，方寒越强，你才越有可能为黄泉大帝复仇。抱着一门神通灰飞烟灭，就对得起黄泉大帝么？”

阎的蛟龙大脑袋看看方寒，方寒脸色很坚定；又看看李观尘，李观尘笑而不语。

阎脸上露出人性化的不舍，最后还是叹息一声：

“唉……好吧！方寒你一定要成为魔门大帝，一统黄泉魔门，为大帝报仇，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

小院中，李观尘摸着下巴打量祭坛上的图腾纹。

“方寒，你准备好了吗？”

“嗯。”

方寒有点忐忑，盗窃天地之力，怎么听都觉得离谱。

由于肉身境积攒的底蕴太深厚，他突破需要的资源也水涨船高。本来阎觉得这是好事，可以在肉身境多打磨一段时间，但面对华天都的威胁，方寒自然想尽快突破。

李观尘安慰道：“别人或许有事，但你应该没事才对。放心吧，我这次只用了九座祭坛，盗取的天地之力不会太多。”

“我只听说地皇书能吸收玄黄大世界本源，你可别把方寒坑死了。”阎闷声闷气道。

自从把大五行术交给李观尘，他就一直没精打采的，到现在才冒出来说第一句话。

李观尘没理他，“方寒，开始吧。”

方寒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启动了祭祀。

“啊！”他忍不住呼喊出声。

阎大惊道：“方寒你怎么了？”

“太舒服了！”

方寒以为跟修炼阎罗金身一样痛苦，没想到这么舒适。

现在想想，以前下油锅的苦岂不是白吃了？魔道是真他娘的不靠谱啊！

“神通！神通！神通！”

方寒大吼三声，在天地之力的帮助下轻松突破了神通秘境。

“身有法力存千古，心有神通达万世！意纳乾坤吞日月，魂游太虚开仙智。”

方寒刚兴奋地吟诗一首，法力冲天而起，一道天雷骤然落下，他打向高空的法力瞬间被劈散。

李观尘手掌一翻，雷霆祖符轰向天雷。

“嘶，这玄黄大世界的世界意识怎么没一点眼力？”

李观尘感觉糟了，他没想到世界意识一点不给方寒面子，差点一道雷劈死他。

前任皇帝不是皇帝是吧？

不过联想到方寒渡劫时，仙界意志似乎也是往死里打，果然……

“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人走茶凉，莫不如是。”

“完了，完了……方寒，你完了！天上地下也没人救得了你！”阎大声咆哮，“得罪了玄黄大世界世界意志，我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别说撞仙缘了，以后你霉运缠身，不被大能战斗波及而死就算不错了！”

方寒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天，然后看向李观尘的目光不免有些幽怨。

“咳咳！你就说成没成神通吧？”李观尘也很尴尬，他以为世界意志至少会放点水的。

阎气得要失去理智：“现在怎么办？我要跟你拼命！啊啊啊！”

李观尘一只手按住阎的蛟龙大脑袋，同时运转大预言术。

“方寒盗窃的天地之力不算多，上天降下的惩罚大约在一万烈马崩腾之力左右，只要方寒在下一次劫难来临前抵达罡气境，应该就能自行渡劫。

下一次降劫时间是——七个月后。”

阎焦急地反复念叨：“七个月，七个月，成真气境都不可能，怎么才能凝练罡气……”

方寒受先前雷劫的惊吓过去后，突然哈哈大笑：“本来我只是一时血勇之气，现在有了祭祀法，一定能追上华天都。

我将继承黄泉大帝的理想，构建六道轮回，让好人永生永世有好报，让坏人去做畜生、奴隶、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