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明亮的阳光照在山坡上,羊群在低着头咩咩的吃草,几头老牛吃的高兴,“哞、哞、哞”的召唤它家的小牛。
嘎毕日和阿斯日古楞,在枯黄的草地上摔跤,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看热闹。
“嘎毕日!加油!”
“阿斯日古楞!绊他的腿!”
“蓬!”
嘎毕日摔了一个屁股墩。
“嘎毕日!再来!”
来就来!土扈特伦人的孩子是不会认输的!
嘎毕日爬起来,又和阿斯日古楞搂抱到了一起。
土扈特伦人的孩子们,日常的娱乐活动就是摔跤,摔啊摔的就长大了,成了一个合格的战士。
额尔登和傲查吉尔带着宗巴彦,会合了附近的几家大人、大孩子,背着弓箭、拿着砍刀和标枪,上山上去寻找猎物。
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就能打着一个大家伙,够几家人吃几天的。
运气不太好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打到几只兔子,或者是榛鸡一类的小东西,也能填补一下欠缺的食物。
额尔登他们今天的运气还可以,刚钻进树林子,就看见了一群小榛鸡。
额尔登和傲查吉尔都取下了背后的弓箭,“嗖、嗖、嗖!”几只狼牙箭就射倒了三四个小榛鸡。其他的小榛鸡出溜出溜的跑没影了。
宗巴彦和另外两个小伙子、上去把射倒的小榛鸡捡起来,拴在腰带上。
额尔登说:“傲查吉尔,我们再向山上走走,或许会碰到一个大家伙!”
傲查吉尔和另外两个人都同意,说:“走!”
额尔登和傲查吉尔他们在山里面转悠到了中午,就兴高采烈的扛着一只青羊回来了。
“喂!额尔登!你看那里是什么?”
傲查吉尔指着远处的雪原,雪原上隐隐绰绰的好像是有一群人,在向前移动。
额尔登举起手,覆盖在前额上,看了一会儿。
额尔登说:“好像是一个马队!”
确实是一个马队,是王翰章率领的马队。
土扈特伦部落的外围毡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互相之间的距离很远。
有间隔三四里地的,有间隔五六里地的。还有更远的,间隔十多里地。
之所以间隔这么远,是因为这中间的雪原,是留下来的窝边草。
遇到极冷天气的时候,雪原上的雪,就会冻成一个厚厚的大冰壳子,牛羊无法到走远处去吃草。就只能留在自己家的周围啃点窝边草。
王翰章的一千二百多人,身上披着白布单子,在这么大的空间距离中穿行,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他们。
何况每家每户的男人们都出去放牧了,而女人们则窝在帐篷里面,在火塘边烘烤牛粪。
王翰章的马队一直向前走,渐渐的距离那个金黄色顶的大帐篷,越来越近了。
“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
一群穿着老羊皮袄的大汉,拿着弓箭和弯刀从帐篷里面窜出来了。
“干什么的?哪个部落的!”
王翰章说:“咕里咋啦稀里哗啦!”
他说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大汉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明显是来者不善呐!
牛角号嘟嘟嘟,吹响了,那些大汉都把手里的弓举起来了,准备弯弓射大雕。
王翰章是有备而来,能给他们那个机会嘛?
王翰章大喝一声:“射!”。
马队前排的二十多条火枪,“砰、砰、砰!”窜出了火焰。
对面的大汉们被打的“嗷、嗷”叫。
子弹打在皮袄上的,只是受了伤,虽然伤的不轻,但是还不要命。子弹打在头脸上的就完犊子了。
火枪声响起来,围绕着大帐篷的许多小帐篷里面就冲出来许多的大汉。
他们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和弓箭,迅速的在大帐篷前面形成了一道人墙。
土扈特伦人的首领阿泰尔也冲了出来。
阿泰尔的大儿子哲都大叫:“前面列阵!挡住他们!后面的快上马!他们是汉军!”
哲都以前跟着满清军队打过仗,见识过汉人的火枪。
满清军队虽然也有火枪,但是满清人绝对不会在这么寒冷的冬天来袭击他们。
王翰章大声喊道:“雁翎阵!向前平推!不要着急!保持队形!”
一千二百名士兵,迅速分列成二十几个小队,左右两侧护住侧翼,中间的队列一边前进,一边“砰、砰、砰”的射击。
土扈特伦人的前面队列没有多少人,阿泰尔的护卫队的重兵,在他的大帐外围。
土扈特伦人的前面队列,没有几下就被打的溃不成军,向后面奔逃。
阿泰尔的大帐前面,他的护卫们已经上了马,开始弯弓搭箭和王翰章的兵马对射。
额尔登和傲查吉尔等人,站在山坡上,看着自己驻地的中间大帐。
额尔登说:“打起来了!”
傲查吉尔说:“嗯!”
额尔登说:“嗯个屁!快往回跑啊!”
傲查吉尔说:“对!”
几个人扔下了手里的猎物,“嗷、嗷”叫着往山下跑。
额尔登一边跑、一边大叫:“嘎毕日!把马牵过来!把马牵过来!”
他们的战马都放在山坡下面吃草呢!
嘎毕日和阿斯日古楞他们这些半大小子,听到了额尔登他们的叫喊声,看见他们家的大人们都“嗷、嗷”叫着往山下跑。
赶紧跑过去把自己家的马牵过来,可惜他们的力气不足,没有办法把马鞍子给举上去。
额尔登和宗巴彦冲到了山下,举起地上的马鞍,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弄利索了。
然后背上弓箭,挎上腰刀,翻身上马,挥舞着手里的大棒子,就往阿泰尔的大帐那个方向打马飞奔。
傲查吉尔和那几个人也都上了马,背着弓箭,挎着腰刀,挥舞着手里的狼牙棒,跟在额尔登的后面,“嗷、嗷”叫着向着阿泰尔的大帐一路狂奔。
不仅仅是额尔登他们在狂奔,所有的土扈特伦人听到了号角声,都从四面八方向着阿泰尔的大帐飞奔。
阿泰尔大帐前面的土扈特伦人越来越多了,远处还有人在继续向这里飞奔。
王翰章已经不能再等待了。在等下去,就是他被人家前后夹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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