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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荒诞得有点像梦境。
陆华容大口喘息,眼睛微微撑开,但眼前的景物却看不分明,只觉得身体热得难受,仿佛有一把火在体内燃烧。
绪光青离她面容不过咫尺,近看着她睫毛微微颤抖,双颊染上不正常的嫣红,唇也仿佛被熏得鲜艳,衬着白皙肤色,越发显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不由低笑一声,凑近了些,热气吐在对方耳廓。
“华容——就这样和我在一起好吗?”
低首说话又如耳鬓厮磨。
身体挨上被褥的那一刻,陆华容只觉得体内的着火点仿佛被点燃起来,无处不在叫嚣着要纾解,热血涌上脖颈脸颊,熏得头昏昏沉沉,有点睁不开眼。
隐约中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说了什么,被烧得模糊的脑袋听不分明,又化作混沌。
潜意识中觉得不对,满是绮丽画面的脑海中总觉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圣光在遥远的天际在召唤自己前往。
她奋力挣脱,总觉身体有千百斤重,压制她在这片欲海之中翻腾挣扎。
用手欲去推开身上的束缚,手却被一双大手抓住,那点微末的挣扎气力完全不被放在对方眼里,轻而易举地被反绑在身后。www.huanxiangxs.com 幻想小说网
上身的衣服被轻易脱去,火热的身体碰触到微凉的被褥,忍不住渴求更多,仰起头,让肌肤在被子上蹭着,渐渐地连带被子也变得温热,再也不能稍缓丝毫饥渴。
虽然陆华容眼睛睁着,整个脑海却沉浸在自我幻境中,失了焦距,半眯着看向前方没有目标。
平日里沉稳内敛的眸子此刻水泽潋滟,漾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媚意。
这个一向镇定悠然,宛若神一般女人,此时却像一团火,仿佛将自己卷入万丈焚烧,连同四肢百骸,透着不为人知的激荡。
绪光青心头喜已经难以用言语表述。
他们这样算不算是违天而行?
绪光青喘着粗气,一口咬在陆华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深怕留有印痕。又紧紧抱住,几乎要与怀中之人彼此骨血相融。
如果——勾引神佛是违孽,如果——上天真的要惩罚,那么便冲着他来也无妨。
这个人,我永远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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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光青醒来的时候,枕边已是空空,他心中一惊,忙起身穿戴,撩帐而出。
略显仓促的脚步在看见那道登高站在岗哨楼的身影而缓慢下来。
天色灰蒙,太阳还没出来。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陆华容依旧一袭白色衣裳,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看上去有种赢弱感觉,一夜之间似乎消瘦了不少。
绪光青心中隐隐不安,虽然昨夜他并没有做到最后。
优旬再三提醒过他,那魂蓝草虽然魔性极强,但是量少时效短,加上陆华容佛法无边,深不可测,非一次就可轻易折服。
所以他一夜之间硬是咬牙忍住,很快替陆华容穿戴好衣物,挨着她身边而睡,并无一丝不妥之处。
何况魂蓝草服下后,脑海中乃出现万千变化幻境之相,过后不留任何残念。
绪光青屏息。慢慢地走向岗哨处。
守在下面的士兵,一见是他前来,赶紧要下跪叩拜,绪光青连忙摆手,生怕惊动了站在上面的陆华容。
但步子踩在岗哨狭长楼梯,两人距离又不远,陆华容又岂会听不见。
陆华容却没有回头,她只是专注地看着远处万里山川田野,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元帅在看什么呢?”
绪光青见陆华容久不搭理他,思付几番,只好硬着头皮率先开口探探究竟。
陆华容闻声,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并无怒意,也无异色,平平淡淡,一如往昔。
和昨晚如火一般的人儿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绪光青手指之间至今能够感受到当时那片肌肤留有的滑腻和春意,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做的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
一眼之后,陆华容微微一笑,手朝远方一指,幽幽叹了口气道:“皇上,瞧这万里江山,如今晨起时候一看,到是浮云一片,朦朦胧胧,让人看了另有一番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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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江山,这国家大事,绪光青并没有多少兴趣。
他一面暗中观察着陆华容有无异态,一面嘴里随意敷衍着,哪里真有什么心思管那万里江山什么感觉。
反正他这个皇帝做的本来就很没有自觉感。
谁叫陆华容太强,他和云龙息这俩皇帝太弱了呢。平心而论,就算他现在脑袋开了窍,有了本事,也没有什么心情管理国家大事。
他现在满脑子里头装的只有陆华容,也唯有陆华容而已。什么民生,什么权利,什么国家,都不在他眼中。
交谈几句之后,绪光青心中暗暗放下了忧虑。
瞧这陆华容一早起来就忙碌的样子,若是对他有半点怀疑,怕是早就不能善了。
看来魂蓝草下的份量真是不多不少,如果这么日复一日,他就不信毁不去陆华容那深不可测的佛根。
到那个时候,他和陆华容两人——该是何等缠绵眷意。
绪光青心里头正美着,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
“仲父——仲父!”
声音还在回音中,人影已经冲来。
手一张,怀抱住正在整顿军队,在做出发前准备的陆华容。
陆华容头一回,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好脾气的拉下云龙息双臂,耐心问道:“皇上,身体可好些了。”
拼命点头,云龙息其实昨天吐的五脏六腑都给掏空似的难受。可是一早起来,只要身体一好些,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去寻陆华容的去向。
他这几日总有股淡淡的焦躁泛在心口,莫名的牵引着他的情绪,想要见到陆华容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迫切。
“仲父,仲父,朕不要坐什么软轿了。朕要骑马。”
“骑马?”陆华容一愣,转而微眯起眼眸,嘴角含笑问道:“皇上可会骑马?”
云龙息被陆华容这么一问,不由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憨憨一笑,微红了脸,呐呐而言:“朕,朕好像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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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轻笑着微摇了摇头,陆华容看了眼不远处那顶看似豪华无比,实则痛苦难熬的软轿,只好对云龙息劝阻道:“皇上,虽然骑马速度快,可是也免不了有些颠簸。何况这烈日当头的,怕是皇上更受不了。”
“受得了,受得了。朕要骑马和仲父一起出征。”话虽说的有几分豪情,配上云龙息本就俊朗出众的相貌,若不是眉目间掩不了木讷,怕真是有君临天下的感觉。
陆华容哈哈一笑,瞧见军队已经整装待发。扫了眼自己身边一侧的‘白昼’,脚一蹬,利落上马,然后略低了低身体,手探向云龙息笑问道:“皇上可愿一起?”
云龙息听闻大喜过望,赶紧一伸手,紧紧相握陆华容手掌,十指相扣,顺着陆华容之力,人已稳稳坐在了陆华容身后,双手一环,到有一番紧紧相拥的甜蜜感觉。
陆华容常年征战,又惯以男装着身。
她一手带出的士兵们早就习以为常,眼瞧着元帅和皇上同骑一匹马,反到是更添几分气势。
皇上和元帅同时身先士卒,岂能不鼓动人心,振奋士气?
旁人没意见,可是有一人意见可大了。
绪光青满眼看到,满脑子想到都是刺目,干脆大步一跨,直接就拦在了马前,挡住了去路。
“元帅,朕也跟随大军前来,怎么就把朕给撇下了?”一出口,就是满腔不满,夹杂着浓浓的酸味,绪光青恨不得就想把陆华容身后的云龙息给一脚踹下来。
陆华容一见他拦在马前,不以为然,手中马鞭一扬,对着不远处绪光青软轿道:“皇上乃万金之躯,娇贵不已。不如皇上就此回宫如何?”
“那怎么行?朕特来同元帅一起作战的。朕不走,这是圣旨听到没?何况朕特别叫了御厨,一路之上给元帅滋补身体。”
至于怎么个滋补法,绪光青心中阴阴一笑,心中自己清楚。
陆华容虽然惯不把绪光青不放在眼中。可是此刻大军之前,好歹绪光青是皇上,一国之君,哪有做臣子的公然违抗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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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容唯有暗叹了口气回道:“那恕微臣先行一步。皇上就坐软轿,有大军守护,自然安全。”
“那云龙息怎么跟着你走?他就不需要注意安全吗?”绪光青不服气了。凭什么他们两个前头奔跑,乐不可支。他坐轿子,摇摇晃晃,跟个傻子似的在后头吃灰?
云龙息虽然傻,可是傻子思绪固执,又如孩子般拗捏。虽然不懂拐弯抹角,但是明里头的话,还是听得懂的。
他一听绪光青提到他,话中不满他坐在陆华容身后。
环住陆华容的双臂立刻更加紧了几分,连着身子贴近着陆华容后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高大强健的男子搂紧怀中美人,坐于马上威风凛凛的感觉。
这一幕刺在绪光青眼底,火红一片的疼。暗藏的魔性隐隐发作,几乎要破土而出,差一点就要动手。
冷静!不能让陆华容察觉出来!
绪光青垂着头,硬是咬牙,掩饰住一闪而过的阴冷。
陆华容的佛性何等雄厚,即使被迫去了护体佛光几分,亦不损她那无上无量的佛性根基。
只是一瞬间,她已经察觉出一股强烈的魔性。
不由冷下了神色,盯住了垂头的绪光青,狐疑的扫视。
示意云龙息松开搂住自己腰身的双臂,陆华容翻身下了马,朝绪光青走进了两步。
不好!她察觉到了!
绪光青心神一凛,赶紧凝神收起一切可能外露的戾气,恢复常态。
陆华容虽是刹那间察觉魔性,无奈菩提树乃佛界圣物,虽然染上世间所有罪恶,依然有纯阳圣光,自有一番不可超脱的佛性存在。
加上优旬教授了绪光青一套心念,可以随时随地幻化魔性,更是诡异难测。
陆华容近到绪光青身边,无论她如何默念驱魔咒,也无论她暗中持金刚印搭在绪光青身上,绪光青依旧无半点魔光散开。
奇怪!
是她多疑了吗?可是明明刚才一闪而过强大的魔性。
如果绪光青身上残留优旬魔性,应该很容易发现的。即使是菩提树封印已除,也会被她第一时间察觉,没理由啊。
何况这世间能够释放封印之人除了优旬外,再无他人。优旬被她冥定受困体内,封印,没有办法解开。
陆华容哪里知道绪光青身上封印早就暗中被除,又有收魔心念,她断无可能轻易察觉他体内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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