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观景台上,从这里看下去,下面是一大片梯田,绵延于几座山上,无比壮观。
我掏出手机拍照,吴瑜看到后立刻就凑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凑头过来看,小声叫小白。
“小白过两天就来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给他拍了几张照片。
小孩皮肤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之前连嘴唇都是苍白的,胖子炖了几次药汤给他喝,现在好了不少。
他躲避着我的镜头,一直叫小白,被齐愿一把按住。
“好好站着,不许动。”
齐愿一边说一边帮吴瑜摆姿势,然后回头跟我道,“吴邪叔叔,记得帮我拍几个。”
我点头,帮他们都拍了很多张。
有单人照也有双人照,有一张是齐愿勾着吴瑜脖子的,因为吴瑜挣扎,拍出来后动作特别搞笑魔幻,但是齐愿却很喜欢,直接就设置成了自己的桌面。
瞎子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手上拿着一瓶可乐,状态很放松,有点无所事事的样子。
我随手拍了一张,直接给小花发了过去。
他长得高,但是身材很好,跟闷油瓶一样都是衣架子,两人站在一起就非常像街拍模特。
当然,前提是他们将头上的草帽摘下来。
好一会儿后小花才回我的信息——
“耕地去了?”
“没,在外面玩呢,你在做什么?”
小花这次回得很快,“现在没事做了,在喝茶。”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要不要给你准备点什么?”
“可能还需要几天吧,什么都不用准备了,跟以前一样就好。”
我给他回了一个表情,收起手机后转身叫齐愿他们。
胖子抬头看着山上,好一会儿才道,“天真,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其实也有点打退堂鼓,但来都来了,不上去看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这山是很大很高,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拿下。”
“万一拿不下怎么办?”胖子走到瞎子身边坐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吴小佛爷,你去征服这座小小的山,我们为你加油呐喊。”
我叹了一口气,抬头又看了一眼,这座山不算大,但确实有点高,整座山都种满了桃树,可想而知春天的时候有多美。
可惜现在是夏天,那种满山粉色云雾的感觉是看不到了。
“一起上去吧,实在不行就坐缆车。”
齐愿很兴奋,叫道,“坐什么缆车啊,就这座小山,随便爬。”
他说着已经拉着吴瑜开始往山上走了。
我心说没挨过云南大山教训的孩子大概都是这样的,但最后……可能会哭着回去。
胖子摇头叹了口气,“小齐啊,希望你一会儿下山的时候也能这么说。”
齐愿毫不在意,甚至都没回头,只是朝胖子挥了挥手,“没事,不行我就滚下来。”
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同时道,“勇气可嘉。”
瞎子这时候笑着站起来,往旁边开着的奶茶店走,跟我们道,“这种运动不适合我这种老人家,你们自己去吧。”
“算了,既然来了,爬着都要上去看看。”胖子似乎下定了决心,冲上去追齐愿他们。
我看向身边的闷油瓶,问道,“小哥,你呢?”
他抬头看向山上,然后又看向我,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你上的话我就跟你一起。
“行,那我们就又到了谈情说爱环节了。”
虽然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我这么说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他其实有点开心。
我们一起到了上山的入口处,给收钱的人扫了五十块,平均下来每人十块钱。
老板解释说是进去桃子随便吃,如果要采摘带走,价钱另算,称重就行。
齐愿带着吴瑜已经不见踪影,胖子一路走走停停,跟其他一起上山的女生好像还聊得很不错。
我看向闷油瓶,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喘了,但他依旧面不改色。
如果我让闷油瓶背我上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想着,我就小声道,“小哥,要不你背我上去吧?”
闷油瓶转头看我,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走到前面,微微蹲下身。
“真背啊?”
他嗯了一声。
“我说说的,与其让你背着,我觉得跟你一起爬上去更有意思。”
我说着就上前拉住他的手,转头笑了笑,“我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了,但对我来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闷油瓶握住我的手紧了紧,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当年长白山上,我追着你进山。”
“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
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我就觉得好笑,感觉自己无比愚蠢,被人耍得团团转。
“没有,吴邪……我没有这样认为。”
“那……我的执着对你来说是一种困扰吗?”
“不是。”闷油瓶语气有点着急,“不是困扰,我能想到的,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你,我不想失去你。”
其实很多时候,那些你觉得没办法说出口的话其实说出来也没那么难。
就像当年他在戈壁滩上一边跟我说我的事与你无关,一边又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时候我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后来他不在的那十年里我仔细回想,突然就发现了很多细节,却又不敢确定,怕是自己的一场误会。
“小哥,你背地里是不是为我做了很多事啊。”我看着他,“能告诉我吗?”
他看着我,良久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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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决他了?
“应该吧,否则它在站起来,也跟一张纸一样,就像卡通片里的那种人物,我会笑死的。”
黑眼镜蹲下来,他能看到空气中满是蝉翼小碎片,灯光下,这些小碎片就像钻石一样发着光。整个空间都飘着这样的“钻石雨”。
“不是让你走吗?”
“飞机票太贵了,怎么能让你出事呢?我还想过个肥年呢。”说着,黑眼镜突然歪倒在地上。解雨臣感觉不妙,快走一步扶他坐下,就看到他也开始七窍流血。
——此段出自《花夜前行》——无声落幕 第三章 凶局
这两人真的……明明彼此关心,说的话还要绕上一圈。瞎子不想让花儿爷出事都还非得说是想过个肥年。
感觉就好像那种明明直白点就是我舍不得你受伤,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就找个不会让人怀疑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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