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扳倒了季澄,陆旋和姜行都极大地松了口气。
这个狠辣阴沉、视规则为无物的男人,只要他在,为了三皇子和季家的前路,就定会对瑾王府赶尽杀绝,对所有百姓来说,更是昭告着天下黑暗与不公的噩梦。
晚上,陆旋与姜行在锦园的那棵柳树下庆祝,陆旋没忍住多喝了一盏酒。
本是极度美妙的氛围,就在这时,桑落拿着两张帖子一脸狐疑地走了进来。
“王妃,两封来自季家的帖子!”
陆旋摇椅一顿,“季家的、帖子?”
她掏了掏耳朵:“没弄错吧?光是季家给我下帖子这事就挺荒谬的,还有两封?”
姜行也随之诧异。
陆旋伸出手接过一看,随即眉头紧拧。
姜行疑惑:“怎么了?”
“两封帖子,一封是以季相礼的名义下给我的,说是应百姓之愿,要当众给袁老伯和瑾王府赔罪,而且三皇子是见证人。另一封是季泊舟的,也是道歉的话,让过去的事便过去,赔礼仪式一定要去,不要恨他。”
姜行思索一瞬:“听起来倒是诚意很满。”
他沉吟一瞬:“不过,季相礼给你赔什么罪?要赔,难道帖子不是首先应该给本王吗?”
陆旋摇头:“里面提了,说是担心王爷有怨不去,所以才下给了我。时间是半个月后,地点设在醉江月。”
她想了想:“倒有几分之前宋楚楚约我那意思了!也是说什么要给我赔罪,结果呢?表面上这帖子是季相礼下的,却又担心我们不去,故意提出三皇子是见证人。这是逼得咱们不得不去!”
姜行皱了眉:“这半个月,应该是季相礼用来养伤的。那另一封季泊舟的呢?是什么意思?”
陆旋左看右看,有些不解:“可能良心发现了吧,说是季府愿与王府休战,过往种种皆是他们之过,让我抛却过往,前去赴宴。因为这件案子的事情,季府被百姓所扰,所以亦是诚心相待!”
姜行沉思片刻:“怎么感觉像是专门针对你而来的,而且害怕你不去!”
“若真是下给瑾王府的,那帖子首先便是会名义上便下给本王。其次并不会先是季相礼提一次,季泊舟再来说一次,甚至里面还提了三皇子。若真是给本王,他们定不会提三皇子,因为本王是他的王叔,本王亦可以不去!”
陆旋眨了眨眼:“王爷意思是,不去?”
“嗯,不去。本王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陆旋想了想:“但里面提到了三皇子,有个人一定很想见三皇子。”
姜行:“谁?”
“宋楚楚。”
姜行霎时便想到了陆旋之前所说做的梦。
他眼睛里含着深意:“你意思是,即便这样了,宋楚楚还惦记着……”
陆旋点头:“咱们可以去,但得把宋楚楚也叫上!到时候真有什么,也可先把她放出来做咱们的退路!”
她顿了顿,手指把玩着酒盏,眸子里浮起兴致:“而且,我相信她会对此很感兴趣。”
天黑时,陆旋写给宋楚楚的信就到了清净院。
清净院在季家的西北角,靠着外墙,这两日没少遭百姓们往里面扔臭鸡蛋。
丫鬟下人们每日忙着打扫那些污秽物,根本没人管她。所以桑落直接翻墙进去,甚至直接将陆旋写给她的信扔到了房间里。
宋楚楚正用了膳,不能走动,躺在屋子里消食,突然就见一封书信飘了进来。
这些日子她本就在养伤,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所以也没人替她捡信。
只能她自己匍匐着慢慢挪到那信前,用力地伸手捡起。
虽只是面前短短几步的距离,伤口牵扯的疼痛,却让她额上起了细密的汗珠,身上的伤口有些还没结痂,疼得她龇牙咧嘴。
随即,她因疼痛而紧拧双眼迅速溢满惊喜的泪花。
三皇子,三皇子要去醉江月!
他终于要出来了,自己终于可以去见他!
因过去激动,她双手的动作不由得大了些,随即,背部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像是被一根带刺的毒藤使劲捆绑着一般。
她仔细看了信笺,时间是在半个月后。
她还有时间,她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养伤,让身体没有一丝疤痕,才能呈现出最完美的样子!
“银杏,银杏!”
好不容易收拾干净院子里的脏东西,正在廊角休息的银杏烦闷地瘪了下嘴,不耐烦地回应:“哎!”
“过来一趟,有事!”
银杏眼珠子都快翻进上眼皮里去,忍不住小声嘀咕:“有事有事,一个被少爷和老爷都看不惯的女人,不知道还想翻出什么浪花,一天天的不安生!”
说罢,她拖着不情不愿的步子走进去:“又有何事啊,季夫人?”
语气极度不善。
但宋楚楚却并没像往日一般和她置气,反而是笑了笑,靠在床沿上,将手里的一枚金簪给她:“这个小玩意儿赏你了。”
金簪在手里一掂,银杏忍不住猛地抽了口气,这金簪,这分量!
太贵重了吧?
她脸色随即舒缓,带了几分笑意:“夫人,您,您这是作甚啊?”
宋楚楚打量她一眼,眸子里划过轻蔑:“本夫人的伤也有一段时日了,虽然结了痂,但成效较慢,待会儿我拿一些银子,你帮我去府外找崔神医,请他开一些对外伤成效好、愈合快的药,再拿几盒他特调的玉肤膏。若办成,这根金簪就是你的了!”
银杏眼睛一亮:“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银杏一走,宋楚楚立刻一阵肉疼。
那枚金簪的分量,拿出去至少能换两百两银子了,之前买通山匪那里,就去了她大半的嫁妆,眼见着嫁妆底子越来越薄,她这次可是下了血本!
若不是虎落平阳,她的这金簪都能抵得上银杏多少年的月银。
便宜了那个死丫鬟!
……
半月光阴如瞬。
陆旋难得过了段舒心无忧的日子。
宋楚楚一连半月都听话得紧,该养伤养伤,该用膳用膳,既没打骂下人,更没随处乱跑,弄得银杏都颇为不习惯。
有了崔神医的药,虽然受了的内伤还没痊愈,但外伤却是好得差不多了,肌肤光滑细腻,甚至因是长出的新肉,背部还带着淡淡的粉。
她特意一大早就起了,将自己打扮得娇媚动人。
为了这日,宋楚楚在昨日就给银杏等下人放了假,加上最近府里愁云惨淡,一心铺在季澄在外面的丧事和季相礼的伤上,所以这会儿她想要偷偷出去,根本没人拦她。
刚到街上,季家的马车就与她擦身而过,匆匆向着醉江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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