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进了铺面,盯着黄布。黄布见了,心“砰砰”跳,面上却陪着笑,又点着头。“大门牙”和“朝天鼻”里面到处转。
“络腮胡”虎着脸,扫一眼,讲起昨日山贼的事,“你识得山贼?”
黄布一听,心里一惊,这可是罗县的官差,讲不好识得黄铎呢?撞见了,万一认出呢?其他人也许不认得。
一眨眼,“恩人哪”,赶紧拱手道谢,“正要谢,不知哪里寻恩人呢”,心里也真是感谢,又喊人拿三袋钱,手掌里托着送过去。
“络腮胡”换了笑脸,又四处扫一眼,眯眼看黄布。“大门牙”见了,笑着,拿了过去,一人分一袋。“朝天鼻”也笑,掂量一下。
黄布赶紧讲了,说是山贼讹钱,没钱呢。他这铺子,看着买卖很大,其实也赚不了甚钱,不怕跟恩人讲,府衙的人拿的多了,都贴着哪。
“络腮胡”摇头,也笑,心里也明白,又眨眼,“识得多久了?”
黄布摇头,“不识得”,“山贼是来讹钱,也不知哪个”,“哪有多余的钱?”
“大门牙”拿了钱,又听“恩人恩人”的喊,心里好感,也点头,“识得了,给了钱还绑孩子?”
黄布瞪眼咬牙,“天杀的山贼”,“不敢想,竟绑孩子”,“就该杀”。
“络腮胡”又看着黄布,“你喊黄布,长沙没亲眷?”
黄布看着他,“没有。恩人先前也来过了,也问过了,那时不识恩人,今日识了,何必瞒着?”
“络腮胡”盯着黄布,“你去过罗县?”
黄布摇头,“从没去过。”
“络腮胡”不断眨眼,“那好,很想再去你家里看看孩子,走吧。”
黄布一愣,眨眼睛。黄铎一家人都住在长沙,万一眼熟呢,屈家人也在罗县那么久,万一也眼熟呢,外面正通缉呢。几家人都在,一堆包袱,乱哄哄的,捉了一数,这不正好对上通缉的人犯了?
“络腮胡”眨眨眼,“怎了,有甚不妥?”
“大门牙”和“朝天鼻”见了,疑惑盯着。
黄布一眨眼,又笑,“恩人来了,不知怎样报答,想着还要给点心意呢。”
“络腮胡”几个看着,皱眉。
黄布指着铺面的漆器,“恩人看看,看上哪个尽管拿。”
“络腮胡”皱眉,“大门牙”和“朝天鼻”有点兴趣,“那么远,怎带呀?”
黄布笑了,“不怕,大的拿不了,小的能拿。”
“络腮胡”犹豫,“大门牙”和“朝天鼻”却看起来,拿起这个又看见那个,又犹豫着。那些伙计听说是救人的恩人,都很热情地介绍着,不断拿给他们看,讲着好处、用处。“大门牙”和“朝天鼻”很高兴,不断看,一脸笑容。
“络腮胡”眨眼,瞄一眼黄布,也过去。几个看一阵,选了小的漆盒、漆碗。黄布让人装好,那些伙计很小心的包装好。
“络腮胡”扫一眼,“走啦”。
黄布赶紧点头,“走”,“家里吃酒”,又喊伙计去买肉。“络腮胡”见了又眨眼,嘴巴动一下,便罢了。
路上,黄布一直瞄着通往家里的街区道路,心里“嘭”“嘭”跳,又想选远一点的路,绕一绕,偷眼瞄着,又怕被人家看出来。又见街坊看着自己被几个官差跟着,还指指点点,又皱眉。
远远见了小院子,门口没有马车,也不见人进出,又皱眉,便不断眨眼。
到了小院子门口,黄布站住了,又回头望。
“络腮胡”疑惑,“怎了?”
黄布故意提高了声音:“哎呀,那死人,半日了,那肉还没买回”。
“络腮胡”瞪眼,“等他呢”。
黄布没法,只好开门进去。
“络腮胡”几个进去了,“大门牙”和“朝天鼻”几个房间不断看。
屈母众人走了,包袱都拿了,席子都收起来了,房间里没了痕迹,黄布松口气。“络腮胡”几个到处瞄着。
黄布家眷还在,一脸慌张。“阿雯”也在,不见“阿渡”。黄布说,“走亲戚呢”,又喊“阿雯”过来跪拜恩人。
“络腮胡”几个到处看看,只是一家人和佣人,还有那个买肉的伙计,没其他人。那一日,好像还有几个孩子,大概邻居的。
黄布低头说,“吃酒”,“吃酒”,“吃酒再回”。
“络腮胡”一摆手,“走啦”。
黄布放了心,又想,要不是“络腮胡”,那一刀下去,可没有女儿了。一眨眼,拱着手,一定要留下喝酒、吃肉,说什么不让走。
“络腮胡”犹豫,“大门牙”笑了,“吃就吃,吃了好回家”。
“络腮胡”点头,黄布干脆喊院子里摆案几。
摆了酒、肉,还有果品、粟米胡,几人围着就吃。黄布陪着,不断劝酒,“恩人哪”,真心讲着感谢的话,还要认亲戚。“络腮胡”几个哈哈大笑,不断喝酒。
正吃着,府衙安排查户口的来了。
黄布见了,暗暗吃惊,只好起身迎着,满脸堆笑,又悄悄塞钱。
那些人见“络腮胡”几人是官差,又见了公文,那虎着的脸松弛下来。“大门牙”说,“走亲戚呢”。
那几人手拿着布告文书、户口名册和来往住宿登记名册,犹豫一下,做样子扫一眼,瞄一眼黄布,走了。
黄布松一口气,真一个个问起来,会引起那些人的疑心,也会引起“络腮胡”几个的注意。又庆幸,有“络腮胡”几个官差在,应付了过去。
酒足饭饱,“络腮胡”几人满足的走了。黄布又一路送,一路上谈笑,见街坊又瞪眼,黄布心里暗笑,身上已是一身汗。
“络腮胡”走一阵,不要黄布送了。几人嘀咕一阵,便去了府衙,跟大家辞行,要回罗县。
衙门一个头目,一副铜铃眼,跟着出来,说,知道“申将军”,这边得了消息,就一直搜捕,却没有踪迹。讲着客气话,还要留几日再走。
“络腮胡”拱手,说“有景兰消息”,“还请书信告知”,“申将军很在意”。
却说屈母和屈进众人,一早还是按“照身帖”地域分批出城。
关卡忽然认真起来,每个人都要问几句,又看通缉画像。孩子都教过了,却有点害怕。屈丽和屈珠两个女孩在一起过关,吓得不敢看人,一问,两人常在一起,姐姐妹妹的喊,倒很自然地脱口而出“姐姐”、“妹妹”。
关卡秦兵也知道,哪个通缉了还来过关?也是应付了事。大家过了关,舒了口气。
出了城,陆续聚一起,到了山岭边树林里,“四卫”从一个装满粟米的麻袋里取出飞戟、短刀。
屈进和“一卫”握着尖利的竹竿,黄铎拿着木棍,前面一边走路一边抬头四处望着。一辆马车装了几麻袋粟米、坐着老人和小孩子,黄布派的伙计赶着马车,一行人歪歪扭扭走着。“四卫”后面也警惕瞄着。
屈母和屈权母亲摇晃着身体讲话,年纪小的屈厉和屈珠也颠簸着讲话。田夫人和其他几个女人跟着马车走着,到处看。其他孩子都跟着大人走路,也讲着话。
屈兴几个孩子见了山岭、树木,觉得跟罗县家里差不多,都指指点点,不断讲着话,又互相较着劲那个更高明,知道得更多。“阿渡”刚被劫了,见了浓密的树林,心里还有点害怕,又瞄父亲。田夫人几个女人皱眉看着,不知会是怎样的地方,又担心有山贼,又瞄屈进几个男人。
路上一些村民见了马车,都看着,却又看着不像有钱人,便指指点点。
道路崎岖,有的地方还不好走,要扛一下马车才能过沟坎,屈母几个又得下来,过了沟坎再上去。到处树木、灌木丛,过了一个村庄,走了一阵,又到了一个村庄。
伙计找到了那个雇工,听说了,却不愿意,说“住不下呢”,又瞄屈进他们。
黄铎过去,说“给钱”,“附近的邻居帮讲一下,也给钱”。那个雇工望望树林,又摇头。
屈进心里恼火,“一卫”和“四卫”也瞪眼,又四处瞄着。田夫人几个女人看着,听着,都皱眉。那些孩子也看着瞪眼,都不吭声了。
屈兴见了奶奶和母亲失望的样子,心里猛的一股怒火,瞪着那个雇工,心里又“噗”一声,手还微微一动。
怎么讲都没用,雇工摇头,伙计皱眉,看着黄铎。
黄铎皱眉,“还有认识的吗?”
伙计眨眼,“有是有,还远,还要走,也不知肯不肯。”
屈进差点就要握刀上去,瞄一眼屈母几个女人,眨眨眼,咬一下牙齿,低了头,又握拳头,忽然一瞪眼,“走”。
山风吹着,树叶“沙沙”响,头上不断飘着落叶,一股树叶、青草和泥土味。阳光树缝里照进来,斜斜的光影。树林里不见什么人,一片安静,到处土坡、草地,歪歪扭扭、弯弯曲曲,碾着、踩着树叶、干树枝“嚓嚓”响,又走了很久,又到了一个村落。
伙计抬头到处看,“到了”,“到了”。
屈进喊伙计下马车,他和黄铎跟着过去。“一卫”和“四卫”警惕四处望着,屈兴和屈谅也拿了棍子下来望着树林。田夫人几个女人皱眉看着。
伙计不是很记得路,一边望一边走,见了人家又去问,人家指着,又过去。
走了几户人家,伙计点头,“是了”,“这里了”。伙计喊着,径直进去,那个雇工也在家,见了一愣。
听说是住人,不是喊去帮工,眨眨眼,问多少人,又摇头。黄铎急了,又过去,“给钱呢”。雇工还摇头,伙计瞪眼。
屈进跨步过去,一伸手劈胸揪住,一把短刀抵住脖子,瞪眼喝道:“住不住得?”
雇工吃一惊,他的老婆孩子也是一惊。黄铎和伙计也是一惊,瞪着屈进。
屈进喝道:“住不下,杀了你几个就住得下了。”
雇工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点头:“住得,住得。”
屈进一把推开,收了短刀,又喝道:“你那邻居,都要住,你去讲,你不去,我去。”
雇工吓一跳,赶紧说:“好讲,好讲,我去,我去。”
雇工回头看一眼老婆孩子,又瞄一眼屈进,赶紧出了门。
屈进扫一眼,又瞪眼看着门口。黄铎和伙计心“砰砰”跳,没想到屈进这么火爆。
过一阵,雇工回来,还带了一个汉子,说,都住得,不讲钱。
黄铎拉门口外,“还给钱,只是落了难,要来这边避避。”
雇工望着树林,“也不是为难你,近来这边来了山贼,大家都怕,夜了来抢,怕出人命。”
黄铎“哦”一声。屈进听了皱眉,又咬牙,四处望。
屈母众人过来。雇工和几个邻居见了那么多女人孩子,知道真是落难了,都过来帮着搬东西,又拉着屈母老人进屋。黄铎赶紧拿钱给人家,他们还推托一阵,“哪个没难的时候”。
屈进几个房子里到处看了,又周边寻一轮,又望树林。
“一卫”说:“大家房子里不出来,还不怕。”
“四卫”也点头,“弓箭射不到,近身了,不怕他。”
屈进知道大家都有短刀,几个毛贼算个鸟,点着头,“我们几个分开了房子里守着,来一个杀一个,危急了喊一声,大家过去。”
黄铎带着雇工和几个汉子过来,也望着树林。雇工和几个汉子听到讲话,打量一下屈进几个,知道是厉害的人。
一个汉子点头,“我们也有弓箭、长矛,人多也不怕他。”
屈进听了一喜,便要看看。雇工和几个汉子都说家里都有,这边离城远,常有山贼,家家户户都有,官家来了就藏好。屈进几个大喜。
拿来一看,都是自己做的小弓箭,靠近了,也能用。屈进几个试一下,比没有好。又看长矛,很短,也不错,屈进几个握着抖一下,胆气顿时壮了。
“有了这东西,几多够死?”
雇工忽然皱眉,“你杀了山贼,就结了仇,过几日你走了,我们怎办?”
黄铎一愣,和几个汉子看着屈进。
屈进冷笑,“他要来杀人抢劫,你有得选吗?”
黄铎眨眼。山贼不死,我们死吗?
大家能都不死吗?
黄铎摇头。肯定有人要死。
屈母众人见山民热情,心下稍安,到处打量着,点着头,“能住就好”,“总比住在野地好”。
田夫人见了也点头,又拉过屈珠,摸摸她的头。
屈珠皱眉,“奶奶没能讲好,我还要住原来的房子。”
屈母大泡眼眨眼,“人家也不愿意呢,可是人家的房子,你讲了不算。”
屈珠看着田夫人,“娘呀,我们几时有那样的房子呀?我想住。”
田夫人忽然眼圈红了,眨眨眼,又摸她的头,“有的,一定有的,日后我们也有那样的房子,也要到处去看看不是?”
屈珠想想也点头。
田夫人又说:“今日又到这里看呢,你要不喜欢,那歇一阵,过几日又走,再看别的房子,总有喜欢的,有的就住下了。”
屈珠笑了,田夫人见了心里难过,屈母大泡眼又是泪。
屈兴几个孩子到处看,几个房子跑进跑出,又追逐打闹。“阿渡”闹一阵,脸上又有了笑容。过一阵,几个男孩子都被屈进喊过去。
屈兴几个看着,不知怎么了。
屈进逐个看几个孩子,不说话。几个孩子忽然有点紧张,以为做错了什么,都低头。
屈进一笑,说道:“你们都是男人了,知道吗?”
屈兴忽然笑了,屈谅也笑了。“阿渡”、屈牟和屈厉小一点,自己摸摸头,也笑了。
屈进一咬牙又说:“今夜,讲不好有山贼,你们怕不怕?”
屈兴眨眼,忽然有点兴奋,“不怕”。
屈谅本来心里一惊,见了,也点头,“不怕”。
其他几个孩子心里吃惊,看了两个大孩子一眼,不断眨眼,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屈兴又瞪眼,“敢动我娘、我奶奶,我杀了他。”
屈谅忽然也瞪眼,“敢动我娘、我妹,我杀了他。”
“阿渡”几个皱眉,看着屈进。
屈进扫一眼树林,“这里就我们几个男人,山贼来了,只能跟他拼,你怕他,他也照样杀人,你不怕他,也能杀死他。”
几个孩子眨眼,都点头。
屈进又说:“不过也不怕,这里有我们几个大人,你们就是要护着自己,山贼真到了身边,也不怕他,跟他打,拿起棍子就照脑袋死命砸。”
屈兴几个点头,忽然有点紧张,手都发抖,心“嘭”“嘭”跳,忽然说:“能给我一把刀吗?”
屈进摇头:“你还小,近了身也用不了,就是棍子死命砸,砸头,砸手,砸脚,延得一阵,我们就来了,不怕的。”
几个孩子点头。屈进又喊几个男人过来,连那些山民汉子也喊来。
夜了,山风吹着,树叶“沙沙”响,树林一片黑暗,山村静悄悄的,连灯火都没有。
屈母众人分别聚在三间房子里住着,屈进、“一卫”和“四卫”手拿长矛带人各守一间,身边还放着弓箭,腰里还插着短刀。
黑夜里,屈进几人眼睛闪闪发亮,仔细听着外面动静。屈兴几个男孩也睡不着,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黄铎握着木棍,也没敢睡,眼睛转着,听着外面动静,忽然想,我会死吗?
黄铎眨眼,瞄一眼儿子、妻子,发现“阿渡”也瞪着眼睛,不觉心一沉。“我死了,儿子怎办?妻子怎办?哪个保他?”
黄铎瞪眼,紧紧握着木棍,“你死好过我死”,又咬牙,心里一股气,手上也有了力量。
树林里,一片黑暗。
月光下,依稀可见一个大光头,手里握着长矛,带着一群汉子,慢慢围了过来,踩得地上树叶“嚓嚓”响。“大光头”一挥手,汉子们拿着弓箭、长矛散开了,轻轻踩着树叶,围了房子。
屈进和“一卫”、“四卫”在各自的房子里,都听到了轻微的“嚓”“嚓”声,知道有人来了。黄铎他们被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盖住了,没留意,可也没敢睡,都听着。屈母几个女人累了,挺一阵支持不住都睡了。
“啪”,石头砸木门猛地响一声,众人吓一跳。屈母、田夫人众人醒了,吃惊地抬头到处望。田夫人又一把抱住屈珠,屈珠睁眼看一下在怀里又睡。
屈进和“一卫”、“四卫”几个都没吭声,都静静地看着门口,手里握着长矛。黄铎和几个汉子紧张起来,屈兴几个也紧张起来,手都有点发抖,又互相看着,眼珠转着。
“喂”,“喂”,“里面的人听着,把那几袋粟米交出来,拖到门口,拖到门口,快,快。”
屈母、田夫人听了皱眉,那几个山民汉子到处看,寻那袋子,有点心动。
黄铎听了也有点心动,何必动刀,身外之物,给了就完了,打起来,不知哪个死呢?抬头看屈进,见屈进不理,不觉皱眉,想这死人堆里出来的人,心是狠的,也不怕死。又摇头。
屈兴举着木棍,见屈进瞪着门口,也瞪着门口,心里憋一股气,要砸个山贼试试手。
“大光头”等一阵,不耐烦了。
“喂,听着,再不拖出来,可要死人了,快,开门。”
月光下,三个房子的门口都守着三个山贼,拖了三条黑影。
那些山民汉子不断眨眼,就要开门,各自房子里,见了屈进和“一卫”、“四卫”不动,也没敢动。
黄铎忍不住,看着屈进,摆摆头。屈进见了摇头,又盯着门口,“怕个鸟,这些山贼也没几个人,照了面,不够死的”。
黄铎暗暗吃惊,人家根本就没把山贼放眼里,也不觉心定下来,举木棍盯着门口。屈兴听了也心定了,盯着门口。
“嘭”,“嘭”,“嘭”,三个房子的房门被一脚踢开。
屈进看见一个大汉骂骂咧咧持矛走进来,便“呼”一手握着长矛拖进来,又一手“噗”一矛刺中。那个汉子没想到这么厉害,中了一矛,扑倒地上,还要翻身。“啪”“啪”“啪”黄铎、屈兴和山民一顿棍棒砸下,脑袋、身子弹了几下。
跟在后面的山贼,跨步对着屈进一矛。屈进一拨一刺,“噔”“噔”几下,屈进跨一步,一矛刺中。那山贼赶紧后退,后面山贼见了,扶着就跑,血流着。
屈进也不追,又关了门,静静守着。房门“嘚”“嘚”不断中箭。黄铎、屈兴和山民停了手,也看着,一边喘气。地上山贼一动不动了。
那边房子,“四卫”见门外山贼持矛进来,猛刺一矛。山贼没想到山民竟敢还手,中了一矛,赶紧转身就跑。后面的山贼一愣,“四卫”猛甩手,“嚓”“嚓”,山贼头上中了两把飞戟,“呃”一声,晃一下倒下了。后面还有一个,一愣,喊一声低头转身就跑,“嚓”“嚓”背脊又中两把飞戟,“呃”地一挺腰,跑几步痛得倒下。“四卫”也关了门,“嘚”“嘚”“嘚”房门不断中箭。
又一间房子,“一卫”见山贼进来,也是一矛刺去。山贼是个厉害角色,机灵躲过,反刺一矛。“噔”“噔”打起来,房子小,“一卫”一时施展不开。又有山贼拿着长矛、短剑冲过来,“一卫”很被动,差点被刺中,被逼得不断后退。伙计和山民汉子见了,举着棍棒一阵乱劈,“噼噼啪啪”一阵。也是房子小,山贼也没想到山民有防备,“一卫”的长矛也厉害,占不到便宜,也边打边退,出了房门。
“一卫”喊“射他”,“射他”。山民拿起弓箭就射,“嗖”“嗖”,却没射中。山贼见了,赶紧回头就跑。“一卫”赶紧关门,“嘚”“嘚”,房门不断中箭。
“大光头”原以为,很多女人、孩子,就是一群逃难的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看起来还有章法,眨眨眼,喊一声,“走”。
屈进和“一卫”、“四卫”各自房子里等一阵,不见到了动静,也不管,喊大家睡觉,天亮才能出来。
黑暗里,黄铎看着地上朦胧的山贼尸首,不觉皱眉。屈兴见了也是皱眉,忽然有点害怕。屈进见了,打开门,喊山民拖出去。山民犹豫一下,只好门口望一下,过去抓着两脚,一步步拖出去。外面没有声音,显然,山贼走了。山民舒口气,抬头望一望,回房子关了门。
山寨不远,“大光头”回到。
寨主是个美髯公,火把照着,也是威风凛凛。见了大怒,粟米一粒没回,倒死了一个,伤了三个,那一个没回大概也死了。
“美髯公”听说那边一个汉子长矛很厉害,一照面,杀一个伤一个,不禁皱眉。又听说有个汉子飞戟也很厉害,杀一个伤两个,不禁皱眉。眨眨眼,又去看,背脊两把飞戟,看来也难活命。
“大光头”拿着从那脑袋上拔下的带血飞戟,过来给“美髯公”看。“美髯公”眨眼看着,又皱眉。
“大光头”说:“不荡平了这村子,日后,山寨哪有脸面在这混?”
“美髯公”皱眉望着黑暗的树林,“走”,“都去”,“会会他”。
“大光头”转身挥手,大声喝道:“全部出去,统统捉了,全部灭了,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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