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爸妈护在掌心的宝贝,连袜子内裤都不会洗的人,她哪里会种地?
原剧情唐香并不擅长种地吧?
不过即便你不会种地,你也知道五常大米吧?
唐圆不想跟她纠缠,分家就意味着她跟老唐家切割完毕,没关系。
她故意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当然是因为你疯了。”
说完她就像个反派一样昂着头走了。
望着唐圆嚣张离去的背影,唐香气得手指发抖。
她指着唐圆,“这人、她有病!”
佟雪幽幽道:“她之前不是疯了吗?这是好了?
唐香嗤笑:“她怎么会疯?她把别人气疯差不多,装的。
对于唐圆的反常,唐香第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念头不是遇到同类,而
唐圆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季宏岳认识的,这一切自然都是他教的。
以前唐圆风风火火,脾气暴躁,人缘也差,她冷眼旁观总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她会用怜悯的眼神看唐圆,觉得性格决定命运,以唐圆这样的性格以后肯定不会好。
她就有围观NPC作死的吃瓜心态。
现在唐圆突然一反常态不再作死,还跟她都无法套近乎的封辰定亲了,又搭上县干部的关系跟大队长等人也走得近起来。唐圆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季宏岳认识的?
她怎么不知道?
唐圆装疯分家也是季宏岳给出的主意吧?
唐圆分家去封家,能拿下封辰,也是季宏岳的主意吧?
越脑补唐昏就越好奇,越没有答案就越难受。
这个季宏岳为什么要帮她?
她得弄明白这点。
“我要去看看村里的稻田。”唐雪很急。
佟雪:“我也去看看。
她也对季宏岳很好奇,年轻轻就是县干部,那父母肯定挺有本事,否则县干事都当不上。
她的肚子不等人,她不得不选择唐武,可她并不甘心。
只要有回城的机会,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抓住的。
唐圆回家的路上后知后觉唐武和佟雪最终在一起了?!!
对唐圆来说这也太劲爆了吧?
虽然现实因为她和封辰的介入没恶化到原剧情那么惨烈,可唐武这人偏执变态,女方分手他就以死相逼,怎么看都应该躲着他老死不相往来才行。可佟雪竟....他结婚了。
这.....真尼玛魔幻。
唐圆怀疑佟雪是不是被唐武以死胁迫的,比如“你要是不嫁给我,我让你一尸两命”等等。
否则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要嫁给他。
即便是怀孕了,那不是还能打掉吗?
虽然这年代打胎很难,但是只要做通大队干部的关系,给开个类似被怀孕的介绍信,还是可以打掉的。虽然唐炳德看着严肃吓人,可其实他很善良,只要佟雪哭求一下,唐炳德会给盖章的。
那就是佟雪想留着这个孩子将来拿捏城里那个狗屁主任?
心思简单的人无法带入心思复杂的人的逻辑和想法,唐圆想不通就拉倒了。
吃瓜的兴趣都不大,毕竟吃一口瓜还藏着半截虫子
,咋吃咋膈应
他们这一次带回来两只野鸡和五只野兔
野鸡还罢了,野免的繁殖力惊人,夏日水草丰沛正是它们撒欢儿的季节。
这可便宜了唐圆和封辰。
自打唐圆和封辰定了亲,封老太很干脆地表态这个家以后唐圆做主
所以这一次带回来的野物怎么处理她都不干涉,是卖是吃是送人,都让唐圆自己决定。
唐圆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心虚啊,毕竟跟大佬是假定亲。
她悄悄问封辰。
唐圆想了想:“手纸还有很多呢,暂时不用,这一次咱没时间采药,这么几只免子不值当你往城里跑。封辰:“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要是有的话我们就换成钱。
跑一趟两三天,不值当
其实怎么会没有想买的呢,家人都穿草鞋,要做双布鞋得打袼褙做鞋面,这既要钱又要票。
家里的煤油、手电筒电池、针头线脑、农具等等也都得定期添置
下一次吧,等再回去节气也差不多了,很多草药陆续进入采摘季,可以多采一些药材去卖。
肉么,她还是想多给家人补营养。
赚钱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么,吃点好的,穿得暖和点漂亮点。
封辰就道:“那把攒着的皮子硝一下,回头给你做个兔皮背心穿。
他计划着再去山里猎獐子野山羊啥的,肉自己吃,皮硝制以后做皮袄冬天穿。
唐爹唐妈是闲不住的,冬天也会想干点啥,很需要这样的皮袄。
唐圆想了想,冬天穿得圆滚滚的在山中雪地里抓野鸡野兔,立刻点头,
”要的!”
封辰就喜欢看她对自己不设防的雀跃模样,没忍住伸手撸了一把她的头发
她的头发长长了一点,短的时候有点粗硬扎手,长了摸着也顺顺滑滑的。
唐圆没有一点害羞,仰头笑道:“手感咋样,好摸吗?”
象摸头的反应不是羞涩而是大大方方地问“手感咋样,好摸吗”?
封辰一怔,略有点不好意思,谁家姑
他收回手,攒了攒手指,点头,
“好摸。
唐圆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低头。
封辰:“什么?
唐圆:“你低头嘛。”
封辰略略低头。
唐圆踮脚抬手,也摸上大佬的头一
-她早就觊觎大佬那一头浓密茂盛又乌黑的头发了好吧!
大佬的头发可能带点自来卷,就仿佛烫过一般,发根立起不会紧贴头皮,发梢也有弧度,很自然地在层层覆盖着头部。这让人很好奇,他的发质是软是硬?
这么蓬松,摸起来是不是手感特好?
现在摸到手,唐圆眼睛亮亮的,毫不吝啬地赞美:“大佬,你的头发好好摸呀!”
封辰:“......
肉眼可见的,他耳朵连着脸颊爆红。
嘴唇都红艳艳的了。
唐圆摸到了也没撒手,又接连摸了两把,喟叹:“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大佬的头发比从前发质更好发量更多。
羡煞我也!
封辰却在庆幸得亏他天天洗头,否则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
她撤回手,意犹未尽地搓搓手指。
她不洗头他不会嫌弃,因为他觉得她可爱,洗头可爱不洗头也可爱。
唐爹唐妈都在上工,封老太给他们做了吃的,想叫他们吃饭,却发现两人你摸摸我的头我摸摸你的头,然后一个脸红一个傻笑。封老太忍不住偷笑,这俩处对象幼稚得跟小孩儿一样!
封老太给他们做了手擀面,腊肉丁儿炒茄子,还加了一把青蒜苗
她知道唐圆喜欢吃西红柿,就给拿白糖拌了一大海碗,还用唐圆的方法用辣椒油、蒜泥做了个拍黄瓜。盛夏来了,菜地里的蔬菜长得郁郁葱葱,根本吃不完。
唐圆:“哇,奶,你的手艺越来越好啦。”
封老太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在跳舞,她可喜欢圆圆叫她奶了,是奶,不是封奶奶。
这幸福的感觉,没治了。
她可不打扰小两口腻歪,乐滋滋地去菜地薅草捉虫去了。
唐圆现在处于一种我和大佬是纯洁的对象关系不管干啥我们都没有男女之情的暧昧,我一点都不亏心的理直气壮的心态中。在封老太等人看来俩人黏黏糊糊处对象,在她看来俩人可纯洁了
她喜欢喝糖腌柿子的水,大方地跟封辰分享,端着自己喝一口,再递过去让封辰从对面喝一口。
她可注意呢,俩人不会喝一边儿。
正你一口我一口呢,季宏岳趿拉着泥鞋进来,看到他们的样子打趣道:“哟,耽误你们喝交杯酒呀?”封辰觉得交杯酒还挺顺耳的。
唐圆:“季干部,你咋年轻轻就老眼昏花呢?”
季宏岳:“我瞧着红彤彤的,你们又...
..”他比划比划,“酱酱酿酿的。
唐圆把大碗递过去,“呶,给你也喝一口,免得你胡说八道。
季宏岳可不害臊,也不受人将军儿,他探头就要喝。
封辰却把大碗给接了过去放回唐圆跟前,不给季宏岳喝,
季宏岳:“小气啦,要大气点。
封辰:“我们定了亲的。”
你个外男好意思?
季宏岳耸耸肩,抠门儿呀,他转身从灶台的小瓦盆里拿了个粉嘟嘟熟透裂开的西红柿开啃。
清甜四溢,心情都十分美好。
唐圆:“对了,没下工你怎么突然回家了?
季宏岳:“大背儿喽和大板儿牙在那里嘚吧,我回来躲躲清净,让大队长对付他们。”
唐家村的社员们喜欢给人起外号儿,刘支书耳朵大就叫刘大耳朵,刘光明脑门儿大就是大背儿喽,赵股长门牙很大就是大板儿牙。唐圆瞪圆了眼睛,“季干部?季宏岳,你是县干部,你让大队长对付你们县农业局的科长?太不仁义了!”季宏岳垂眸,笑了笑,掩去眼底的戾气。
他为什么回来?
他怕自己忍不住想弄死刘光明儿。
唐圆已经吃饱了,她对封辰道
“我去看看。”
封辰把碗底最后一口面汤喝掉,
”我也吃完了,一起去。”
唐圆看了看他的大碗,到底没忍住道:“以后别总喝碗底的剩汤。”
油盐嘌呤啥的,都在最后的汤里。
不过她也理解,这年头大家没啥吃的,但凡有点油水儿、盐巴都要扫进肚里,生怕浪费。
可大佬以后会是首富,家产多的数不清,如果不养成好的饮食习惯等富裕起来怕是要三高呢。
封辰却是舍不得浪费丁点食物,包括油盐酱醋,喝进肚里就是能量啊。
不过他却从善如流,“嗯,以后记住了。
对象说的话甭合不合理,你记住就行了。
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对象。
季宏岳做出个倒牙的表情,这俩人在一起,封辰绝对是个妻管严。
想想高大威猛的封大哥是个妻管严,他瞬间觉得很爽,连带着大光明带来的恶心都没那么强烈了。
唐圆和封辰去了大队部。
唐炳德正用他特有的严肃和沉默对抗刘光明和赵股长的围剿。
刘光明:“唐叔,不是我不为咱大队考虑,实在是没有这个政策。虽然现在政府把农业种植权交给了大队,可并不代表政府就不监督指导,不代表咱们大队可以任意妄为。”唐炳德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吸旱烟。
刘光明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气,瞥了赵股长一眼。
赵股长露出一个温和亲切的笑容,“唐队长?你要种稻子咋不和上级请示一下呢,提前商量商量咱们也能有个准备不是?”唐炳德这才抬眼看他们,“我们大队没交公粮还是没交棉花?”
他已经听季宏岳说过前进大队实际没有多少棉花任务的事儿。
当时他没当着季宏岳的面儿发火失态,毕竟季宏岳也没办法不是?
他一个大队长在县里的作用就更小,都没提意见的权利。
他只能想办法让前进大队轻松一些。
别看刘光明在县里拽拽的,可回到唐家村周围都是从他光屁股开始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长辈。这孩子小时候什么脾性,干过什么丢人的事儿,满村子谁不知道?
一个人没办法跟掌握自己诸多黑历史的人硬气。
所以刘光明的愤怒就有点无能狂怒的意思,唐炳德压根儿不当回事。
你是县科长咋了?
回到唐家村你不还是刘家小子吗?
他甚至能猜到刘光明为什么愤怒,因为这五十亩地种了水稻,回头种棉花的地就会更少。
那么刘光明他们能拿到的额外好处就会被无限挤压。
而唐炳德正想以后不种棉花!
当然这话他们都不能说破,只当对方不知道这事儿。
可如此一来,刘光明都没法理直气壮指责唐炳德今年的棉花交不够任务了。
真是憋屈呀。
他可是跟人谈好了的,秋天给人多少斤棉花。
刘光明真是恨不得所有农田都种棉花,棉花多紧俏呀,有多少都不够。
他也不给唐炳德面子了,冷笑:“大队长,既然你这样,那你们来年要多种五十亩棉花才行。”
他真想到时候把这五十亩水稻的产量都给没收了,可惜他没这个权力,因为当地不种水稻,没有水稻公粮的文件他们可以做手脚,却不能无中生有。
就在他想继续跳脚的时候唐圆和刘支书来了。
刘支书当然是唐圆请来的。
刘支书和唐炳德等人一样,都认为唐圆的改变是季宏岳教的。
现在季宏岳又住在封家,唐圆找他说话,就被认为是季宏岳的意思。
刘支书自然不会轻视她。
唐圆跟刘支书说得也很简单,唐家村种水稻肯定可以成功,人家北大荒都能种,唐家村有什么不能的?自然条件完全可以满足。
而且那几十亩地年年汛期都被淹,根本不适合种旱地作物,能有水稻补上空缺这是多好的机会?
唐炳德曾经和刘支书几个人商量,是不是舍弃这片地,在最低洼处挖一方大平塘蓄水。
他们也想过从别处拉土填埋,但是工程量太大
也不单单是工程量的事儿,从哪里挖土?那不等于破坏另外的耕地来填埋这里?
那得不偿失。
唐圆其实也是看准了刘支书的心思,大队种水稻他当初没反对,就是也认可这个安排。
如果要反对他起码会跟雨前收麦子一样阻拦一下。
她甚至怀疑刘支书没跟儿子说过,否则刘光明干嘛不在浸种育秧的时候下乡阻止?
她更怀疑这个赵股长是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否则他平时下乡巡查没见过唐家村的育秧田?见了不觉得奇怪?奇怪不会问问?要么就是他一直没下乡关心前进大队的夏种工作,这是失职。
这么明显的事儿,俩人竟然还跑到乡下来质问唐炳德。
脸呢?
果然,唐圆去找刘支书一说,刘支书就拎着棍儿一起过来。
刘支书翘着胡子,拄着棍儿,看他那有出息的、光宗耀祖的大儿子正气急败坏跟唐炳德叫嚷,登时来气。他棍儿一杵地,
“光明,你咋跟你唐叔说话呢?”
看老父亲过来,刘光明埋怨道:“爹,我不是不尊重唐叔,实在是你们让我很难办啊。”
刘支书的想法却和唐圆一样,淹了五十亩地,地势关系没有办法人工排水,而且河里冒漾都会往那一片流水。难道就那么抛荒?
能种水稻干嘛不试试?起码社员口粮会多一些。水稻分口粮,麦子和玉米多交公粮不也一样?
没耽误正事儿,他就没想跟儿子说。
再说这阵子儿子不是一直忙丈人家的事儿嘛,应该没空管这点事儿。
刘光明却很不高兴,今年他根据去年的棉花产量和被服厂一个采购科长商量妥了,人家比去年一斤皮棉多给他五毛钱!他原本想谈妥了再让唐家村多种几亩的,结果他爹擅自给减少了二十亩。
五毛呀!
现在还种上了五十亩水稻!
水稻有个屁用,又不能卖钱!
南方满满当当的大米,要多少拉不来?还用你种?
即便刘光明埋怨,但是只要刘支书出来支持了唐炳德,他就没别的话说。
闹翻了很可能一亩棉花都不给他种呢。
他拉着脸跟唐炳德道
要是旁人他指定不搭理,让他道歉?
“唐叔,我只是太着急工作,态度有点急躁,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别和我生气呀。”
不配!
可唐炳德不一样,唐炳德还得给他种棉花呢!
他没有老高那么牛叉,能让别的大队帮忙种烟草、种芝麻、种草药啥的,他只能让自家大队种。
唐炳德这才磕打一下烟袋锅子,站起来,背着手道:“好说。”他扭头对刘支书道:“支书
他知道刘支书对争先进、争光荣的面子事儿非常看重,甚至有点魔怔。
他怕刘光明和赵股长心里有怨气,故意使坏不给先进。
刘支书立刻看儿子。
刘光明虽然心里有气,这会儿也按下去了,他敏感地觉察到他爹和唐炳德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太惊人了!
以前他爹虽然不插手大队生产的事儿,但是他爹在这方面也是有话语权的,唐炳德并不敢很反对。
现在唐炳德说话硬气起来,他爹却似乎落了下风,反而捧着唐炳德?
要说他爹看唐炳德的脸色,刘光明拒绝这样的设想,那是不可能的。
他爹可是支书,比大队长大
意识到这个,他没有再纠缠水稻的事儿,反而对唐炳德的态度又好了两分
比起之前气势汹汹地质问,现在就是如沐春风地视察,关心乡下大队的生产情况。
唐炳德还不了解他?
看着三寸钉长成大青年,傍上有权势的老丈人,谁不知道谁呀。
一旦涉及他的利益今儿就气急败坏过来质问了,哪里还有从前尊重的样子?
以前自觉亲爹是大队书记
岳父是县委干部,自然瞧不起他这个大队长,却还要做出谦虚尊重的样子。
唐炳德懒得和他演表面和气,他忙着呢,自去下地了。
刘光明心里有气,拉着他爹回家说话。
赵股长犹豫一下告辞回公社了。
一回家,刘支书就咳嗽起来。
之前淋了大雨感冒发烧,咳嗽一直没好,支气管炎也发作,估计还有点轻微的肺炎。
但是现在不拍片子看不出来,随便吃点药自己挺着。
他年纪大了,早年身上也有旧伤,这会儿算是被一起勾出来。
刘光明给他倒了一茶缸热水递过去,
爹,唐炳...
..唐叔现在拽起来了啊?
刘支书虽然和唐炳德有明里暗里的矛盾,但是也不许儿子对其不尊重。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啊一
-”他一口把水吐回茶缸里,这不孝子是想烫死他呢?
刘光明见他爹烫到,不检讨自己没给兑凉白开,先怪他爹,“爹,你咋跟孩子似的喝水不试试呢?”刘支书没好气道:“你现在只会伺候岳父,不会伺候亲父了。
看你敢给老丈人喝这么烫的水?
刘光明讪讪的,自己找补,“我丈人不喝白水,要泡茶,必须滚烫的水冲,喝的时候先吹吹,吸溜一口,再呸呸呸。一边说,他还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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