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权天下主》

第103章 白衣入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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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给我们上壶你们店里招牌的酒,再切几斤牛肉来。”一个嗓门很大长得像是地痞流氓的男子伸手叫喊。只是偌大的酒楼里鱼龙混杂闹哄哄的,那男子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店小二有所回应当时脾气就上来了,一巴掌拍的桌子嗡嗡响,店小二这才殷勤的端过来一大盘酱卤牛肉和一壶酒,“来嘞客官您久等嘞!”男子手指了指桌面让他放下,还想要出声询问小二一些事情,结果店小二放下之后转身就换了个面孔,脸上殷勤的笑容顿时掉了下来变得一脸厌恶。男子也是个暴脾气,起身就要去抓住那店小二只是刚站起来就被同桌的年轻少年一手拦住,这才没有起任何冲突。

那年轻英俊的少年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小二,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小二一看见那银晃晃的银子马上喜笑颜开就像是哈巴狗一样马上殷勤了起来,立马接过银子就放进自己的怀里,少年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救命啊!您放了我吧公子!求求您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叫喊声吸引过来,少年一桌也看了过去。

几个穿着华丽几近奢华的纨绔子弟在调戏邻桌的几个姑娘。看姑娘的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只是怎么也比不过那几个纨绔子弟身后的家庭背景,否则可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先前拍桌子的那男人和少年同桌的几位男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脾气最暴躁的那个男人抓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口嚼了口酱牛肉就准备要冲上去暴揍那几个目无王法的混蛋。

收了银两的店小二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见不得眼前的几人就这么往火坑里跳,所以好心拦住了那个暴怒的男人不让他冲动去顶撞那几个纨绔子弟。“壮士壮士,我劝你别上去自找麻烦,你看为首那个穿蓝绸子的那个公子哥,他爹可是咱们牧州的土皇帝,你要是惹了他可没好果子吃啊。”店小二也只是象征性的拦一下毕竟非亲非故的能提上一嘴已经算是对得起手上收来的银子了,眼看拦不住他也就干脆收手任凭那男人冲上去。

“你们都回来坐下。”端起酒杯稍微小喝一口的少年开口了,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站起的众人全都坐回位子上,那性情最暴躁的男人狠狠的抓起一大块酱牛肉放到嘴里嚼,愣是咽不下这口气。少年的位置正对着就是那几个纨绔和那几个姑娘的位置,穿蓝绸缎的那位公子哥一脸的色相,指挥着身边几个玩的好的富家纨绔子弟去把那几位姑娘都摁倒在桌子上,他自己亲自上手拿匕首割开其中一个姑娘的衣服,随后又用手顺着割开的痕迹撕开那姑娘的衣服,那姑娘叫的越发的凄惨,“救救我!求求你们了!赵靡!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你放开我!”那女子的哭喊已经是整座酒楼都可以听见了,但是所有人都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同样是富贵子弟几人还在起哄着要一睹赵靡的风采。“杨巧儿!我现在就要了你,看你怎么还在我面前装清高!你这几个朋友等着老子一个个品尝过去,保准你们一个个都爽上天!”这个叫杨巧儿的女子十分的绝望,但是却不肯放弃她奋力挣扎竟然一把挣开了那几个纨绔子弟的束缚,捂着胸口正要往外跑的时候,只听见赵靡喊了一声,突然就窜出几个甲士就将逃跑的女子牢牢地摁在地上,手中的刀已经驾在了她的脖子上面。赵靡一步步逼近,杨巧儿越发的绝望,已经放弃挣扎了。

“你们三个留下跟我,其余人出去做好准备,没有我的吩咐不能放人出去也不准放人进来。”少年终于喝完了杯子里的那些酒然后放下了酒杯缓缓站起朝着那赵靡走过去。“哟,还有人敢挺身而出啊,报上名来我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少年不理会,依然往前走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抓在手上,看都不看一眼咄咄逼人的赵靡径直的走向被摁倒在地的杨巧儿。“你他娘的,老子和你说话你给老子装听不见是吧!”赵靡气急败坏的挥动手臂指挥几个甲士就要动手。甲士手中的刀刚举过头顶想要砍下来,少年身后的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抓起一旁的椅子就挡下了两刀,男人用力一拽就把两个甲士手中的刀直接抽下,自己握住一把甩给边上的那人一把,两人直接从少年身后杀出,手起刀落就把冲来的两个甲士斩下脑袋。“这么钝的刀,砍狗头还凑活!”赵靡有些慌张,急忙大喊让冲出来的甲士杀掉眼前的几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少年也接过一把刀,不管冲来的甲士,先是走到了杨巧儿的面前将外衣丢下让她盖住,“杨巧儿是吗,我记住了,你好,我叫唐天明。”不等杨巧儿反应,天明将刀在手中转了一圈。“那几个公子哥给我留活口,其余的只要拿刀全都给我杀了!。”不在隐藏身份的几人,直接在这家酒馆里面大开杀戒。

除了赵靡其余几个纨绔子弟都吓得尿裤子了,嚣张跋扈这么久了,第一次遇到狠人,几个人的心几乎是已经死了。“你当真就敢屠戮我赵家甲士?!”赵靡几近疯狂,玩了一辈子鹰了第一次被鹰啄瞎了眼,在自己的地盘被人这样对待,在他的面前,就只有四个人,就把他赵家费尽千辛万苦养出的甲士就像是杀鸡一样杀的一干二净。“你敢不敢让我去叫人!”赵靡一脸苦涩近乎癫狂,“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天明平静的说道,边说还边嫌弃的把手中的那柄缴获来的刀丢掉。

“小哥你快跑吧,他赵家在这里作威作福几十年了,培养了近两千的甲士,你们就算武艺高强杀了几个,但是等他们合围过来了你们就跑不了啦!”来劝阻的是一个老人,满脸的痛苦和惋惜。“诸位无需担心,各自吃好喝好就行。”

一炷香时间,整个酒楼就被赵家的甲士围的水泄不通,被吓破胆的赵靡坐在了自己老爹的边上又开始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了起来,“人呢,出来啊!报上你的名来!小爷不杀无名之辈!”

天明踹开大门双手负后走出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天明!”赵靡身旁的老爹心头突然一震,他已经认出这个少年的身份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回头了。“你当我是吓大的?你也配是那唐白衣?!”赵家家主看着自己儿子这般不知死活,心估计都凉了。天明不慌不忙的从屋内抽出一把椅子,就这样坐在了大门口,翘起了腿,蔑视的盯着赵家父子。

赵靡现在是火冒三丈了,这般目中无人的家伙,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双手一挥想要指挥自家甲士,千名赵家甲士正在往酒楼靠近包围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骑军包围了起来。“末将温虎成,参见公子!”为首一骑正是温虎成,率领五千唐家铁骑和五千步卒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酒楼和赵家甲士团团围住。

“公子,这些人如何处置。”脾气暴躁的男人站在天明的身后,“薛武,这几个交给你了,包括那赵靡,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脾气暴躁的男人就是薛武,隐忍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出出气过过瘾了。“陈庆封!你去酒楼里,把那几个跟着起哄的膏粱子弟全部揪出来交给薛武处置!如果找不出来或者没人承认,只要穿的比较富贵的,一律抓出来!”“邓明黄你带着信字营的二百人马,把酒楼里面的所有人的家庭背景弄清楚!”“温虎成、王烆、璟毅!调动贤字营礼字营义字营三营骑军,五千步卒交由郁书桓调配,你们四人率军,把整个牧州全部给我清洗干净!只要是身上有背着百姓血债的官员,一个都别让他们活!”一连串的指令下达,赵家父子再也没办法站稳,双双跌倒在地上。

“唐天明!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牧州将军怎敢如此!屠戮官员商贾,你当真就不怕百官弹劾丢官丢命?!”赵靡的父亲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声嘶力竭喊着,身前千余人的赵家甲士已经不能给他一点安全的感觉了,因为在甲士的外面是那唐天明麾下的当之无愧的铁骑,哪怕现在只剩下千余骑兵,问心自问也不是他赵家甲士能都抵御的,更何况还有那已经人马具甲的八百重骑!

坐在酒楼门口的天明不说也不应话,只是从身边徐泽的手里接过一道金黄色的圣旨,所有唐家骑军勒马不发出一点声音,势要让那赵家父子好好听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此批准牧州将军唐天明掌管牧州军务政务,赋予本地官员任命权以及一万士卒募兵权。钦此!”圣旨在两父子和千余名赵家甲士的目瞪口呆中念完。不知赵家甲士中是谁先丢下了武器,紧接着大片大片的持刀甲士全部都丢下了自己的武器纷纷跪地投降。自知赵家气数已尽的赵氏父子眼睛里也彻底的没有光了,被人抽掉脊骨般的瘫软在地上。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天明在这远离京城的穷乡僻壤的地方本就是作威作福的存在,手上有兵有马那就是大爷那就是土皇帝,加上圣旨上的一万募兵权和军政一手抓的权力,这就是妥妥的牧州的王。“把赵氏父子带回,其余甲士全部押送回大营等我发落。”洪蒙晟和吴峰两人穿过人群来到赵家父子前面,两人就像是拎小鸡一样把赵家父子从重重包围中的带到天明的面前。天明抽出自己的刀横刀抵在赵靡的下巴上将他的头抬起,“你如实回答我,这样当街欺凌霸占少女多少回了?!”赵靡害怕的嘴巴都开始抽搐起来,更是结结巴巴的讲不出话,天明充满杀气的眼神比他架在赵靡脖子上的刀更加厉害,胆颤的赵靡刚要开口天明手中的刀又往上抬了几分,应是把赵靡的嘴巴又合上了。

“你的目光逃避了,你犹豫了?你心虚了?”天明不紧不慢的质问,赵靡刚想要咽下口水,天明的刀又前进了几分抵在了他的喉结上,“想清楚了再说!”天明突然暴怒把一旁的赵父吓得差点晕过去,赵靡被吓得裤子都已经湿了。眼看赵靡的目光还在四处瞟不敢直视天明,天明怒了,右手五指松开刀柄再迅速握紧直接把手中的刀调转了个方向刀锋朝下用力的刺了下去,重重的刺进了赵靡的大腿内侧。“如实说!”失去耐心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的天明一刀扎上了赵靡的命根子,疼的赵靡从跪姿直接就想要站起来,但是身后的洪蒙晟和吴峰可不会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两人各自都是双手给他死死摁跪在地上。赵靡疼的尖叫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但是天明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去等他了,手中刀又用力几分右手翻转直接将那玩意绞烂,霎时间鲜血飞溅。因为疼痛过度的赵靡只是说出了个个十字就体力不支的晕死过去,天明一把把刀抽出在赵父身上华贵的衣服上蹭干了血迹,“把他的皮扒了给我挂在这致仕城城门口!”天明收刀入鞘站起身来,回头看到那只是晕死仍还存在气息的赵靡,抬腿一脚直接把赵靡的脖颈踢断脑袋径直的飞了出去,亲眼见到自己独子被这样残害更是在自己面身首异处受不了打击的他急火攻心直接暴毙而亡。“从现在开始,如若还有坑害百姓目无法纪之人,这便是下场!”

在场的人无不张大了嘴巴,无一不是被这新晋的牧州将军的举动所震惊到。按理来说若是从朝廷任命的从别处过来当这个牧州将军,哪里敢这般行事,虽然说天高皇帝远你做的过分点确实也没什么,但是同理当地的地主老财何尝不是这样了?放在这个世道正常来说天明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应该要去整个牧州几城内的大户串门走访,讨好那些在这里扎根几十年富甲一方的商贾或者是有一方势力的地头蛇,在百姓看来牧州的官和富商以及地头蛇都是一伙的都是联合起来合伙压榨平民百姓的,所以对天明如今的所作所为很是意外。

但事实上其他地方的官确实都是这样做的,尤其是越远离京城的就越是过分。天明不同于其他的地方官,天明是特殊途径爬上的这个位置,亲自带兵关外截杀帝权铁骑亲自带兵平定沪州叛乱与重骑对冲,手上更是握着战力非凡的五千精骑兵加上从京城领出的五千步卒,与那些只有些扈从就走马上任的一级一级爬上来的官员可不一样,身后一万兵马敢问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禀报公子!义字营已经抄没衡亭城包括县令张家在内的七户,斩杀家护卫一百七十二人!”

“禀报公子!贤字营已经抄没玄门城包括县令林家在内的十一户,斩杀家丁护卫二百四十九人!”

两骑几乎是同时回报,酒楼里的人不少已经吓呆了,因为在这座酒楼里因为有赵靡的出现所以也出现了一大帮的纨绔子弟都齐聚这个酒楼就是为了和牧州第一纨绔的赵靡搭上关系,这外面两条禀报中很有可能就有他们所在的家族。“禀报公子!王烆校尉带领的礼字营与致仕城中的原先委派的牧州将军发生武力冲突!”天明坐在椅子上眉头微微一皱,“还没走人?”天明叹了口气拍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备马。”

致仕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上,那座戒备森严的将军府被礼字营骑兵围堵的水泄不通。礼字营骑军在街道上,在院墙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将军府。“里面的人出来受死!”王烆不耐烦的坐在马背上朝着将军府里面喊,礼字营的人数最多,负责的地方的最近,但是速度却是三营骑军中最慢的,倒不是礼字营办事不给力而是目标太难缠,致仕城是牧州最为富庶的地方所以很多牧州级别较大的官员基本上都在这里,所以相对应的要面对的问题也更加棘手,原先早已被朝廷罢免的牧州将军在这致仕城内依然住在将军府里不肯挪窝,不仅如此还把控着牧州当地部分军权,当礼字营骑兵撞开将军府的门的时候迎面就出现几十个牧州军就要打杀礼字营骑军,更是有几支牧州本地军队离开驻地直接到了将军府门口就与礼字营发生了冲突,虽然结果是毫无意外的礼字营碾压式的胜利但是毕竟牧州军人数更多,而且战斗目的也是很奇怪,他们不冲人就冲着马去的,起冲突才好一会礼字营骑卒一个个连点伤都没有受到但是战马却在这短短时间内受伤近百匹,将军府内和周边的楼房小巷内都有牧州军的身影,因为地方不大礼字营的骑军没有办法在街道上是展开拳脚,所以竟一时间反被牧州军包围了,对此情景郁书桓也是当即下令直接调配了三千步卒过来支援王烆的礼字营。

“负隅顽抗不过是死路一条,出来投降是你最好的选择!”王烆即使知道身后的楼房小巷里都藏满了牧州军,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朝着将军府里喊话,“难道就凭你们这群臭鱼烂虾也想挡住我们唐家铁骑,也想挡住我骁秦铁骑?我们上马提枪是铁骑,下马握刀仍是铁骑!”王烆一声令下,所有赶来的步卒不过是充当辅兵的角色帮每一位礼字营骑卒看管战马,全体的礼字营士兵全部抽刀把那将军府当作一座城池,王烆举刀指向将军府最上面的绣有赵字的旗帜,“夺旗!把它给老子换了!”仅仅是礼字营冲锋的一个照面,将军府里暗藏的牧州军都一个个被吓破了胆。

牧州位于帝权西北与北地蛮族的领地接壤,但是因为与凌州以及凌云关相邻所以牧州就成了养尊处优的好地方。牧州军因此没了血性,所以面对礼字营这种本就是秦王闫明麾下训练有素的战士更是在天明的带领下更一步的强劲了体魄和战斗技巧,面对整日生活在血腥之中的唐家铁骑,基本上一个照面就胆颤的握不住手中刀。当身后藏匿的牧州军想要一股脑冲出偷袭礼字营的时候,副将范重金有些顾虑的正要出声询问,王烆没有理会而是抽刀杀敌怒吼。

“别忘了!我们的身后是唐家铁骑的兄弟们!”

天明骑马手持长枪到达将军府!

天明的到来让所有在场的士兵无论敌我全部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唐家军的士气已经攀升到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步,相对的所有将军府里里外外的牧州军全部都绝望到已经没有力气张弓搭箭和挥刀了。已经完全失去士气和军心的牧州军连唐家军一轮的进攻都抵挡不住,哪怕有些牧州军想要临阵投降丢下手中刀来保下一条命,只是在天明严格下令全杀光不纳降的情况下,这群想要靠投降来多活一会的人往往死的比他们的同伴更快。

王烆冲起来简直是让天明大吃一惊,从前天明一直将王烆雪藏不用于一线作战所以天明就压根们有见过王烆以及礼字营的实力,闻名不如一见,秦王闫明的骁秦铁骑果然勇猛,这一场几乎是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结束的战斗随着身材走样连甲胄都无法穿上的姓赵的胖子被押出顶上的赵字骑彻底被王烆亲手斩断而落下大幕。

“姓赵的,你伤了老子那么多的战马,要不是你会挑地方不然早就被我唐家铁骑杀穿了!”王烆站在楼顶朝着下面那个大胖子怒吼,心中满腔怒火,若不是要先留他性命自己早就上去给他千刀万剐了。王烆瞥见身边的副手脸色有些尴尬,王烆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不觉的王烆已经很习惯以唐家人自称了,张口唐家铁骑闭口唐家人的,甚至就是在刚刚冲阵之前在自己完完全全从秦王大营中带出来的兄弟们面前都是把唐家铁骑的名号摆在的骁秦铁骑的前头。

“以后还能回到秦王那里吗?又或者说自己还想要回去吗?”想到这里王烆心中不禁开始泛起阵阵涟漪,脸上的表情也开始苦涩了起来。

王烆从来都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反而是一个极其忠心不二的人,对于秦王闫明那可以说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因为有秦王的栽培才有他的现在一个手握两千精骑的实权校尉。但是他被秦王命令借调给天明之后,他被天明的人格魅力所慢慢征服,原先王烆对天明的印象就是一个能让秦王眼前一亮的年轻人仅此而已,收服璟毅吴子博包括义凌山的残党的时候也不过是让王烆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些本事,但也不足以让他刮目相看。到后来的天明摊牌明说不会管他们任何对秦王输送情报,也只是觉得说他可能另有谋划,直到这个少年一次次的不用自己甚至是璟毅的义字营也不曾动用一人哪怕义字营里面也有曾经自己的部下,而是每次必定披甲提矛身先士卒的冲在队伍的最前端陷阵杀敌,一次次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胜利,王烆这样的人也不禁被天明深深的折服。

换做别人绝对做不到天明这般,凭空多出的三千兵马不用为什么非要用自己攒下来的那点家当去挥霍,要说天明是有自己的筹划,王烆也绝不会怀疑天明没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他不在乎那些,因为他看见天明每次身先士卒回来不是昏迷被人扛回就是一身血污伤痕,也是这一次次浴血的冲杀完完全全的征服了王烆和所有礼字营士卒。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赵将军。”天明笑眯眯的看着被礼字营士兵押出来的大胖子,那脸气的通红的但是因为许久没有动过了,刚刚只是跑几步拉两回弓就已经累成这副德行。

“呸!你这个无耻小儿你算老几?!你竟敢公然率兵攻打牧州将军府屠戮牧州军!”那大胖子又大喘了几口气,刚要再开口就被吴峰一刀鞘打跪在地上,刚要回头大骂但是对上了吴峰那冰冰冷的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悻悻的又转回了头。

“闭上你的狗嘴!”吴峰可没打算放过他,手中刀推出鞘干脆利落的就给跪地的大胖子将军的腿上削了一大块肥腻腻的肉下来。“多说一句废话就多割你一斤肉,看你能挨我几刀。”吴峰弯臂擦刀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衣袖上血加油让吴峰无比反感,同样被溅一身的徐泽则是没有任何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牧州本地军权都掌握在谁的手里?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又有哪几家?军队里真正掌握实权的又是谁?”天明踹了一脚还在嚎叫的大胖子让他闭上了嘴。

“你,你.....!”鲜血迸溅伴随着一块肥肉掉在地上。“我说过了,你给我老实回答问题一句废话都别有!”吴峰这次不把刀收回去了也不擦了,就这样直挺挺的悬在了胖子腿的上方。

“牧州赵...赵雄...”名字一说出来他仿佛整个人都泄气了,身体发抖个不停,疼却不敢喊出来,因为吴峰的刀还架在他的腿上。就在赵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骨肉剥离的剧烈疼痛感再次从腿上传来,“啊!”吴峰起手又是一刀根本没有任何迟疑,这次足足削下来了一大块,比刚刚那几刀加起来的肉都多。

“难道就只是问你的名字吗,还有的呢?”天明蹲下来盯着赵雄用手拎起他的头发,看了看赵雄的眼神紧接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楼房,“吴峰,把他带回去无论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些都问出来。”

吴峰倒持战刀拱手行礼,随后命两个人将赵雄从地上拖走,郁书桓也知道这个赵雄的重要性也清楚天明的意思,所以还特意调遣了二百步卒过来保护赵雄的安全。

赵雄一个已经被朝廷那边罢免的牧州将军之所以能胆大妄为的一直霸占在将军府里不肯挪窝,不单单是因为牧州军中有自己的亲信他掌握了有一定规模的军权。赵雄,赵靡,为何赵家能在致仕城中明目张胆的培养家族甲士千余人,人人披甲佩刀,二人的姓氏就足以说明问题。但是显然赵家并不是致仕城里最具有权势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就这样被天明拔了。

牧州城因为与凌州和凌云关相邻,所以牧州只有本地军没有边军,全部都是又凌州负责关外的边防。早就群龙无首的牧州军既然没有被赵雄一个人完全掌控,那必然是被军中的几个实权的校尉瓜分了,这也是为什么赵雄能调动过来守将军府的兵力也就那么点。至于那些手握实权的校尉们则就是致仕城中世家豪门所巴结的对象,为那些家族们做在牧州横行霸道的依仗。致仕城是牧州最富裕的地方没有之一,之所以会交给王烆的贤字营来负责就是因为几乎所有的牧州权贵都在这里,其中不乏有实力强横的大家族。

“公子,致仕城王家已经到将军府外!”一个义字营的士兵跑进将军府通报,天明就坐在那将军府的主位上。“王家家主亲自前来?带了多少人?”天明对此不屑于顾,若不是王家家主亲自前来天明连门都不会开。看通报的士兵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只是王家下人来拜访,既然如此天明也懒得去理会,双脚架在桌案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让他滚回去告诉王家的人,如果不是王家家主亲自前来,他们王家连将军府的大门都别想跨进来。”

通报的那个义字营士兵到门口传达完消息边把将军府的大门重重关上开始清理将军府内的尸首和血渍。将军府大厅内坐的无一不是天明手底下的亲信将领,左手下手位依次是徐泽、李忠、温虎成、王烆、吴峰、洪蒙晟、陈庆封、黄标。右边则是郁书桓、林明风、璟毅、吴子博、房放佛、薛武、邓明黄,所有人商讨着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致仕城的水比衡亭城和玄门城深的多,这里的官场不同于另外两城,这里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有些关联,想要动就怕他们会联合起来抵抗我们。”吴子博一脸愁苦,他起先并不太支持一进入牧州就立刻发兵清扫当地的世家大族,他更倾向于的是进入牧州之后先与当地的世家大族们都打好关系从背地里下手,先瓦解几个大家族之间的关联再逐一击破,一步步将几个大家族都兼并之后再发难于小家族最后完成统一牧州掌控权柄,操之过急的话如果功夫火候不到位的话只会害的难度提高难以完成目的。

吴子博之所以加入义凌山再到后来的加入唐家军,就是因为看不惯官宦的作为和对百姓的不作为,他一个穷书生即便心中有远大的抱负但是没有用武之地也是白瞎,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科考,只是一个可有可无手中毫无权柄的小官又有什么用呢?连杀鸡都会害怕的瘦弱书生能加入义军能加入唐家军就是因为这个世道不公,但是他的心底,终究是希望少死些人的。

“我认为公子今日之行动有益且无一害,既然咱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真正掌控牧州那何不选择一个快捷一点的方法,我错略的算了一下致仕城内的世家大族手上握有的兵力差不多还有一万牧州兵,在牧州作威作福当土皇帝的日子也有些年份了,在我看来真正要掌握一州的话在于百姓而不在豪门,牧州百姓接近五十万户超过一百万人口,就如同那遍地的秃枝枯叶,世家大族便是那寥寥无几的干柴,差的不过是一把星星之火。世家大族要联合?分散的牧州兵要汇合?那就让他们联合又如何?与我唐家铁骑硬碰硬想死有什么难,满足他们便是,百姓若是看见我们是来铲除这些家族还他们的安定自然倾向我们,若是无所作为与豪门同流合污,那便是失了民心永远都没办法真正掌握牧州要不然就是需要更长的时间。我想公子的目光肯定不止于此,若是目光短浅我也不会投奔公子,收服民心坐拥牧州,边境长期以往的受到北疆蛮子的南掠早就是对他们痛恨到深入骨髓,牧州地处帝权北方,北方人本就身材更高大一些,地利人和尽在我唐家之手,这就有了丰富的兵源,有了对抗北蛮子的底蕴。所以公子扫平牧州世家大族这件事情,可急不可缓,声势要大而不可小。”林明风一口气将心里的想法一并说出,在场的人无一不被他说服。

“我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我们实力再强不过也是一万人,放眼凌州放眼北蛮子都是不够看的,所以兵源十分的关键。得民心者得天下,一点都没错,收复牧州民心刻不容缓。”天明对林明风的意见也表示支持认可。

“我们的准确实力并不达到一万人,现在是五千骑军五千步军的配置,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清楚魏全之所以给我们这五千步军何尝不是在往我们唐家军中掺沙子,现在补充兵力提升实力才是更重要的,然后等个契机把我们的目光放到凌州之上放到关外去。并且接下来我会对我们唐家军进行改制重整,目的保持在最强战力!”

天明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供在场所有心腹将领商讨,并没有一人独子武断的决定。

唐家军全部做出了调整,建制名字全部都有发生改变,划分的职责更加的详细。

仁字营又李忠做统军校尉拥兵八百,后续补充至三千人,真正意义上的重骑兵。

义字营由璟毅统领,从全体唐家军中挑选善骑射者优先进入义字营,后续补充至万人可更名白狼军。

礼字营依然是王烆做统军校尉,不配马弓配轻弩战矛,后续补充至万人可更名天狼军。

新设一营智字营,由吴峰担任统军校尉,非必要情况不出现在大众视野,也是天明特设一营专门用作属地,又叫做镇安军。镇乱安定这就是作用,后续牧州地方军也归与智字营由黄标统领,牧州的暗卫,间谍全都出自智字营,城内镇乱军队也出自智字营。

信字营一分为二,不再充当辅兵的作用,陈庆封房放佛任一营正副校尉,主战。洪蒙晟任二营校尉,主情报打探,斥候开路。

“公子的贤字营?”温虎成有些着急了,全军改制但是唯独贤字营没有被提及,万一自己没活干那不就太憋屈了。天明轻声笑道:“我不会撸了你的职的你放心。”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温虎成的窘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七日内荡平牧州一切阻挡我们统一的势力,七日之后开始除礼字营外全军大演武挑选出千人重新组建新的贤字营。”天明拍桌郑重其事的说道。“温虎成继续担任贤字营校尉,郁书桓任全军统领。”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王烆在听完这些话之后稍微有些迟疑但是也仅是慢了半拍同大家一起站起来,人人拱手抱拳。

”末将领命!”

“禀将军!将军府外王家家主求见将军!”清理完将军府之后一个步卒急忙冲进议事大厅内。“随我一同会一会这个王家家主。”天明衣袖一挥,在场的所有唐家将领全部都跟在天明身后,声势浩大的走到将军府门口,黄标还抬了一把椅子摆在正中央只为了更好的调戏王家的家主。

“不知唐将军这般行事就不怕朝廷那边怪罪下来?”王家家主一身华贵腰上还悬着一块明晃晃的金牌和一眼就价格不菲的玉佩,挺着个大肚子问责一样坐在将军府门口,身后王家甲士和牧州兵做依仗,阵仗大的不得行,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黄标把带出来的椅子放在了将军府正门口的台阶上,天明以低头俯瞰之势目中无人般坐到椅子上。王家家主训斥家中晚辈小辈的口吻继续问道:“唐将军进入牧州之后却没有先前去我王府拜访一下,是不是有些失了礼数啊?”开口就是土皇帝的嘴脸,立马就给天明来了一个下马威。王家家主身边的一个刀疤脸脸色阴沉,看他的穿着就是牧州本地军伍的人,能站在靠近王家家主这么近的位置想必就是王家笼络的实权校尉了。

“想必你就是王家在牧州军里养的狗吧?”天明翘起二郎腿伸手指那盯着自己的刀疤脸,刀疤脸脸色阴沉同样盯着笑嘻嘻的天明。“唐将军,我可有五千弟兄呢。”刀疤脸阴险的笑笑,想要以此来威胁震慑天明。

“看不出来啊,还是条狼狗啊哈哈哈,这么有威望能让五千条狗都跟着。”天明轻蔑地嘲笑。“还是说你是一条风骚的母狗?能让那些发情不挑食的土狗都对你念念不忘?”

刀疤脸握紧了去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天明。王家家主感觉到天明的眼中并没有自己,他厉声喝斥道:“你在酒楼里当众杀人还派兵抄没各城官员富商的家产,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牧州吗?!”王家家主一字一句中都充满了愤怒。“我还不妨告诉你了,牧州曾经姓王,即便你来了之后,它依然只会姓王!”

天明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身边的温虎成率先走下台阶一脸邪笑单手负后的来到刀疤脸的面前,猛地伸出一手直接把刀疤脸的脖子掐住手臂慢慢抬起,刀疤脸的脚跟慢慢离开地面变成只能脚尖点地,身后的牧州军想要冲上前来帮忙薛武陈庆封等也接二连三的冲下台阶挡住想要帮忙的牧州军,温虎成背在后面的那只手伸出还握着战刀,温虎成一脸邪笑的朝着刀疤脸的胸口刺去,那一刀直接从他的心脏处贯穿而出,刀疤脸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死透。

“你大胆!”王家家主直接也不顾及形象的从椅子上弹起伸手指着温虎成骂。天明笑容不减举起手摆摆手,示意王家家主坐下不要激动,王家家主气不过但是人已经死了也没办法,他刚要坐回椅子上王烆和璟毅两人一人提一把刀就上前来将他的椅子腿斩断,重心已经没办法调整的王家家主直接摔倒地上,“你什么意思!”摔得不轻的王家家主的怒火已经烧到头了,身后的甲士全部拔刀相向只是还没动手就被王烆璟毅二人宰了十几个了,绝对的实力差让他们根本不敢上前。

“我手向下摆,是让你跪下跟我对话不是让你坐着,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下场就是跟这条不知死活的狗一样!”靠着椅背的天明一句比一句重的说道。

王家家主自己扶着地板站起来,冷哼一声嚣张的说道:“既然都到这地步我也懒得废话,疤脸死了但是手下五千牧州兵可都认我为主了,唐家小儿你想要当好这个牧州将军可不容易啊,赶快给本大爷磕几个头求我放过你吧,兴许我还能考虑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全部宰掉吧,连同他们的家眷一个不留。”天明冷冷的说道,“朝廷的抚恤金估计还不少,够我将军府大肆挥霍一阵了。”这冷冰冰的话语让王家家主差点站不住,他不理解为什么眼前的年轻人为什么如此狂妄。

“难道你养的这些狗没有跟你通报过,我唐白衣的唐家铁骑是你的牧州军能比拟的?”天明从黄标的腰间拔出战刀用力掷出插在了疤脸的头上,“如果这样的货色就能执掌牧州军,那我可以告诉你....”

“我唐家铁骑,一骑顶你百人。”

这般狂妄的话换做刚才他未必信,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信。唐天明他不知道,只知道是朝廷新派来的有些特权的牧州将军而已,但是唐白衣他却知道,率领千骑奔赴洛河拦下数千人的帝权步军,更是富龙城外筑高大京观,率轻骑与人数几乎持平的重骑对冲,更是亲身拦截过林翔昊亲军骑兵的疯子。疤脸这样的人给帝权铁骑的精锐提鞋都不配,更别说过招了,但是这已经是牧州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了,结果在这个年轻人的扈从面前就像拎小鸡一样被举起来,他再也没有了嚣张的资本。

起先他只知道新上任的牧州将军派兵抄家,但是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个新牧州将军是那名声鹊起的新秀唐白衣,更没人说他带着五千当之无愧的铁骑来上任抄家,如果他事先知道消息他打死也不会带着自己王家培养的甲士跑来送死让人当笑话。

突然天上乌云密布,顷刻间倾盆大雨就下了下来,天明伸手出去接了一捧雨水,“牧州最大家族就是王家了,整个牧州都被你们这群人弄的乌烟瘴气,脏透了。圣人典籍里说的好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牧州需要清理清理了,就用你们的血水来清理整个牧州吧。”

王家家主已经彻底慌了神,急忙的跪下求饶,只求能饶他一命。“吴峰,你去把他的头割下来送回王府,记得要恭恭敬敬的送回去,薛武,你去把他的皮扒了挂在将军府门口,肉拿去剁碎喂狗!”天明的两条命令,让还企图撒腿逃走的他彻底断了生的念头,泄气般瘫软在地上,没了刚才那般威风。

“薛武你干什么抢我的活?”吴峰皱眉看着薛武,薛武抢先自己一步出刀斩首了王家家主,薛武哈哈大笑:“没办法,这小子太欠揍了。”吴峰也不计较,一个人头而已,马上就有几千颗头随便砍,以后直面北蛮子,更是有数不尽的人头在等着。

疤脸死了,王家家主也没了,身后的那群甲士和牧州军各个都被吓破了胆拔出刀想要尽忠但是腿脚却不听使唤根本挪不动,更有胆寒者弃刀跪地满面涕零。

“一个不留,全杀了。”语气上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但是那群站在对面的人心里却波涛汹涌起来。面对死亡的恐惧即便是再弱小的人也会爆发出远超于平常的力量,求生的欲望和对天明的愤恨驱使着他们的身体动了起来,只是弱者就是弱者,即便爆发出远超于本身的实力也无济于事,毕竟家猫再怎么强也是斗不过老虎的,不出所料的,冲上前搏杀的全部都被斩杀殆尽。

曾几何时这个牧州都是附近的几个州内世家大族都憧憬的地方,虽在边关但是却不发生战事,朝廷对军政的扶持就被这群贪赃枉法的世家大族钻了空子让他们一跃成为人上人成了这牧州的真正掌权者。但是天明的到来唐家的到来,让这沉寂许久的牧州开始慢慢苏醒,谁也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进入牧州,让牧州未来逐渐的成为了帝权西北方不受北蛮子侵袭的坚实壁垒,又有谁能想到这曾经不起眼的牧州将会成就一个又一个的戍边大将的威名。

身穿新制官服腰背挺的直直的老者没了过去几年的颓废模样,返老还童般的精神面貌让许多正值壮年的官员都甘拜下风。这个老人在宫中在官场,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走在一起更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做朋友,整日里除了每日上朝之外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头却与一差不多同岁的不受重用的老官员在酒楼里小酌上几杯。

京城里并不是很有名气的酒楼里,只有些不入流的官员没有多少俸禄的才来这里,看到老人的出现宛如白日见鬼一样震撼。两个老人坐在窗边对饮,也不劝酒,只是自斟自酌,碰巧两人杯中同时有酒那就会碰一杯。

“戒酒好多年啦,也就是今年才开始喝点。”老人抬手又是一杯温过的黄酒下肚,“以前啊,我总觉得喝酒也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劲头,特别是那几年天天烦闷的不行所以天天都喝的大醉,但是醒来呢又屁事都没解决,还害得我腰包都喝空了,留下来的只有第二天醒来的头疼。”老人主动拿起自己面前的酒壶给对面的老友斟上一杯继续说道:“现在年纪大啦身体也不好了,不过啊这个酒总算是让我喝出点味道了,这样的酒啊才有些喝的劲头啊。”

两个老头边喝边笑,也不谈政事只是像妇人一样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这两个老人,一个是当今争议最大的兵部尚书唐烨伟,一个是注定未来再也无法走上高位的在国子监的洪廷裕。现在的年轻人鲜有人知这两个老人的曾经过往,只知道一个是依仗着孙子功绩一步登天的兵部尚书一个是混了几十年官场才只能止步于此无法更进一步的老书生。只有老一辈的官员才清楚,这两个老人曾经是如何的在官场上叱咤风云。

一个曾是读书人都敬仰的主张休养生息倾听民声的中书令,一个是所有武人无不钦佩的沙场名将。

“你孙子啊,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真是像你。进入牧州的第一天就大开杀戒连根拔起了牧州当地的几十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清扫干净了。”洪延裕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唐烨伟。“只是啊,下手实在是太快了若是一步一步来先瓦解再清楚,也不至于闹得现在这么大,啧啧,弹劾的折子满天飞。”

唐烨伟摆手笑而不语,他其实打心里还是有震惊的,手段之残酷实行之坚决战力之强盛,这般又快又狠的方法,确实让唐烨伟很惊讶。这样的方法稍微有些偏离控制都完成不了甚至会把自己搭上去,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必须要一次性做绝才可以,若是遇到硬骨头得有实力得有魄力更得有头脑才能啃得下来,还有后续的收买人心的善后工作也是及其考验火候。

“无妨无妨,小天他啊被赐予了牧州的自治权,在那牧州的一亩三分地内,除了不能穿蟒袍不能以本王自称,其实与藩王没什么区别。这些折子陛下看不到魏全他也不会在意,所以没事的。”唐烨伟敬了洪延裕一杯酒。

洪延裕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眼角的皱纹皱起一副和蔼的模样,他举起手中酒杯没有马上喝,“这个年轻人的能力超乎了我的想象啊。”然后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那叫一个豪迈。

“这个酒啊,真的是越喝越有滋味啊。”

帝权宣明七年四月,白衣入牧州,除豪门三十六户,斩甲士一万六千余,唐家入驻帝权西北,震惊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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