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太阳透过窗口洒进屋内,让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仅仅穿着肚兜的吕岱慵懒地翻了一个身,雪白的大腿,如莲藕般丝滑的臂膀露到了外面。
而安静坐在厅房桌前的肺痨鬼却是无动于衷,平静地端着饭碗在喝粥吃早食。
整整过去了十五分钟,装睡的吕岱,臂膀上的鸡皮都被冻起来了,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了一双美眸。
“我说你得的是肺病,还是肾病?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摆在你的面前,你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去后悔莫及吗?”
“吃早饭,给你端过来了。”肺痨鬼自说自话。
“不吃,你出去,我还要继续睡。”吕岱生气地用被子捂住了头。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头儿要见你,你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如果你起不来,我就用被子卷着你去见他。”肺痨鬼说到做到。
“你这男人,一点也不解风情,跟木头有何区别?好啦好啦!起来啦!你转过去。”胳膊扭不过大腿,吕岱裹着被子坐起身来。
“为什么?”肺痨鬼继续喝粥道。
“我只穿了肚兜,你想占我便宜吗?”吕岱气鼓鼓道。
“不行,头教过我,我眼里干净,不会占你便宜,你就当面换吧,我怕你跑了。”肺痨鬼已经越来越像林川一样,一本正经地不要脸了。
“切!总有一天,非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不可!”吕岱没办法,就这样起身开始了穿衣,直到披上了外套,才算缓解了气鼓鼓的模样。就被肺痨鬼提溜着
没有时间了,吕岱只不过啃了两口馒头,向客栈外那辆豪华房车走去。
林川,楼燕,张贤早就在里面等候多时。
“吕姑娘,按照约定,我们已经护送你到肃州卫来了,可你答应我们的金符还没踪影哦。”林川提醒道,这是交易的核心,如果吕岱是晃点大家,估计真要被埋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了。
“知道大人急,也没必要找他一直盯着我吧?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竟然偷窥我更衣!”吕岱一上来就告状。
“真有偷窥吗?”林川好奇道。
“正大光明看的,我怕她跑了。”肺痨鬼尽忠职守。
“果然是我的兵,执行任务绝不打折,很好很好。”林川为肺痨鬼点赞。
“你们……”吕岱又被气到了。
“吕姑娘,没时间跟你胡搅蛮缠了,劝你快点把金符拿出来吧。”张贤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金符不在我身上,我要去拿,不过只能让陆游一个人跟我去。”吕岱讲起了条件。
“刚才你不是还很讨厌他吗?现在这又是为何?”林川都被逗乐了。
“蒋公交代,这金符除他以外,一定要陆游亲自去取。虽然我不是什么重情重义之人,但蒋公待我不薄,我总需要完成他的遗愿吧?”吕岱无奈道。
“头儿,可能有诈,要不把这丫头吊起来打一顿,问出地址得了。”肺痨鬼强烈建议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吕岱狠狠一脚踩向了肺痨鬼的脚面,但被躲了过去。
“没事,你跟他去吧。如果有什么事,用这个。”林川指了指脖子上的骨传导通讯器。
就这样,肺痨鬼迫于无奈地和吕岱,一同走在了肃州卫的大街上,这一路都要承受吕岱那愤愤不平的怒视。
“别说,你眼睛挺大的。”肺痨鬼调侃道。
“大有什么用?还不是看不穿你这人面兽心的禽兽来!我都这么惨了,还记得完成蒋公的嘱托,这么大的富贵都告诉你了,你却老欺负我,还想吊起来打我?
你打啊,来来来,你打,打死我得啦!”吕岱撒泼打滚,不停用头撞着肺痨鬼的臂膀,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丫头片子,少给我耍无赖!”肺痨鬼也不惯着,一手揪住了吕岱的耳朵,将她提溜着都踮起了脚尖。
“哎呀!哎呀!放手啦!”只是被抓住了耳垂,吕岱的小脸立刻红了一大片,眸子里仿佛有汪春水要流出来一般。
肺痨鬼被吕岱看得脊背发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臭男人!人家耳垂很敏感的!快放手啦!”吕岱被捏兴奋了,娇滴滴地骂人都没力气了。
肺痨鬼连忙放开手,吕岱终于脚后跟着地,娇喘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肺痨鬼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哼!等分完钱,我一定找一群杀手,天天追杀你!”吕岱还是第一次,让其他男人见到自己这般模样。
“你自己不就是杀手吗?你都打不过我,谁还敢接你的活?”肺痨鬼不以为然。
就这么吵吵闹闹了一路,吕岱将肺痨鬼带上了一座山头。
山上有座庙,不是什么千年古刹,只是一间专门为亡人超度念经的小庙,算上住持和小和尚,也不过5人。
踏入院门,随处可见各种墓碑,这里地方有限,埋葬的都是衣冠冢,寄托着活人对亲人的哀思。
吕岱在庙外面还不消停,但一进来就变成了淑女的模样。住持认识她,对于乐善好施的施主印象都格外深刻。
鞠躬行礼问候,没说两句,主持便将吕岱和肺痨鬼带到了一间单独的往生阁,堂内正中央坐落着一尊大佛,两侧墙壁上则摆放着不少木匣与灵位。
这里可比外面高级,亡者甚至可以每天坐在佛祖脚下,享受香火和经文供奉。当然这里的布施也不便宜,一年最少5两银子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这里是?”肺痨鬼难以置信,因为在他在壁龛内摆放的牌位上,看见了吕岱与陆晨的名字。
吕岱是肺痨鬼的亡妻,而陆晨则是他打算取给未出世的……
“没错,这是你妻儿的灵位。是老家主蒋公布设的,他其实一直都觉得有愧于你,之后的每年,他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住上三天,以寄哀思。”吕岱的声音变得很轻。
“人都死了,做这些事有何意义?”肺痨鬼并不领情,又想起那过往的伤痛,不由低垂下了头。
“其实你比我幸福,不管你在哪里,都还有家人牵挂,有兄弟相伴。想想我吧,我有什么?”吕岱自嘲冷笑着走上前去,从牌位后取出了木匣。
当着肺痨鬼的面打开,里面安静躺着的正是那价值50万两的金符,还有肺痨鬼为孩子准备的拨浪鼓,还有为妻子精心雕刻的纯银发簪。
睹物思人,有些痛,不会被遗忘,只是被尘封而已。
肺痨鬼取出金符收到身后,而波浪鼓与发簪他只是拿起看了看,又放回,重新收到了牌位后,毕恭毕敬地鞠了三躬。
“对不起,是为父为夫对不起你们!”肺痨鬼忍不住地泪花,一滴滴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不知为何,吕岱有些羡慕自己的前辈了,毕竟她那么幸福,哪怕死了都有人会惦记她。
“你死了,我也把你埋这里,以后年年来看。”肺痨鬼犹如诅咒般说着,“走,回去。”
“说到做到哦孙子!骗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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