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没想到叶倾染头一回找自己帮忙,竟然只是问这种事。
但他还是认真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个人:“倒还真有。”
他扭头看向一边的小厮,“来,你去把沈意叫来。”
这小厮应下后,动作也快,很快就带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沈意恭敬行礼:“见过大人。”
县令招招手让他过来,站到叶倾染的面前:“这就是我县衙里算术最好的,往后就跟着你了。”
他看向沈意,“这是我的恩人,从今往后你跟着她,帮她做事,听到没有?”
沈意看了看叶倾染,有些犹豫,但县令这么说了,他不敢反驳,只好答道:“是。”
可他的表情叶倾染也看在了眼里,当即问道:“你是否心有不服?”
沈意有些意外,但还是否认道:“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我猜你认为我只是一个女子,觉得你跟着我是屈才,但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证明你比我强。如果你成功了,在算术上超过了我,那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要不要跟我走。但如果你输了,往后都得安心听我的安排。”
沈意看向了县令,得到县令的许可后,点头答应了。
叶倾染说得很准,都是他心中所想的。
他不知道这么个姑娘为什么会是县令大人的恩人,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能让县令将他给送出去。
他对自己的算术还是很自信的,也正是因为他的算术好,帮县令解决了很多事情,所以才会被留下来,眼下县令都舍得将他送车去,他也想了解一下这叶倾染有什么能耐。
再加上他不觉得自己跟着一个女子会比跟着县令更有前途,这场比试正好如他所愿。
他们商量好了规则后,由县令作为裁判,在他们两人准备好以后开始出题。
一开始还是一些普通的算术题,到后面就开始出一些对账相关的难点了。
对账这种事在操作上十分简单,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让人眼花缭乱,十分容易出错,所以做这一行的人一定要细心有耐心,还要在心里立马算出结果,并且记住。
叶倾染在医馆忙了这么多天,对账这种事只能说是工作内容里很小很简单的一部分,所以这些题目对于她来说也很简单。
题目越来越难,越出越快,反倒是沈意先感到了压力。但他此时还能应付,毕竟他的能力也不差,只是他看到叶倾染十分轻松且没出半点错误,心底有些惊讶,难以置信,便开始分神了。
一个时辰过去,沈意已经是满头大汗,可结果却不如意。
他们比试的内容很多,多到县令另外找了几个先生来都差点没弄明白。
沈意的结果其实已经很优秀了,只错了两处。可叶倾染的结果拿出来时,他嘴里喃喃着:“这怎么可能?”
县令拿过纸张一看,竟然没有任何错处。
“是大师胜了,沈意,你可有异议?”
沈意低着头,不肯开口。
比试的过程他都在,叶倾染有没有作弊他是清楚的,而这些题目也是实打实的难题,但叶倾染也是真的做出来了,而且看起来比他还要轻松不少。
思考过后,他不得不说道:“我服了,我愿意跟着你做事。只是我想问一句,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如此精通算术?”
叶倾染摊手:“我是个懂仙术的大夫,算术只是我平日里开医馆要算账,所以研究了一下。我需要你帮忙也不是因为我算术不好,而是因为医馆事情太多,我忙不过来。”
沈意拱手:“是我小看你了,抱歉。”
“没关系。这场比试一是让你服气,二也是我想看看你的能力,在我看来,你的能力已经很强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就多谢了。”
叶倾染带着沈意回到了医馆,却发现医馆关着门,不免心底一惊。
平日里医馆都是排长队的,哪怕是半夜里都有大夫值班,这大白天怎么会关门?
她忙上前敲门,问道:“人呢?还有人在吗?”
听到她的声音,医馆里才有帮工慢慢打开门,借着门缝往外看,看到是叶倾染回来了,这才激动着打开门,十分委屈地说道:“当家的你可回来了!”
叶倾染看到医馆内的狼藉,顿时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赵铁柱今天突然带着一群人进来砸场子,他们人多,我们拦不住,医馆里的东西都被他们砸烂了。”
“什么?!他竟然还敢来?我爹娘呢?他们怎么样了,其他人有没有受伤?”
帮工忙将她往后院带,说道:“他似乎也不敢将事闹太大,只是砸了东西,没打人,老爷夫人都在后院呢。”
“那就好。”
她忙感到后院检查了姜氏和叶国栋的状态,还好没受伤。
有些帮工胆子大,帮忙拦住赵铁柱受了点皮外伤,她也亲自上药包扎,然后多给了些银子。
“沈意,拜托你一件事,帮我将这些事告诉县令大人,我要报官。”
沈意看着这满屋子的狼藉,也是明白了,当即点头应下,转身回县衙去了。
“什么?这赵铁柱好大的胆子!本官上次看在大师的面子才没抓他,他竟然还敢回来砸场子,真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县令气得直拍桌子,“来人,随我去那赵铁柱家里抓人!本官倒要亲自看看,他有什么资本嚣张!”
说完,他带了好打一批人气势汹汹往赵铁柱家里赶,沈意也抽了时间去找到了叶倾染,让她一同去,也好出口气。
他们一大群人惹了街上许多人侧目,等他们到了赵铁柱家里时,还以为他会畏罪逃跑,没想到他此时竟然在家里十分悠闲地喝茶吃点心,丝毫不害怕。
但他在看到这么多人时,还是吓了一跳,特别是看到县令亲自过来,他还是跪下说道:“见过大人。”
叶倾染想到医馆里那么多药材都被糟蹋了就来气,当即一脚踹到了他身上,将他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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