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直觉昨夜遭了算计, 正凝神思索, 却听见沈兰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遥?”
“姐姐?”沈星遥愕然回身, 只见沈兰瑛站在半开的房门外。
她看着沈星遥,欲言又止,下意识抬头,展目扫视一番屋内, 眉心略微动了动, “这里没别人了吧?”
沈星遥顿感不妙:“姐姐你……想说什么?”
“这我倒要问你。”沈兰瑛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昨夜我来给你送药……你在房里干什么?”
最后半句, 她将话音压得很低, 只有姐妹两人能听得到。
“我……”沈星遥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迟疑片刻, 试探般问道, “你都看见了?”
“我听动静不对, 立刻便走了。”沈兰瑛眼中仍有愠色,“你实在太胡闹了。”
“我……”沈星遥话音顿住, 回想昨夜荒唐,一时无言,顿了顿道,“有人换了房牌,我走错了门。”说着,将扣在手心刚换下的房牌亮了出来。
沈兰瑛看得一愣。
“昨夜我没回来,还有谁来过?”沈星遥指着桌面圆印,问道,“这药是给他的?”
“药?”沈兰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哦”了一声,道,“他闭门忌医,我本没想那么多。还是听叶宗主遣人来说了一声,给他配了个止血的方子。”
“那药也是叶惊寒送来的?”
“不,”沈兰瑛说着,摇头思索片刻,忽地蹙眉,“好像是文晴。”
说完这话,二人几乎同时蹙起眉头。
若无别的心思,药没送到该送的人手里,也该原封不动端回去。
可文晴却把药给倒了,悄无声息自己回了房。
姐妹二人在院中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花圃里找到残存的药渣。
“不去找人,却把药给倒了。是这药里有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沈星遥说着,眉心倏然一紧,回眸看向沈兰瑛。
沈兰瑛不明就里,俯身捻起些许药渣,举至鼻尖轻嗅,脸色立变,不迭甩落残渣:“是牛角花。”
“那是何物?”
“牛角花,又叫淫羊藿,药如其名。”沈兰瑛神色颇显为难,“且此类药物,旨在迷人神志,与寻常主攻五脏的毒物并不相同,即便他百毒不侵,也未必能够抵御。”
沈星遥听完,眸光倏地一紧。
冷风卷起石板路上尘灰,飒飒生寒。
拒霜庭的芙蓉早已落尽,只留一树枯枝,掩映窗棂。沈星遥端着一碗清粥站在门前,挂上换回的房牌,推门的手略一迟疑,方点上门窗,轻手轻脚推开。
凌无非半躺床头,睡得昏昏沉沉。棉被滑落腰间,裸露在外的肌肤沐着阳光,肌肉线条分明,一枚吻痕落在左肩刺青旁,给那层云堆叠的凌厉狼纹也添了几分暧昧。
沈星遥看着这一幕,忽觉耳热,即刻跨过门槛,反手扣紧门扉,推上木闩。
适才姐妹二人去前厅找过文晴,见她与同行而来的姑娘们相谈甚欢,便未打断。此人身上不似常人的羸弱姿态与寻不到由头的心机,令人直觉感到很不简单,联想到她脱离万刀门后,近乎词穷的自辩与前后矛盾的举动,实在无法认同,她种种所为,只是为了儿女私情。
既无实证,与其立刻拆穿,倒不如静观其变。
凌无非经过昨夜的折腾,已然精疲力尽,甚至没有多余的工夫伤心,在沈星遥一早离开后,来不及穿上衣裳,便又昏睡过去。
睡梦之中,又见昨夜情景,霎时惊醒,却发现沈星遥坐在桌旁,本能吓了一跳,往床榻内侧缩去,背后冷不丁撞上墙面,退无可退。
只一瞬的对视,羞愤、懊恼,以及匪夷所思的情绪又被勾起。他甚觉不满,当即抓起棉被盖过肩头,背过身躺下,作势便待休息。
“你还好吧?”沈星遥见他一副恨不得将自己裹成蚕茧的架势,不由问道。
凌无非权当听不见这话。
“昨日有人把你我门外的房牌换了。”沈星遥说完,见他依旧无动于衷,略一思索,拿起漱口的茶水,走到床边坐下。
说完这话,她认真一想,只觉昨晚之事,自己应当给出补偿,许是又道:“你为我受这一刀。我会照顾你,直到伤势复原。”
凌无非面无表情听完这话,直觉鼻尖隐隐发酸。那般荒唐的一夜,只有一句敷衍的解释,便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到底把他当做什么?
然再往深想,他却不由愣住。
即便是她醉了酒,走错了门,可后边发生的事又当如何解释?
他不应当是她最厌憎,最不想看见的人吗?怎的还会主动亲近?
凌无非心跳莫名停了一摆,凉透的心扉骤然回温,一骨碌坐起身来,十分乖巧地从她手里接过药碗漱口,察觉唇上还沾了一滴,下意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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