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雨柱，出生于1935年3月10日，家住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职位是红星轧钢厂后勤部一食堂炊事班长……”

“……9月22日晚，我下班回家，看到一个女青年皱眉站在路边，像是崴脚了，又像是没有，但我看着她白净的脸蛋，忽然心生色意，主动上去搀扶，趁机摸她胳膊（注：‘审讯人员问：女青年没穿外套？何雨柱回答：没有，只穿了件短袖）。”

“女青年明确拒绝了我的帮助，是我色令智昏，仍不死心，继续纠缠，甚至看路边没人，想拽着她到死胡同实施……”

“幸好保卫科的同志路过，制止了我的恶行，没让我彻底在流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以上口供皆是我内心真实想法，经过保卫科教育，我已经深刻意识到错误，悔不当初……”

“我愧对国家和人民的教育，愧对轧钢厂领导的信任，愧对无辜的女青年，我请求组织对我进行重罚……”

审问人：宋志兵

受审人员：何雨柱

审讯时间：1961年9月25日。

审讯监督组组长：李卫东。

老宋回来。

就先看到这么一份口供。

他目瞪口呆，下巴都差点下来。

仔细看下边的签字和红手印，要不是知道组长不可能太夸张。

他都怀疑字是组长自己签上去的。

“组长，半掩门都是我找……咳，傻柱脑子被门夹了，敢在这么一套玩意儿上签字？”

“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老宋惊奇不已。

李卫东抿了口茶：“有什么奇怪的，这就是事实！傻柱经过我苦口婆心的劝导，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幡然悔悟了呗。”

老宋点点头，对组长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这小子最近变得太坏了。

估计满京城找，心思这么脏的也没多少。

放下审讯记录，老宋道：“组长，那个半掩门找来了，叫王秀，就在外边等着呢。”

“不过情况不太好，易忠海那老小子不知道从哪弄到她家地址，跑过去吓唬过她，人吓坏了。”

“非要求改口供，说傻柱是帮助她，没有任何占便宜的行为……”

李卫东点点头。

也不奇怪。

易忠海要是这都想不到，那就太小看他了。

在任何一个行业能混到头部的人，都不会很蠢。

“你们出去，我单独给她聊聊。”

“让王秀进来吧。”

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策略。

审问傻柱，就要在审讯室连抽带打，搞崩他心态，再用极端语言刺激。

以他莽撞的性格，会有很大几率为了秦淮茹脑子冲动，不顾后果的签字。

但面对这个半掩门。

要使用怀荣政策。

她已经是惊弓之鸟，一味地上力度，只能把她弄崩溃，做出无法预料的事，那不是保卫科某组长希望见到的结果。

因此，李卫东把‘劝诫’地点放在了办公室。

王秀进来。

规规矩矩坐好。

不得不说，过去没成野莺，

而是能在八大胡同做‘执照技师’，姿色都不错。

她面容白皙，一看就和整天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工人有很大区别。

而且……

很美。

属邻家青梅，楚楚可怜那款。

咚咚咚！

李卫东没急着说话，手指无意的敲响桌子。

仔细看着面前王秀的上份审讯记录。

寂静的环境里，王秀压力越来越大。

片刻后，终于承受不住。

主动开口道：“领导，上次真是我一时糊涂，我不该收钱……”

“嗯？”

“啊不不不，是我不该污蔑何雨柱同志，我当时真崴了脚，他就是好心去帮助我。”

“求您帮我改了审讯记录吧。”

李卫东起身，帮她倒了杯水。

安抚道：“这个好说，不过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领导请说。”王秀忐忑。

李卫东：“王同志，据我所知，街道办执行娼妓改造运动时候，都帮你们隐姓埋名，重做户口了吧？你为什么会被揭露出来？”

王秀不好意思说，自己太懒，每次工作都坚持不下去，几次三番的旷工，街道办就不满意了。

然后，街上的邻居忽然就知道了。

“嗯……”

“那你应该也知道，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每个人都需要工作，社会不允许，尤其不允许‘你们’一直待业在家吧？”

“那是对你们东直门街道办娼妓改造工作的否定，是你们街道办主任政治生涯上的污点。”

“这个问题不解决，你会一直受到针对。”

“而你过去的职业……你可能偷偷在干，但不能成为你明面上的工作了。”

王秀脸色茫然。

她显然也明白这些，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个人意志与集体意志相左的时候，如同浮游。

显得可有可无，毫无办法。

“我知道……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当瘦马培养，没干过一点活。”

“刚让我们停业的时候，我衣服都不会洗……实在干不了工作啊。”

李卫东笑笑，“你看，我这人就是好心，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思路。”

“正常的工作，你不干活肯定不行，太清闲的岗位，又轮不到你，那么……”

“如果轧钢厂的职工对你实行了耍流氓，你感觉遭受到了歧视侮辱.

“甚至在举报后，有轧钢厂老职工去你家恐吓你，羞辱你，强行要求你改口供。”

“你遭受到了不公平对待，无处申冤。”

“不想活了，要死在轧钢厂大门口。”

“这种情况下，你说一个上万人大厂的领导，会不会为了声誉，给你补偿个养老岗位？”

“比如：某下属工厂的生产视察员，三年不用去一次，去了好吃好喝好招待的那种？”

王秀眼神刹那间变得雪亮。

李卫东笑了。

“好好想想吧，正式工作，在编工人，不用干活，待遇还好，老了有退休金，国家养。”

“你有这条件，随随便便能找个农村老实人结婚，好好过日了。”

“王秀。”

“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是机会来了，要抓住！！”

王秀大为感动：“领导，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李卫东感慨：“娼妓也有做人的权利嘛。”

“我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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