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伤

萧太后处理了一档子后宫的阴私，这会儿心头有几分不舒服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这身子已经不大好，皇后竟然这般不知事，只为和敬贵妃争个高下，真是不知所谓！

封定玉和荥阳郡主见萧太后脸色不好，这两人也是会意的没有上前去和萧太后说话。萧太后微微合眼，在轿撵之中休息一会儿。

封定玉只觉得今日这事儿实在是发生得有些突然了不是？雨嫔为什么和和妃起冲突呢？况且，她身边的丫头说的真话，这很明显雨嫔没有事先和那宫女说过这件事。若是雨嫔一个人的打算，是不是又显得有些奇怪了呢？

封定玉在想的时候，萧太后便是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封定玉皱眉头的样子，低声说道：“玉儿丫头在想什么？”

被萧太后这么一说，封定玉回过神来，对萧太后说道：“玉儿在想，雨嫔与和妃娘娘莫不是有什么不和吗？”

封定玉这句话问得很委婉，可是萧太后却知道封定玉话里的意思是不是雨嫔后面儿还有人或者别的什么。萧太后又看了荥阳郡主一眼，对两个丫头说道：“本是皇宫內帏之事，却也抵不过你们都是宗室之人。哀家不觉得你们两个看不出这当中的门道来。”

荥阳郡主听了萧太后的话，皱了皱眉，对萧太后说道：“可雨嫔这样做，又什么用呢？和妃小产，她丢了命，这似乎是得不偿失的买卖。”

萧太后冷哼一声，这后宫之中拿命算计别人的难道还少了不成？只是没有人像雨嫔这么愚蠢，一点儿胜算都没有就去做了。

“雨嫔不管背后是否有人，目的却是让和妃小产。”封定玉为荥阳郡主解惑，她倒是能够理解雨嫔的作为。只是这雨嫔这么拼命去做一桩没有利益的事难道背后的目的就不引人探究吗？

“太后娘娘……”

“玉儿丫头叫我皇祖母才是。”萧太后这会儿笑了起来，封定玉嫁给了容越，这不就是她的孙媳妇儿了吗？还叫什么太后娘娘呢？她就想听玉儿丫头唤她一声皇祖母来着。

封定玉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萧太后这会就惦记了她的称呼上。也是笑了，直接道：“皇祖母。”

“玉儿丫头看得通透，可惜皇后却是个惫懒的。若是后宫之中任由此情此景发展下去，岂不乌烟瘴气！？”萧太后说道这件事还是觉得十分恼怒的，后宫之中的人算计就算是丢了命也是无所谓之事，可是若是牵扯到了皇家子嗣，太后娘娘觉得自己无法冷静！她当然不会嫌弃自家儿子多几个孩子的！皇家，本来就应该多子多福才好！

萧太后想到这里，也想到了几年前夭折的十三皇子，她似乎记得那个孩子也是极为聪慧的。只可惜……竟然就这样没了。

想到这里，萧太后对于君上的一些作为也是默认了的。君上对十三皇子突然暴毙这件事持有怀疑态度的，他怀疑的人是阮皇后。可是阮皇后的确没有亲手做过什么对十三皇子不利的事儿，最多也就算是个督查不力。也就因为这个原因，连带着封定玉遭难的时候，君上直接发落了阮家吗，阮皇后也因此收敛了不少。

只是萧太后和君上都没有想到的是，阮皇后收敛不少也就算了，怎得连性子都改了？自个儿犯了错，连累了家人，往后不战战兢兢的做好自己本分，竟然还破罐破摔起来，这样的表现岂不是叫君上寒心。

萧太后自个儿脑子里想的这些话，封定玉和荥阳郡主都不知道。可是两人却觉得今日阮皇后的表现的确是差强人意的。哪怕是换做一个宗室主母都不会这样对自家的妾室袖手旁观的。何况，这和妃可算得上是阮皇后的妹妹了，这还沾亲带故的，做出这副态度来的确是叫人寒心了。

萧太后这边对阮皇后失望，也不知君上那边收到了消息，对阮皇后同样也是失望的很。

蒋公公这会儿在君上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君上自从听到了和妃小产，萧太后亲自处理此事的消息，脸色就一直很难看。蒋公公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撞到君上的枪口上去。

君上这会儿捏着手中的奏折，却是有些变形了，心里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他与阮皇后算是少年夫妻，他不过是个皇子的时候，阮皇后就嫁给了他。后来，他成为太子，她自然就是太子妃。可他并非直接封太子，故而阮皇后当年的品性也算不上是母仪天下的人选。登基之后，他坚持要给阮皇后这个脸面，封了后。这么多年过来，他对她的感情不是爱，也变成了亲情。可是为何阮皇后竟然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呢？

冷眼旁观他的儿子去死，如今甚至是残害他的子嗣，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君上对阮皇后的情分想必到现在也就算够了，他因为阮皇后冷眼旁观十三的死，他借着封定玉的事废了阮家。她不但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竟然破罐破摔，还请他收了徐爵爷府的徐熙！他如她所愿，如今却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嫔残害了和妃的胎儿！

毒妇吗？！

君上这会儿觉得心中有些难受了，他做什么事不需要跟人解释，可阮皇后与他夫妻二十多年竟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君上这一次是彻底的对阮皇后失去希望了。

“往后，小七登基，就让皇后来陪着朕。”君上突然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叫蒋公公心头猛然一跳。

蒋公公看向君上，却发现君上脸色十分严肃，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蒋公公心中一边觉得皇后娘娘真是自己作死，一边又想，君上这是已经确定了皇储的意思吗？

“君上……”

君上看了简公公一眼，说道：“蒋公公，朕办事有那么不近人情吗？”

简公公被君上这么一问，问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应该怎么说君上才会满意呢？蒋公公这会儿在犹豫的时候，君上便是板着脸，对蒋公公说道：“你与朕有这么多年了，朕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蒋公公这会儿算是彻底把自己给吓着了，当即就跪地上去了，君上都说了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之前的意思若是自己乱说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老奴对君上，自然是一万个服从。可君上不是一个人的君上，是全天下人的君上。”蒋公公以头磕地，说出了这句话。

君上却是看在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奴，心里愈发觉得不是滋味，自言自语道：“你都知道这个道理，为何她不知道？做出来的事，每每总是让朕心寒，叫朕想要对她痛下杀手。”

蒋公公心头一惊，君上这是想要阮皇后去死的节奏啊！？

没等蒋公公惊讶完，君上便是叫起了蒋公公，说道：“皇后的心大了，朕若是以后让小七成了太子，她也没资格成为太后。朕的儿子，总不能叫他背负一个不孝的名声。”

蒋公公这会儿算是听出来了君上的意思，这是君上要料理皇后，亲自料理她，不给七殿下留下什么后患的意思吧。说来也是，阮皇后如今的性子，像是被憋屈久了一样，若是成了太后，那七殿下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的。可七殿下又怎么能对生母不敬呢？

君上说到底还是偏爱了七殿下，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呢。蒋公公叹口气，心里却是对君上有着止不住的心疼。

这个皇帝做了很久了，他也很辛苦了。这么多年运筹帷幄，难道他不累吗？身体虽说还不错，可到底也是中过毒，有过旧伤的人。古人云，慧极必伤啊，他的君上说到底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派人去和妃那送点东西，朕的私库让她挑一挑。”君上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他对和妃没什么感情，只是想起和妃那张脸，青春年少，多少也是需要人疼爱的年纪。

“是，奴才记下了。”蒋公公对君上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心里清楚得很。当年君上其实觉得敬贵妃更适合做皇后，可是他却坚守这对阮皇后承诺，敬贵妃的贵妃之位也是推迟了好些年，到如今愣是没有让敬贵妃变成皇贵妃，说到底也还是给了阮皇后面子啊。

养心殿内一直都静静的，蒋公公几乎都已经以为君上已经睡过去了，可过了好久之后，君上突然说话了。

“蒋炎，给朕磨墨，明日朕就要下圣旨。”君上眸子一睁开，似乎一道冷戾的光一闪而过，他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蒋公公这会儿自然是不肯耽搁的，立马就给君上磨墨去了。君上心中早有成算，自然是下笔飞快。他写了两道圣旨，一道是明日早朝要宣读的，另外一道……

“这道圣旨，在朕日后驾崩你率领赤羽卫去皇后处宣读。”君上将另一道圣旨交给了蒋公公，蒋公公心头发酸得很。

“君上必定会长寿，这道圣旨权当奴才给君上留着了。”蒋公公与君上主仆情深，他是决定了的，若是君上哪一日不在了，他宣旨之后必定也是要跟着君上去了的。

他这一辈子，就是要跟着君上的。生是君上的人，死，他就是君上的鬼。这一点，谁都不能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