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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里昂合上了那金色的大门，但似乎有人早就等不及了，瓦连京一把拉过提里昂，直接顶在墙上，提里昂却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苦笑着，扯了扯衣领。

瓦连京瞟了一眼，大厅两侧如雕像般，手持长戟的御林铁卫，他们依旧没有丝毫动静，那些白金色的头盔下看不见他们的脸，就像一尊尊石像，但这正是指挥官想要的。

“你知道？”瓦连京很直接的开始了，自己的询问，提里昂无奈的耸肩，“知道，我也知道你想问，但能先松手吗？这衣服昨天格罗妮娅才给我洗的。”瓦连京翻着白眼，松开了手，将大臣重新放回到地面上。

拍了拍衣服，提里昂走到瓦连京身旁，“一个预言的事，还记得北域吗？”瓦连京不自觉的抖着眼皮，诧异的看着提里昂，“他们不是都死了吗？守夜人没什么发现啊。”

的确，三十余年了，那长城以北什么都没发生，没什么会动的东西靠近过长城，连野兽族都不愿靠近那冰封的长城，少狼主在哪儿坚守了多少年，却依旧没有等来，本该来到的进攻。

“我知道，我也不相信那个所谓的预言，莱茵也是半信半疑，但总有人感兴趣。”瓦连京侧身，看着这个男人棕色的眼睛，“谁？”

“教会和守护者，伙计，那群神棍激动得很，乔治连自己的女儿都派去追击了。”瓦连京托着下巴，他不信神，自己算是个无神论者，但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的，早就听闻一些传闻，只是血族会带来什么消息？难道外族的那群混蛋，也参与了？

靠在门框上，瓦连京双手抱怀，“血族参与了？”而大臣却背着手，叹着气来回走动，“我所知，没有，但精灵参与了。”“瑟兰督伊？还有什么能让他插手？看来不简单啊。”

提里昂靠在了瓦连京身旁，捞着头，“莱茵不想让国内，太多人知道，现在光对付热那亚就够麻烦了，在加上这孩子的事，又没什么直接的依据。”

那是当然，瓦连京这种武官不理解很正常，而提里昂作为人类联合，以及中央王国的议员和大臣，他当然知道，联合第十七次大会上，已经确定了，全国主要发展路线，从边境维护和镇压非人族起义上，转移出来，着重发展经济建设上来，以及科技建设上去。

这个时候，本来热那亚就够闹腾了，如果再把这种神棍的事情拿出来，搞不清楚，那些大商人们会做什么文章。

不仅提里昂非常清楚，作为决策者的莱茵，更加清晰的认识，而自己又不能不管这事，不然教会又要找麻烦，守护者也会闹腾半天，精灵的态度就更模糊不清了。

所以多了解一下，也没坏处，起码可以给他们一些诚意，但前提是，这个像孩子一样的血族老不死，可以说点靠谱的。

“所以，你怎么说？”莱茵坐在王座上，看着玩弄着杯子的伊莉雅，那个该死的老不死，现在正坐在大理石柱的穹顶上，莱茵都不想抬头看那家伙。

手指在杯子上灵活的移动，不知是她技艺高超，还是用了魔法，那杯子始终没有中手指上落下去，“真心急，你们人类都是急着去火葬场吗？”

懵逼的捂脸，莱茵再一次确认，古拉格派她来就是个错误，除非是想气死自己，难道这是某种新奇的刺杀方式？皮死自己？

“我们的寿命，没你们那么长，很多事不能等，所以能告诉我了吗？”伊莉雅看着无奈的皇帝，耸了耸肩，一个跃起便稳稳的，从穹顶上落下，几乎没有声音，这个就像死人一样苍白的家伙，便落在了地上。

将杯子扔回桌子上，伊莉雅蹦跳着来到了莱茵身前，她俯下身子，端详着莱茵，而后者只是苦笑着，看着这个离自己几乎都要贴上的女孩，“如果你饿了，也别咬我。”

伊莉雅笑着撑着王座而起，直接坐在了扶手上，该死的，我发誓，这已经可以算死罪了，但我也在思考，人类的法律对于血族有没有什么意义。

“好吧，心急的陛下。”手一晃，盛满鲜红色液体的试管便出现在了，伊莉雅手中，我敢确定，那就是鲜血，那血红色的，就像刚刚离开血管的鲜血。

莱茵看着那东西，摸着下巴，什么都没说，但那表情足以让伊莉雅浑身难受，“嘿，我饿了又不让我咬你，我能怎么办？”好似孩子的顽皮，伊莉雅扒开塞子，直接将那试管对准自己的嘴。

很快那些鲜红色的鲜血，就如瀑布般流入那獠牙之下的深喉，“还是血好喝，你要来点吗？”将近剩的鲜血试管递给莱茵，这个“好客”的老不死混蛋，真是应该被枪毙，我说真的。

“谢了，不用，你还是没有说正事。”莱茵推开试管，很是无奈，伊莉雅耸肩将试管凭空消失，“好吧，好吧，我是在风息城预见那孩子的，那家伙肯定不是人类。”

莱茵手指抖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伊莉雅，“风息城？那孩子要去哪儿？东临城？还是河湾城？又或者孤独城？”就像是地图，陛下迅速脑中浮现出了那片地区的地图，这并不难，好吧，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有那么一点，但起码，莱茵不成问题。

“我猜上河湾城。”翘起腿，伊莉雅撩起耳后苍白的银发，而留给莱茵的则是不解的困惑，陛下托着下巴，靠在那雄狮王座上，“不应该啊，如果要去北方，从孤独城过龙桥不是更快吗？河湾城？”

伊莉雅拍着莱茵的脑门，笑着解答他的问题，“给你个提示，树精。”

在某些瓶颈的时刻，一点小小的变动，都会产生微妙的作用，列如现在，树精这个词就给了莱茵起码，就仿佛是打开大门的钥匙。

“该死的，亚当。”莱茵眼睛逐渐瞪大，当然，谁不知道法涅森林里，那群该死的树精庇护着的是谁，但这也无法解释他们去找亚当干嘛，他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而且，亚当能起到什么作用？

“还记得三眼乌鸦吗？”瞧我说啥，这又是一把钥匙，“克罗。”莱茵靠在王座上，托着下巴，皱着眉头，这个老不死知道的还真多，记性也不错，但是克罗有什么意义吗？

他知道亚当是最后一个见过三眼乌鸦的，但那也是在二十年前了，二十年过去了，克罗再也没有出现，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亚当真的知道他在那儿？

伊莉雅抚摸着莱茵的脸，血红色的眼睛凑近看着那蔚蓝色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但却没有那孩子的的美，那就像苏拉西斯海一样湛蓝的眼睛。”

莱茵抓住伊莉雅的手腕，就和想象中一样，冰冷刺骨，一点生机都没有，就像死人一样，“那他的眼睛呢？和你一样吗？”

伊莉雅笑了笑，“不，莱茵，那孩子的眼睛中有一些有趣的东西，就像你们圣训中说的，“无边无际的血海，只有女神的光，可以指引你离开地狱。””

“炼狱篇第九段。”莱茵就像是背书，脱口而出就能确定，这句话出自那儿，而伊莉雅则是赞许的笑着，“你是一个很好的教徒，但你的生命太短了，珍惜他。”

她消失了，准确来说是化为黑烟，莱茵抓住的手已经凭空消失，换做一团毫无感觉的空气，“招呼都不打就走，真不适合外交。”

陛下双手伏在雄狮头上，端正的坐在王座上，就像一个君王，他的确是个君王，我想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