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佐久间象山的身上,发现了毒药!”
“什么?!”众人纷纷侧目:“毒药?”
一下子,人人自危,佐久间象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毒药怎么会带到监狱里?
又怎么会被一个犯人持有?
难怪刚才佐久间象山会特意解释天狗纹的由来,原来是为了扯开话题,误导他人掩饰自己的罪行!
佐田死于毒药的话,一切就对上了。
没有外伤,没有内伤,突然死亡,死去有咿咿呀呀的挣扎,不就是死于毒杀吗?
所有人心里不禁后怕,虽然不知道佐久间象山和佐田之间,有什么仇怨,但这毒药能毒杀一个人,就能毒杀第二个人。
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感谢起秦明,如果不是秦明让人勘察其他房间,大家还都被蒙在鼓里呢!
什么时候被毒死了,都不知道。
“这个吗?”
“有些年头了。”
佐久间象山眯着眼,没有一丝慌乱:“去年松阴入狱时,送给老夫的。”
“他说如果老夫遇到了刑罚,可以以死明志。”
“哈哈哈!”佐久间象山忽然大笑,想起了死去的弟子:“松阴明明是老夫最杰出的弟子,却在这种事情上,做了最笨的选择。”
憋得太久了,忽然打开话匣子,佐久间象山根本停不下来:“这个国家需要改变,但改变需要人来推动。”
“他死了,明志了,可谁来推动变革呢!”
“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老夫都会活着,活着走出去,改变这个国家。”
秦明不禁侧目,不愧是青史留名的人物,这等自信与觉悟,绝非常人所有。
事实也是如此,再过两年,佐久间象山就被放出去了,甚至还应之命上京,谒见将军,谈论时务,探讨幕政。
可惜,放出去才两三年,就被暗杀了。
像秦明一样有远见的人,并不多。
佐久间象山这一番豪言壮语,反而被众人归为了语无伦次的辩解,让人更加怀疑:
“什么啊凶手这么简单就找到了。”
“我本来就觉得他很可疑。”
“突然说天狗纹什么的,分明就是误导。”
“幸好抓着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毒谁呢!”
狱卒、囚犯中很快就响起了这样的议论。
而田中也归来,问着秦明:
“安倍大人,这算是抓着凶手了吗?”
“额”
秦明稍作犹豫,就摇头道:“不,毒药的由来,应该就和佐久间前辈所说的一样,是当年吉田松阴留给他自杀的。”
“和佐田之死,无关。”
甩锅给佐久间象山,漏洞太多了。
第一,两人没有仇怨,从动机上根本讲不通,佐久间象山都被关七年了,七年前佐田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如果是误杀或是随机杀人,就更不靠谱了,足足七年,要下毒早下了,往水里投毒一死能死一片。
第二,毒药有实物,而且有些年头了,只要用鸡鸭试一试,看能不能毒死,再看看症状和佐田是否一样,就能基本判断出毒药和佐田之死有没有关系,万一死状对不上,或是过期,直接露馅。
第三,佐久间象山根本没有能力给佐田投毒,双方的牢房之间还隔了好几个牢房,一个无法自由活动的犯人,不可能精准投毒。
综上所述,漏洞太多,风险太大,秦明就算是忽悠,也不可能扯出这种不靠谱的答案。
不过毒药倒是给了秦明启发。
既然大家心有怀疑,那么就说明“毒杀”是可以被大家所接受的。
正好佐田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
秦明道:“佐田的死,和佐久间前辈无关,但的确死于中毒。”
“怎么做到的?”永仓新八问道,他观察的很仔细:“虽然佐田的症状和中毒有些相似,但吃饭、喝水这些,除了安倍大人,所有死刑犯都是一起的,不可能只毒一个。“
“投毒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田中也反应过来,这么想来,根本不可能是佐久间象山干的。
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果真的是投毒,又是怎么精准毒死佐田一个人的呢?
“不是食物和水。”
“也没有任何外人见过佐田。”
“牢房里大家互相看着,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有人给佐田喂毒。”
“那就是慢性中毒。”
看着众人一脸期待的神情,秦明又开始得心应手的忽悠:
“佐田在被关入佃岛监狱之前,就中毒了。”
秦明编造出了一个慢性中毒的杀人手法。
但紧接着他就开始怀疑自己:
“这这真的能行吗?”
慢性中毒需要持续给量,可佐田在监狱里,谁有那个功夫天天给他下毒?
忽然,秦明眼前一亮,天狗纹!
“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佐田身上的毒性一直加深,最后,导致他突然死亡。”
“安倍大人佃岛监狱,不会有这种人。”
田中急忙解释,能天天给佐田下毒,那不就只有狱卒吗?狱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管理失察的罪责,比死刑犯无故死亡,要大得多。
“我说过,这毒,在佐田转入佃岛监狱之前,就已经下好了!”
秦明一脸自信,他已经完全编好了下毒手法!
他指着佐田臂膀上的天狗纹道:
“经皮吸收。”
佃岛监狱的那名常驻大夫惊呼了一声。
秦明伸手压下,基操,勿六:
“皮肤确实是人体的屏障,但并非完全透不过去,药物由基质释放到皮肤表层,通过表皮透过角质层,吸收入血,可以完成体内循环。”
“这是西洋医学外用药物的理论基础,汉方医中,也有不少外敷药物,与此同源。”
“而经皮吸收,是需要时间的。”
事实证明,高端学术名词极其唬人,金莲但凡懂一点药理知识慢性中毒,早和西门官人双宿双飞了,武二也不会轻松查出大郎死因。
见着众人被唬住的模样,秦明安心了。
最典型的经皮吸收,就是各种护肤品,不过最让他记忆深刻的,还是上辈子的同行。
有个老农身上长疹子,去问同行是不是中了邪,同行说农药是毒药,可以把疹子毒死,老农就全身涂满农药,过了三天农药中毒,插管治疗去了。
等众人消化完经皮吸收的药理知识后,秦明继续道:
“问题就出在天狗纹上,佐田入狱前,纹了天狗纹,给他纹身的人,偷偷将毒药搀入其中,慢慢渗透皮肤,直到今天,进入佐田体内的毒药剂量,足够致死,他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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