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00带着炼鬼秘籍，准备偷偷溜出门时，心脏砰砰直跳，哪怕只是在客厅穿过去，慌慌张张鬼鬼祟祟几个字几乎都写脸上了。

“你要出门吗？”

000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施长渊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口传来。

“对、对啊。”

000丝毫没有怀疑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他眨了眨眼，撒了一个不算慌的慌，“我要出去找朋友。”

说完，000就十分谨慎地看向施长渊，小心谨慎地又解释道，“我就出去一小会，也不见什么人……”

施长渊看着000，什么都没有过问，只是说，“外出小心，早点回来。”

“好！”

000答应完，飞快地就穿门而过，生怕自己晚一秒，施长渊就后悔不愿意放人了。

这一次，000十分具有经验地确认自己身后没有人再跟着了，才接收了系统365的信号，跟随着定位前往约定汇合的地方。

这一次不是大半夜，所以大家没有约在什么不正经的场所，甚至都不在繁华市区里，在十分偏远的郊区，距离施长渊的别墅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还好000走直线，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当他赶到目标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有个这么大的祭坛。

【365：到哪了？】

【365：炼鬼秘籍带了没？】

000看着365发来的消息，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回复。

他其实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距离365和主角宿主们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但是他屏蔽掉了自己的信号，悄悄地蹲在了一个角落中。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要将这本秘籍偷偷的备份下来，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只有他一个人，就连007都不在。

000看着手中的炼鬼秘籍，心里很清楚，玄学界的很多人都是因为这个对施长渊虎视眈眈，同时也十分忌惮他。

这本秘籍用的是失传已久的古文字所写，其实并没有人真正的可以掌握他，就算是玄学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施长渊也才吃透了一个炼鬼之术。

这就是为什么这本书总能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是让施家在短时间内覆灭。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这个东西搞到手的，但这毕竟是施长渊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如果轻易的毁去或者是流传进玄学界，那么施家覆灭岂不是很没有意义了吗？

那当初施家还不如大量复印，十块钱一本散播出去，人人都能修炼邪术，让这个世界完蛋就完蛋吧。

000有些不舍得，最终还是决定备份一份。

因为这本古籍里面除了炼鬼之术，也有破解之法，任何东西失传其实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于是当000出现的时候，祭坛处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000直觉有些不太对劲，毕竟365和人

类宿主们和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同伴，他们商量对策的时候肯定是不会让小世界的人出现。

365说来和他商量接下来的方案，那一定是单独的两个人和两只系统，最后一定是反派和天师协会两头谈判最为稳妥。

直觉让他掉头就走，但为时已晚，他的信号似乎已经被捕捉到了，前方的人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000顿时拼了命地往回跑，但对方似乎有备而来，在四周布下了许多陷阱，000稍不留神就能被那些看起来就攻击性极强的陷阱打得魂飞魄散。

他对自己的生命值很没有信心，也实在是毫无还手之力。

那些人类看自己追不上000，甚至还狡诈地放出了许久的厉鬼，想从四面八方包围他。

000看着这些厉鬼，突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需要炼鬼秘籍的邪天师，并且对方知道他会带东西过去。

那边也有卧底。

000想明白的一切，却没有办法扭转场面上的局势，他生生挨了厉鬼好几下，若不是施长渊养得好，此时他已经任务失败脱离小世界了。

000彻底逃不动了，他当机立断就销毁了自己手上的古籍，身后的邪天师们试图阻止，但没来得及，于是立马从还算是小心地抢夺东西，变成了疯狂的报复。

就在000以为自己要被身后的厉鬼扑上来生吞活剥了时，他突然听见自己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泠泠，闭眼。”

接着，000感觉自己突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接着一只手就覆盖上了他的双眸。

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000又闻到了很重很重的铁锈味，耳边全是陌生人的哀鸣、咒骂、尖叫和求饶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那铁锈味。

000现在已经知道那是血的味道了，但此时，他更希望这种味道不是施长渊身上传来的。

施长渊现身之后，对方似乎就转变了战术，不再一窝蜂地涌上来送死，但他们也没有再回去的机会。

四周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变成了悄无声息的一片，甚至更加接近于死寂。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000的嗓音也有些莫名的颤意。他突然感觉最近嘴唇有些干燥，舔了舔，却没有任何效果。

施长渊这是第一次在000的面前表现出杀戮的一面，而且不仅是厉鬼，还有人。

活生生，鲜血淋漓的，喷溅了他一身。

“别看。有些吓人。”

施长渊的声音也有些喑哑，“回家再说，乖。”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000几乎无法思考，他来不及想365到底去哪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送365的信号吸引他过去，以及施长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施长渊将他带离了现场，等000睁开眼睛的时候，施长渊似乎已经将身上之前穿的外袍处理掉了。

但他的侧脸，指尖、袖口……依旧无法避免沾染上的血渍。

施长渊似乎想要安抚地摸摸000的脑袋，那他刚抬起手，就看见自己血污还没有处理干净的手，立马又放下了。

或许是这个举动太过于自然，又太过于亲昵，000在一堆问题中，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能解决的，或者是眼下他应该最先解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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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彻彻底底暴露了。

“施长渊！”

000一把就拉住了施长渊放下的手，急急忙忙地开口，“你、你听我解释。”

“我其实真的不是天师协会的，我只有三个小伙伴，只是恰好那两个人类是天师协会的成员，但是在我和天师协会之间，他们肯定会帮我的，你能理解吗？”

“所以我没有在帮天师协会做事背刺你，我、我只是……为了拯救小世界，还有你。”

“对了，那个秘籍，我还有……”

服不了，到最后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哑了声，只能偷偷观察着施长渊的反应。

施长渊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反应，他看了一眼000也被血污弄脏了的手，皱了皱眉，却反过来一把牵住了他，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嗯，我知道。”

施长渊的语调平淡到，就好像000在同他说，自己更喜欢其他口味的蛋糕一样。

000见对方是这种反应，又是震惊又是着急，一把就拽停了他，“你没有其他的反应了吗？”

施长渊听到000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看着000的双眼，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泠泠不要担心，我没有生气。”

“你一直都知道？”

000的CPU似乎再次无法运转了，花了好几秒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知道我靠近你是不怀好意吗？”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000的语气无端地带着一丝委屈，还是几分巴巴的控诉。

“为什么不揭穿？”

施长渊又反复了一遍000的问题，像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随后回答道，“大概是偶尔看到泠泠为了干坏事而心虚的样子，感觉很有趣。”

“而且，我也没有觉得泠泠不怀好意。泠泠很乖。”

000已经处理不了这些信息了，他只感觉茫然，在下意识的刨根问底，“为什么？”

施长渊看着000已经出神的双眼，反问道，“这重要吗？”

“泠泠只要知道，我没有生气，你不需要担心害怕，我们还是可以向之前那样相处就好了。”

施长渊的语气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是000第一次没有办法判断施长渊的情绪。

看着000陷入了沉默，施长渊就没想过对方能这么快想清楚，打算给000两天的缓冲，他刚转过身，就听见了000十分坚定的声音。

“重要。”

000虽然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问些什么，想要刨根问底什么，但他十分直觉这重要，很重要。

“我想要知道。”

000望着施长渊，语气极其郑重认真。

施长渊牵着000继续往别墅的方向走去，步伐的节奏没有丝毫的混乱，将自己的心意用十分坦然从容地的语气就说出了口。

“如果我说，是因为喜欢呢。”

“我喜欢泠泠，恋人的那种喜欢，所以我在意你，怜惜你，偏爱你，不可避免的对你心软，就想让你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这个理由够吗？”

000瞬间就愣住了。

“那你呢，你觉得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也是因为喜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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