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开海鲜食肆的日子》

28.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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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老高压不住声响,忙捂着自己的嘴,四处打量。

堂倌更是吓得险些掉了碗筷。

对上两双慌乱的眼神,云满初含着清浅笑意,认真点下头。

“今日虽是我们拿下承办权,可保不齐那蒋睿还会出些什么幺蛾子,索性让他自顾不暇更好。”

“何况,”她垂下眼眸,看不清里头神色,“从前顾虑太多,束手束脚只能任由天海食肆打压欺负,现在也是要他们还回来点了罢。”

说到底也只有云满初自己知晓。

今日能让蒋睿难堪,也只是蔡慧自作自受,间接害得天海食肆出丑。

她只不过是借洗清自己嫌疑,顺势而为。

出的气还不够她受下的一节指尖大。

“好!早是看天海食肆不爽了!总算逮着机会能收拾收拾他们!”

老高豪爽饮下杯酒水,想着能让对面吃瘪,光是想想都要笑掉大牙。

堂倌虽是心下担忧,但他们谁又不想让蒋睿几人栽跟头呢。

这般一看,光是今日夺下承办权,却是难解厌恶。

“云肆厨要小心啊,毕竟他们身后还靠着……连衣门。”

最后几字,堂倌声音缩得不能再小。

满初将面前半碗饭吃尽,点头。

几人自觉收起碗筷,赶着云满初回房休息。

堪堪弯过廊堂,她便发觉身后熟悉的人影又是坠在她身后。

“书涟?怎么不回自己房间?”

她转身截住书涟想要继续跟上的动作。

一眼便是看到他新换的外袍。

先前少年都是穿着他那有些破旧白衣,甫一换了深色,更是白得招眼。似乎是让那少年眼底铺上一抹乌亮,看得更清。

“我,”他犹豫着还是走上一小步,“云掌柜需要我帮忙吗?”

“什么?”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方才说的,找天海食肆,”他眼底似乎有些紧迫,喉头一动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云满初眉眼一弯,“不用啦,让你一个伤患去,我也未免太黑心了吧。好了不早了,你手上还有伤,去休息吧。”

书涟似乎更是急迫,他头一次快步走到她前头,拦住她去路。

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却最终没头没尾问了她句为什么?

两人之间离得近了,云满初只能抬头看着书涟。

“抱歉……我只是,整天在食肆里白吃白住,想做些事情罢。”

他意识到自己行为过于失礼,立刻退于一旁。

云满初低头看着脚尖,停顿片刻温声道,“书涟你不必这么想,无论如何,光是你为我挡下的几处伤,我便是让你在食肆里住上大半辈子都难还你人情。”

“只要你愿意住,只要我们食肆不被人所害倒灶。”

她言语最后似乎含着其他意味,说罢便是抬头冲书涟浅浅一笑算作别过,擦着他肩侧回了房间。

原地余书涟一人,抬着半举的手怔住。

想着他这段时间来,漏洞百出的做戏,原是人家不计较不拆穿罢。

视线停留在衣袖上,清爽新衣此刻却是有根根芒刺,叫他坐立难安。

他于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回了房。

晚间清风灌进廊堂之中,吹响悬挂其上的风铃,却是在沉闷静谧方地间格外突兀。

回房太早,云满初一时间闲不下来,又是不放心醉酒的赵明,拐去他房间看了眼。

“赵哥?”她轻叩木门,听着里头有人回应她,便是推门进去。

“初妹儿啊,”赵明小憩会儿,酒醒了几分,“怪我,酒喝的急,都没吃上你辛苦做的吃食。”

云满初取了杯茶水递过去,“我在厨头留了份吃食,你过会儿要是饿了,就叫老高热热。”

“不能不吃啊,伤胃呢。”

赵明憨笑着点头应下,看着正对着他坐着的小姑娘,“满初啊,你个子是不是又往上窜了。”

大概是借着酒劲,赵明抑制不住地要说些酸话来。

“从前云哥还在时,你只那么点大……”

赵明显然深陷回忆之中,无需人回应便是说了长串的话。

云满初也不打断,只安静坐着,听他叙述着与另一个初妹儿的往事。

便全当是听故事了。

“你走岔路时当是我没用,不但没能撑起来食肆,还是叫你把我拉回来的。”

“看你能走到现在这般独当一面,云哥怕是在那头也无憾了。”

她哪里不知赵明今日同她说这番话的意思。

大概是生怕她因的其他什么缘由,又要走了其他岔路,来提点她的。

她轻笑暗暗摇了摇头。

听了一场小娘子成长日志,云满初起身活动,“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赵哥,云海食肆还不止这点路好走。”

“时候不早了,赵哥你吃了饭便早些休息吧。”

掩上门房,日头渐深食肆里安静下来,云满初却还是毫无睡意。

她坐于石阶之上,撑着面庞看着明月高挂于墙头,月色如水洒在片片枝叶上。

今日屡屡波动的心终是有片刻能休憩。

“好累……”

少女轻喃埋在臂弯之中,良久只有悠长呼吸声传出。

她来这里一年多以来,做了很多很多,说不累是假的。

今日听了赵哥说的这番,也算是把她的矫情劲儿给勾起来了。

好像无论她身处哪里,总有种孤立无援的意味围绕着她,一个人背着责任,心底里又还没能将自己彻底融入此地。

以及今晚……

脑袋里最后产生的念头,被她自己一巴掌打散。

“丧什么气呢你!”

云满初一把撑着身旁红柱站起身来,又是猛猛在上头拍了两下。

仰着下巴,“这么大个食肆都是我的,每天有吃有喝的,这不比从前饥一顿饱一顿的好多了。”

“我现在就要在这里扎根!做个云沿里最大的,不,全江湖最大的食肆!”

到时候,就是让那什么连衣门的祖师爷求着来吃她做的吃食!

她随着廊堂往屋里走去,一路上“拈花惹草”。

一会儿按着红柱说要在上头镶上金丝盘龙,一会儿又抚过廊堂上坠着的风铃说要将它们统统换成和田玉的。

若是老高见了她这模样,怕都是要怀疑在赵明屋里,两人又是灌下两大缸酒去了。

云满初只顾自己玩闹去了,反正食肆里头几人都休息下了,没人看她罢。

只她在路过一间屋子时,有一道窗户缝隙被悄然合上,没叫人察觉。

等云满初进了屋子后,有人又将那扇窗重新打开透气。

书涟倚靠在窗框旁,视线望着被人拨动过的风铃上,依旧叮铃作响,仿佛少女轻灵的碎碎念留在其上。

他眉眼微弯,似乎被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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