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他的脸,那么,你看清楚他的发型了吗?”
“在我的印象中,凶手的头发比较长。”
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特征。
“凶手的头发比较长?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呢?”
“他骑在我身上的时候,头发碰到了我的脸,他趴到我身上的时候,头发碰到了我的头顶。”
这是一个重要的细节。
“很好。”欧阳平望了望刘大羽,“这就是细节,你回忆的越详细,我们获取的信息就越多,越具体。”
大概是受到了欧阳平的启发,桑小兰若有所思道:“凶手好像是一个左撇子。”
“根据是什么?”
“他在脱裤子的时候——我想起来了,他穿着一条短裤衩——是一条灰色或者黑色的裤衩。”
“他在脱裤子的时候怎么样?”话在哪儿断了就要在哪儿接上。
“他在脱裤子的时候,用的是左手——他拿刀的时候,用的也是左手。”桑小兰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势之下,她竟然能记得这么多的细节。
桑小兰记得的细节还不只这些:“他往我嘴里面塞毛巾的时候,用的也是左手。”
“凶手把萧鹏拖进碉堡之前,抽了一支烟,他掏烟和抽烟,用的也是左手。——对了,香烟盒打火机装在裤衩左边的口袋。”
“那么,凶手按打火机的时候,你看到他的脸了吗?”欧阳平是最善于捕捉细节的。虽然凶手脸上蒙着一块布,但露出来的地方还是能反映出一些特征的。
“他当时背对着我,就是不背对这我,也无法看清他的脸,那块布,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拿下来过——不过……”
“不过什么?”
“我倒是看清了他的头发,从后面和侧面看,他像一个女人。”
这更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同志们隐约感到,凶手绝非泛泛之辈。
桑小兰的回忆有意无意地回避了一个重要的环节,这个环节可能是她不堪回首的,后来的情形怎么样呢?桑小兰是怎样死里逃生的呢?这显然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环节。
“桑小姐,你刚才提到凶手将萧鹏的尸体拖进碉堡里面,你当时是不是被凶手绑起来了?”
“没——没有。”
“那你……”
四个人同时望着桑小兰的眼睛。
“我装死了。”桑小姐语出惊人。
欧阳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装死?”
“对,我装死了——如果我不装死,我就不会躺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
“你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回忆一下?”
“行,但你们要容我慢慢说,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堵得慌——憋得慌……我的嘴有点干——我想喝水。”
桑小兰的嘴唇上翘起了几块皮,皮下裂开了一些小口子。
周颖倒了半杯水,用另一个杯子互相对倒,十几个来回,用嘴试了试左手杯中之水,然后将右手水杯递给了桑小兰。
桑小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又接过周颖左手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周颖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桑小兰用手臂拭去嘴角上的水:“凶手不想再跟我纠缠了,他凶相毕露——他从腰上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我眼前晃了好几下,见我还在拼死反抗,就将匕首按在我的脖子上,”桑小兰慢慢地扭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因为她的脖子受了伤,所以,扭动起来非常困难。
“凶手将匕首按在我的脖子上,因为用力过猛——刀刃非常锋利,血流了出来——我感觉到——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流到我的脖子上,白衬衫顿时就被血染黑了——黏在身上,血可能流到了凶手的右手上——他的右手正掐在我的咽喉上。”
“凶手突然松开了右手和匕首。我知道他当时并不想杀我,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凶手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发泄兽欲,但我清醒地意识到,他一旦达到目的,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我。”
沉默——痛苦的沉默。
等待——等待是必须的——也是唯一的选择,欧阳平不想打断对方的思路。
“我这时候想到的是保住自己的生命,我不能死——萧鹏不能白死了——我自己也不能这么窝囊的死。我当时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桑小兰拿起柜子上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我——我放弃——放弃了挣扎……”
“我当时想,凶手看见我快不行了,肯定会解下蒙在脸上的布……”
桑小兰的思路清晰,但不怎么流畅。
“可是这个家伙非常机警和狡猾,直到离开碉堡都没有揭下蒙在脸上的那块布。”
“他——他发泄完了以后,用手指在我鼻子前面放了一会,又拨了几下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左右摇了好几下。他还是不放心,又抓住我的手,然后突然松开,我只好满足他的要求,将手自然下垂——重重地砸在地上。”
桑小兰不但勇敢,还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孩子。
“这时候,我要是有反应的话,其结果可想而知。”
“凶手以为我真的死了。”
桑小兰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因为最困难的,最难于启齿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欧阳平耐心地等待着。
“他抽了一根香烟之后。”
“等一下,”欧阳平不得不打断桑小兰的话,“他抽烟的时候,你没有看清他的脸吗?”
“我本来以为他会解下蒙在脸上的布,可没有想到他只撩起一角,抽了几口,就把烟扔掉了。”凶手此时抽烟,十有是想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所以,抽烟可能只是出于习惯,或者是一种象征。
“凶手把萧鹏抱到碉堡跟前,”这就是凶手的脚印比较深的原因吧!
“凶手把萧鹏的头对准洞口,然后钻进碉堡,抱住萧鹏的头,将他拖进了碉堡。”
欧阳平回忆了一下桑小兰所在的位置,桑小兰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凶手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凶手又把我拖进碉堡,碉堡里面有很多树叶,凶手将树叶盖在我们的身上——他把我们俩埋在碉堡两侧——人在洞口视力不及的地方。”
“结束以后,凶手用手电筒在碉堡里面扫了一圈,然后钻出了碉堡——出碉堡以后,他又把洞口前面的灌木和杂草理了理——将洞口挡了起来。”怪不得欧阳平和刘大羽只能看到洞口一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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