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的时候，欧阳平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小王打来的，他带来了很不好的消息：门向东的大哥大已经无法修复，机芯已经被完全损坏。

冯局长建议大家先洗一把澡，忙了好几天，洗把澡，解解乏，然后再到二龙山去。

在澡堂里面，刘大羽躺在池子里面，毛巾叠在一起搭在水池的边沿上，后脑勺枕在毛巾上面，目不转睛地望着天花板上不时下落的水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欧阳平先洗头，然后往身上打肥皂，猛抬头看到了刘大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他挪到刘大羽的跟前。

“大羽，你在想什么？”

“欧阳，我在想案子的事情。”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不错，但还不怎么成熟。”

“快说，你有什么奇思妙想？”

四目相对，两双边框发黑，布满血丝的眼睛，经热水的冲洗，更红了。

“我在琢磨两件事。”

“你快说。”

“虽然门向阳的手机无法修复，但这难不倒我们。”

“你是不是想好了对策？”

“辜大春肯定知道门向阳的手机号码。”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辜福才遇害之后，辜大春曾经给门向阳打过电话——门向阳也证实了这一点。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欧阳平喜形于色，“太好了！”

“只要我们知道门向阳的手机号码。就不愁查不到他在这几天的通话记录。”

“太好了。”欧阳平连说了两次“太好了”。

“走，我们现在就到二龙山去找辜大春。”

“等一下，大羽，还有一件事情呢？”

“兴奋过头，竟然忘了。欧阳，你回忆一下，辜大春称门向阳什么？辜大娘称门向阳什么？”

“辜大春称呼门向阳‘堂兄’；辜大娘称呼门向阳‘侄子’。你的意思是说……”

“一个姓辜，一个姓门，何来‘堂兄’、‘侄子’？这里面——”

“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这个问题，我们一并问问辜大春，或者辜大娘。大羽，辜福才家的阿黑也很奇怪。”欧阳平略带回忆道：“韩玲玲和周颖注意到：阿黑和门向阳如影随形，门向阳进，它进，门向阳出，它出，门向阳坐，它坐。好像门向阳才是它的主人。”

“从门向阳交代的情况来看，辜福才的突然消失，阿黑应该是有所察觉的，它突然出现在鬼塘，之后，又跟着门向阳走了一段路，我们的同志赶到鬼塘的时候，它呆呆地蹲在码头上。”

“码头是辜福才最后消失的地方，它一定闻到了辜福才得气味。”

“耐人寻味啊！”

两个人匆忙离开了浴池，其它人也跟了上去——泡澡提前结束了。

欧阳平他们走出浴室的时候，韩玲玲和周颖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汽车刚启动，欧阳平的手机响了。

是赵所长的电话：赵所长正在2号墓的挖掘现场，考古队在2号墓室里面发现了一具骸骨——滕队长已经确认，这是盗墓贼的骸骨。”

出中山门之后，汽车行驶的速度明显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