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古怪法?”
“他不想说的话,任你怎么问,他是庙里面的菩萨——金口难开。”
“去年十一月,汪麻子在柳家湾呆了好几个晚上,是不是这样?”
“不错。他一连来了好几天。”汪家桃反映的情况很可能是最真实的情况。
“请你回忆一下,一共有几天?”
“有七八天的样子。”
“他在你家呆了七八个晚上,他老婆不会怀疑吗?”
“他老婆才不管他呢?他老婆恨不得他整天不在家。”
“这是为什么?”
“他老婆在外面有人。”
怪不得金荷花对汪麻子在十一月晚上的活动情况讳莫如深呢?症结原来在这里。如果汪麻子一直和汪家桃在一起,那么,汪麻子就没有参与盗墓和杀人的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汪麻子的死也许和公主墓的凶杀案没有什么关系。
刘大羽心有不甘:“汪麻子在你家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吗?”
“没有,他每次来,完事了以后就走了。”
同志们面面相觑,眼前一亮。汪麻子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种种迹象表明,汪麻子的死和公主墓凶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刘大羽继续乘胜追击:“汪麻子离开你家以后,到哪里去了?”
“他说到柳三顺家去了,三顺家是一个赌窝。”
从柳三顺和柳骰子的谈话之中可知,汪麻子离开汪家桃家以后根本就没有回柳三顺家。他会去哪里呢?答案是公主墓。
那么。汪麻子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地大费周折呢?
现在想来,答案也很简单:一旦东窗事发,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章鱼在逃跑的时候会放烟幕,汪麻子一共施放了两次烟幕,一次是到柳三顺家去打麻将,一次是到汪家桃家去鬼混。汪麻子就是汪麻子,他混迹江湖多年,见过世面,心机很深。说不定卖货郎的身份也是一种烟幕。
常识告诉我们,卖货郎,小本生意,糊口而已,能不能养家都很难说,而柳三顺却说汪麻子“日子过得飞上了天。”
“汪麻子每次什么时候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天黑以后进院门,半个时辰就走人。”
“他是不是很匆忙?”
“不错,就像有一顿大席在等着他。奇怪的很,那几天,他身上有一股很古怪的味道。”
“是土腥味和汗臭味吗?”
“有土腥味和汗臭味,但还有一种很难闻的味道。”
“这种味道,以前有过吗?”
“以前也有过,但那几天特别重。”
刘大羽很清楚,这种特别难闻的味道就是坟墓里面的味道——是死亡的延伸产品。
“大嫂,你刚才说,汪麻子的老婆金荷花在外面有人,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
“汪麻子没有说吗?”
“他在我跟前从来不提金荷花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经常回娘家——我娘家在小汪村,听我嫂子说的。”
“你嫂子没有提到这个人吗?”
“没有。她也不知道。”汪家桃看了看刘大羽,“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有人看到一个男人钻进了汪麻子家的后门。都是在深更半夜。
如果这个男人确实存在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一个埋藏很深的人。
“这个人是不是小汪村的人?”
“应该是,你想啊!深更半夜的往汪麻子家跑,多半是本村人。”
谈话到此结束。
汪家桃把大家送到院门口。
“大嫂,你如果想起什么?请随时告诉我们,找赵所长就行了。
“我知道了。”
同志们和汪家会汇合的时候,汪家桃家的院门又打开了。一个影子朝同志们走来。
“赵所长,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汪家会迅速闪到了几棵柳树后面。
刘大羽和同志们迎了上去。
大嫂,你想到了什么?”
“麻子每次走的时候,都要从我的小店里面拿两瓶酒——我说的是去年的十一月份。”
“大嫂,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平时有记账的习惯,麻子在我这里拿东西,只会多给钱不会少给钱,但我还是会记在账本上,这样我心里有数。”
“账本还在吗?”
“在。”
“请你拿给我们看看。”
汪家桃跑回堂屋,拿来了一串钥匙,摸出一把,打开小店的门,点亮了煤油灯,从货架的顶部拿下一捆账本,解开绳子,从里面抽出一本,封面上写着1993年。
汪家桃翻开笔记本,在煤油灯下确认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刘大羽。
上面果然写着“6号,麻子拿两瓶酒,一共写了九笔帐,从6号到15号。
这个信息太重要了,如果汪麻子确实参与了盗墓的话,那么,盗墓的时间应该是从11月6号到15号。这和刑侦队最初的判断是基本吻合的。这个时间和汪家桃回忆的时间只相差一天。
刘大羽想到了那个空酒瓶:“什么酒?”
“洋河大曲。”
“每次都拿这种酒吗?”
“当时,我的小店里面只有这种酒。”
“是一斤装的吗?”
“是。”
“你家里面还有这种酒吗?”
“没有了。”
“有空瓶子吗?”
“有。”
“太好了。”
刘大羽从汪家桃的家里带走了一个空酒瓶。他要看看墓室里面是不是这种酒瓶。
待汪家桃关上院门之后,汪家会从柳树后面闪了出来。
“汪队长,你干嘛要躲起来呢?”
“家桃就是我们小汪村的人,我怕她见到我会不自在。山里人,女人的脸比什么都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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