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头套摘了下来,窄小的巷子里自己那被落日余辉拉得瘦长瘦长的影子就映入了司城歧风的眼帘。
夜焕将他那串冰糖葫芦递了过来:“少主,您的冰糖葫芦。”
司城歧风木然望着那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为这冰糖葫芦欣喜还是什么时候的事?
“丢了罢。”他淡淡说一声,缓缓朝小巷的出口走去。
夜焕呆愣住了。
丢了?这三天他拿着这串冰糖葫芦就像捧着烫手山芋,怕脏了化了被老鼠啃了,好容易可以物归原主了,竟然叫他丢了?
他看看前方那个渐渐走远的背影,不由又咽了口唾沫:怪物就是怪物,明明身上没一块好肉,明明早上还像一滩烂泥,这时候竟然就能像常人一样行走了。
司城歧风回到司城宗宅,正好在宅门口碰上同样归来的司城业成。
“大哥回来了。”司城歧风低声问候了一句。
司城业成看着他苍白清瘦的脸庞皱了眉,问:“去哪儿了?”
“听说城里藏匿了浔山贼,我也去寻了。”
这谎话太显而易见,司城业成冷笑一声,讽刺道:“寻到几个晚上不归家?”
“是。”
司城业成不耐烦地伸手去拉司城歧风衣领,想要看看这小子为什么又这副熊样。
司城歧风后退一步,神色中带着恳求:“小弟累了,大哥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罢,好吗?”
司城业成皱着眉,凝视他好一会儿,终是收了手,自先走进了宅门。
司城歧风松一口气,等司城业成消失在宅门内,这才缓缓跟上去。突然,旁边街角的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心头一颤,望了过去。
是夏林儿。
这傻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是来看他吗?果然是夏林儿发现他失踪,扮什么浔山女贼救了他?
这个傻姑娘,就算练剑再勤,终究被蓝无心耽误太久,是怎么做到这种事的?
这个傻姑娘,他却让这傻姑娘被魔鬼察觉。
是他的错,他本该把夏林儿藏好。
就不至于现在,连夏林儿送的一串冰糖葫芦都不敢接过。
这时候带夏林儿远走高飞还来得及吗?怎样都好,好过让夏林儿落到魔鬼手里。
隔着一条街,司城歧风远远望着夏林儿满是担忧的脸,心中的挫败与恐惧已经无法抑制。
他几乎就要朝夏林儿奔过去。
“二少爷,二少爷!”这时,花妈妈挥舞着花手绢呼喊着跑过来。
司城歧风如梦忽醒,站住了脚。
“哎哟,二少爷呀!”花妈妈气喘吁吁地说,“可算见着您了。”
“花妈妈怎么来了?”司城歧风明知故问。
“二少爷啊,我们家双双不见了呀!这些日子城里不是不太平吗?双双一定是被歹人捉了去,奴家已经六神无主了,二少爷,您平日是最疼双双的,您可一定要救救双双呀!”
“是吗,”司城歧风说,“双双姑娘不见了?”
“可不是嘛!”花妈妈恨恨地拍着她肉敦敦的大腿,“太可怕了呀,原来那天真有女贼躲进了我们院里,我们家小小就被打得老大一块乌青!”
夏林儿竟然躲到了春来院?司城歧风想,那哪是她这种傻姑娘该进的地方。
“二少爷呀,”花妈妈迫切地抓住了司城歧风胳膊,“你们这些天不是到处在找歹人吗?您跟剑宗里的公子哥儿们知会一声,顺道找一找我们双双呀!”
“找她?”司城歧风淡漠地说,“花妈妈也知我剑宗正忙着,哪里还管得了一个怀双双?”
花妈妈讶异地松开了手。
果然也是臭男人,她想,果然也是个薄情汉,若不是担心别个人笨嘴拙舌惹恼这冤家我亲自在这儿候他,真不敢想这杀千刀的竟能在怀双双失踪的事上这样冷漠。
不过若非受二少爷青睐,怀双双在院里根本不值一提。为个怀双双得罪一个司城二少爷实在不值当。花妈妈脸上重新堆上了笑,说道:“哎哟,那真是奴家不懂事,奴家就不打扰二少爷了。二少爷得空记得来呀。”说着甩一甩花手绢,离开了。
司城歧风又望了望街对面的夏林儿,此时已稍许冷静。他的疏忽已经害死了怀双双,他不能再鲁莽行事,此时夏林儿必然已经被司城圣山的人盯死,就算要逃,也要找好时机。
他迈进宅门。
见到了司城歧风,夏林儿总算稍稍放心。但少年苍白的脸庞和消沉的神色又让她的心揪了起来。
花妈妈抓住少年胳膊时,少年眼角的抽搐她看得明明白白。
又是受了怎样的苦?那身锦衣包裹下的躯体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她气自己没用,至今也参透不了剑谱的奥秘,致使司城歧风总是独自一人承当一切。
师姐妹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虞阳剑祭购新装,只有她独自在院中挥汗如雨。
虞阳剑祭在每年二月初一,是虞阳盛事。相传,虞阳邻近天岭、浔山,本是个地势险恶之地,是有位御剑仙人在惊蛰之日借着雷鸣自九天而来,削平群山,驱散瘴气,劈开水路,才有了如今的虞阳腹地,成就了如今的虞阳大城。
虞阳城以西的沉剑江,自北向南百里之内笔直无曲,两岸崖壁又平整异常,整段江就像是被剑劈开的一般,江底卧着一块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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