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圣山的血。——所以,只要杀了司城圣山,这只蛊就能解。至于他给我新下的蛊,现在不过每日发作一个时辰,死不了人,就算带一辈子,我也认了。所以——”司城歧风握住夏林儿的肩膀,“绝对不要想着替我解蛊,否则必然节外生枝,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有把握的时候杀了他,如此而已。”
他拿起钊天秦的那张纸条,接着说:“现在,我们要先搞清楚是谁向钊天秦告密。——是慕姑娘?”
夏林儿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三师姐的笔迹。”
“笔迹可以伪造。”
夏林儿仍旧摇头,说:“三师姐答应过替我保密,她一向言出必行,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就不会食言。更有可能是你大哥。”
夏林儿猜到司城业成不会明着把她的秘密抖出去,但忽略了司城业成或许会用这种偷摸的方式。
司城歧风咬了牙,如果真是大哥,麻烦就大了。
“以你对钊天秦的了解,”夏林儿问,“他会怎么做?”
“不用管他,”司城歧风说,“他不会透露出去。至于我大哥,我会设法让他保密。”
司城业成为人老成又有一股与外表不符的狡猾,不是随随便便就肯听话的人。夏林儿说道:“想要他保密,得有合适的筹码。”
司城歧风何尝不知,他唯一的指望就在那坟丘之下,如果在十年之后的今天,娘的遗骸确实与病逝不符,那大哥必然会重新审视司城圣山。
然而十年了,机会有多么渺茫他心知肚明,一旦事与愿违,大哥只会离他更远。
但眼下更棘手的是,他已在夜士的眼底下消失两刻钟。
“我得走了。”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夏林儿察觉出司城歧风的局促,问:“去哪儿?”
司城歧风苦笑:“回到司城圣山的监视之下。他对我这条狗用足了心,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监视我,今天我跟他的人玩了个捉迷藏,可不能藏太久。”
虽然司城歧风的口吻听似轻松,夏林儿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窘蹙,说道:“既然你被盯得这么死,我总也不能一天到晚躲着。——有什么需要我去做?”
司城歧风几乎是本能地摇了摇头,虽然明白想要夏林儿置身事外已是不可能,但至少得让夏林儿尽可能远离危厄。
夏林儿蹙起了眉峰:“没有人会帮我们,在这世上只有你我相依为命,你却还是嫌我靠不住吗?”
司城歧风的胸膛里有东西蹿了一下。相依为命,怎么会有词听上去这样凄凉,却又这样教人心神荡漾?
他犹豫了一下,明白夏林儿所说有理,他确实被盯得太死。“能拉拢我大哥的筹码,”他说,“唯有我娘。——如果我大哥肯开棺验尸,如果能证实我娘确实不是病逝。我已向他说明疑点,但他未必肯开棺。你可以去司城家的祖坟探一探,那里一般无人值守,但你也要小心。——我得走了。”他快步朝院墙走去。
“司城歧风。”背后,夏林儿忽然唤了一声。
夏林儿一向管他叫什么二少,司城歧风不免有些惊奇,回过身问:“还有什么事吗?”
下一刻,夏林儿走过来,紧紧搂住了少年劲瘦的身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夏林儿将脸藏在少年肩窝,这样低声说着,“你再也不是一个人,我一定会救你。”
怀双双很是头痛,院里的姐妹已经缠了她许久,都指着借由她对司城二少爷的熟悉来找出二少爷。而这爱玩闹的司城二少爷,真不知能藏到哪里去,竟整整两刻钟到处找不见踪影。
她好不容易从众姐妹的纠缠中脱身,躲进司城歧风的包房,就看到一个明媚的少年躺在床上对她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眼睛。
不是那司城二少爷是谁?
怀双双真希望自己没进来过,她平时受二少爷青睐,已遭院中姐妹嫉妒,她若再赢了这捉迷藏,不更要遭嫉恨了吗?
这二少爷,她想,先前明明不在这里,这时怎么又突然出现?
她甚至没打一声招呼,扭头又走了出去,还不忘将房门开到最大。不一会儿,姑娘们涌进房里,笑闹声成簇成簇地传了出来。
玩够了捉迷藏的司城歧风从春来院走出,伸个懒腰,便懒洋洋地走进了春来院边上的一个小巷。整个虞阳城的小巷子他都很熟悉,不单单因为时不时地会被钊天秦揪进去,主要还是因为他去找住在城中各个地方的姑娘时,总要钻巷子翻院墙——毕竟,他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大门。
他走进巷子,屏息听了听周遭动静,闪身进入一个窄巷,紧接着藏到了一户人家的门檐下。随后,他攀上屋顶,将正在屋檐下张望着找寻他的夜士揪了下来。
原来今日又是夜朽。
夜朽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参见少主!”
司城歧风称心地冷笑着。
同样的错误不可能犯第二次,但他偏偏就犯了,所谓的捉迷藏无法用无心之失来糊弄。一旦夜朽禀报司城圣山,司城圣山绝对会起疑,到时就不是惩罚那样简单,而是拷问了,司城圣山就算留他不杀,也至少能去他半条命。
所以,还不如拉个垫背,来个死无对证,而夜朽刚巧就是他最想拿来垫背的夜士。算算日子,也快过去半年了。
看来老天要站到他司城歧风这边了。
“呵呵呵呵呵……”司城歧风看着战栗的夜朽,阴森森地大笑起来。动了夜士,司城圣山也不会让他好过,不过他可以从夜朽身上找补。他将要遭的罪、受的恨,可以先行在夜朽身上宣泄,他的痛苦便能得到些许的抚慰。
“算过了吗?”他大笑着问,“离三年之期还有多久?”
夜朽何止算过,他早已无数次想象过此时的场景,这怪物想杀的人,几乎从不失手。不过,作为刀尖上讨生活的夜士,他不可能坐以待毙,已尽可能思索过自保的方法。
向人求救显然行不通,毕竟这怪物什么都还没做,首领和主人不会在意他这微不足道的夜士。那仅有的办法,就是讨好这怪物了。等撑过这一时,首领给他派些别的活,这疯疯癫癫的怪物就找不到他了。
“少主饶命,”夜朽跪地乞求,“先前是属下不知好歹,求少主饶属下一命,属下绝不会再教少主为难。今天少主在春来院作乐,也从未离开属下视线!”
司城歧风冷笑一声,抓起夜朽的下巴,说:“你好大的胆子,敢对父亲瞒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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