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收回公章
朱克堂被朱贤彪连拖带拉,搡进了他们的办公室套间里去了,虽然很生气,像气坏了的样子,但再没有嘴里吐出一个字来。他也就高姿态,什么也不说了。一场突然而来的风波,犹如暴风雨般,来势汹狠,去得也快,片刻之间又立即恢复了平静。
他猛然看见,在他们办公室门外,窗口上,有几个和身影和头影闪动了几下,就都不见了。来看热闹的局办公室的几个人,好戏总是这样快就结束了,都紧忙躲避他们看见,回到各自的办公室房间里去了,闭门不出。
他感觉没有办法马上恢复心绪去工作,去写手边的材料,也从他们办公室房间里出去,大农林水局大门外的大街上,走在人行道上,上下来回转了一圈,心底的怒气,慢慢撒落到了脚下的街道上,身上的肝火,被微风和时间慢慢泯灭了,他渐渐恢复了心绪,唤醒了理智。
第二天,坚学达局长开完会,到单位来上班。夏金兰送粉红色文件夹去坚学达局长办公室,一会儿,出了局长办公室门,一拐进了他们的办公室,脸上带着很复杂又让人一时猜不透的神情,怪怪的口气对他说道:“孔主任,坚局长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
“什么事?”他顺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夏金兰回答。
“那好的,我马上过去。”他回答道。
夏金兰说完了,就抱着一个坚学达局长已批阅完的豆绿色文件夹,身上穿着淡绿色的长风衣没有系上纽扣,衣角被风撩起来,像一只蝴蝶一样,飘然回到右面隔壁拐角上局办公室去了。
而他的心里却恰恰相反,没有那么萧洒轻松。愣神眼睛珠不动地看着夏金兰走了,才猛清醒缓过神来,边慢慢磨磨蹭蹭起身,神情犹犹豫豫向办公室门外挪着身子,边速度地转动着脑筋,影影约约感觉黑云从天空压下来了,心里早已漆黑无光。
可能的可能,昨天发生的他和朱克堂吵架的事,坚学达局长多半已知道了,不然不会一上班就找他过去的。也许是有什么紧要工作任务,或是立即马上就要办的急事也不无可能。一路猜测,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故做镇静,面带虚假的不在意的表情,其实也就顶多十来步距离,就进了坚学达局长办公室里,办公室的办公桌前,已是心里七上八下十五个吊桶打水,总感觉有些不自然,缩首畏尾的意思。
“小孔,你手头的那个材料写出来了没有?”坚学达局长低头看着文件夹里的文件,边签批着里面的文件,冷不丁先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正在写,刚出来了。”他马上回答道,天空的黑云退去了几片,心里感觉稍稍宽敞了一些。
“那就抓紧了写,质量一次要过关。”“昨天办公室没有什么事情吧?”坚学达局长停下手里批阅的文件,看着他,说着稍一停顿,把话题又转到了办公室里来了。
坚学达局长这一问却难住了他,怎么回答呢?听口气,确定是坚学达局长已得了他和朱克堂发生冲突的事了,并且有可能也掌握了大概的情形了。看来是他非得实话实说不可了。
“没有什么大的事,就是我和克堂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之间闹了点不愉快,事儿也都过去了。”他硬着头皮,不但遮遮掩掩,还尽量以不大在意的口吻,全挑轻描淡写的话说,巧妙的像走在高空中的钢丝上一样。
“我怎么听说你们两个人在骂仗,吵得很汹,这样做传出去影响很不好的。你和以前不同了,现在是办公室主任,要肚量大一些,眼界宽一些,快不要斤斤计较,再不能没有一点政治素质了。不管是克堂先骂的,还是你先挑起的,做为办公室主任你要处理好各方面的关系,更不能参与到中间去吵架闹矛盾。我为什么把你放到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就是因为我们是老乡,心照不宣,好好工作,不要糊涂了,局里的一切瞎事还不都是我的,再不能弄出什么乱子来了。”坚学达局长变了脸,声色俱历,比前比后,话重心长,大声批评了他一顿。恐怕路过局长办公室的人都能听见了,恐怕隔壁办公室和邻近的房间里的人都能偶尔听到几句了。
“好好好,坚局长我明白了,我今后一定注意,一定忍耐,不让你分心,处理好办公室的工作。”他这时已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就开始满承当,大表决心,以取得坚学达局长的谅解,信认和支持。
“回去闲了好好反思一下,再不能这样了。”坚学达局长最后交待他,他好好好的满口答应着退出了局长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知道昨天的事故就要云开雾散,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满天的黑云全退去了,封冻一河的水终于融化,顺畅的自由流动了,暴风雨后是一片明朗的天空,风和日丽。坐在办公桌后面,开始又掏出钢笔来,动笔写他手头的这份材料了。
没过多久,坚学达局长亲自来了他们办公室里,喊朱克堂到他办公室去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朱克堂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不意觉查的笑意,还看着他迎上去的和解的目光,也发出了一个善意而不好意思的回敬眼神。只是两个人谁也还都没有好先开口,说第一句矛盾后的话。
过了没有两天,他和朱克堂由于工作上的事,必须得相互衔接,共同商量研究,不知道不觉中,已经开始说话了,关系慢慢和好如初,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正常状态。
他和朱克堂,朱贤彪,三个人,爬在一张办公桌上,共同商量着,修改好了新报表表头,朱克堂那过去让坚学达局长亲自审定完了,就给各乡打电话,往上来要报表,汇总到新报表上,又核实了一遍,打字油印出来,送到坚学达局长手里,坚学达局长笑着夸奖,连声说好。看来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三个人也都脸上笑嘻嘻的。
“克堂,我们办公室任命的那个文件,现在发下去了没有?”他问朱克堂道。
“早已发下去了。”朱克堂回答道。
“全都发下去了。县上‘四大家’的,各局的,各乡的都发下去了吗?”他详细问道。
“那个全都发下去了。”朱克堂有些不厌烦的回答。
又过两天,他到套间里去找报表,查几个数据,往材料里面装,正好朱克堂外出办公事,没有在套间办公室里办公。他翻了一摞材料,多的是近几年的各种报表,也有不少的红头文件和白皮文件,都是些局里最重要,最常要用的文件,什么设想打算了,工作安排了,还有春耕春播总结,给省市县上的工作进展情况汇报,人大委托他们局提交县人代会审议的报告,年度总结材料等。
他翻着翻着,忽然,有一沓单页的红头文件,映入他的眼帘,这不是局办公室任命的文件吗,他几乎就脱口说出来了。可是这文件朱克堂不是说千真万确的全发下去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呢。
他拿出这沓文件来,挫一来,一数,还有十多份,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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