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相熟以后,陈朝就认真起来。
他招招手,侯吉从信筒里拿出地图,在桌上平铺开来,诸位将领瞬间围过来,对着地图指指点点。
陈朝没来之前,他们没底气打赢这场仗。
可是陈朝来了以后,这种底气就从骨子里由内而外地散发而出,他们坚信,在陈朝的带领下,一定能打赢。
陈朝用手指着图上着重标注的一个地点。
平阳谷!
土匪储存粮草的地方。
“将军,此地土匪陈兵三万,而且那里的地形易守难攻,其中不乏五千楚国正规军驻守,我们想要攻打它,恐不易。”一位将领皱眉道。
想要缓解平邑城的压力,无非两种途径。
一,我方直接带兵去支援平邑城,在城外摆开架势,跟土匪真刀真枪的干。
二,袭扰土匪后方,迫使土匪分出兵力支援。
明眼人一眼,都会选择第二种途径。
可是现在,平阳谷不好攻打。
若是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就在此时,许久不见的刀盾营校尉,徐彪站起来喝道:
“将军,属下愿为先锋,愿立下军令状,攻打平阳谷!”
涌关一战,功劳最大的就是这个大块头,算是陈朝手下的第一悍将!
他带领的刀盾营,战力凶悍,连蒙长歌都要佩服三分。
由他攻打平阳谷,胜算比其他人要大,是不二之选。
徐彪站起来,陈朝却往下压压手。
他可舍不得这样的悍将身陷险境,留着他有大用处。
陈朝看着众人,地图上指在平阳谷的手指,稍稍往东移动分毫:
“此地,清水河,河上有土匪临时搭建的三座浮桥,平阳谷的粮草若想运到土匪大军手里,必须打此经过,若平阳谷有难,土匪大军必然要经过此地救援。”
“咱们不攻平阳谷,打回来救援的土匪大军!”
此计策一处,帐内所有人皆是挑挑眉头。
而后不约而同地抱拳:“将军,妙计!”
“将军的意思是,咱们先带兵攻打清水河,然后守株待兔,等土匪大军上桥后,咱们.....”
“笨死你得了!”厉三刀突然给了这人后脑勺来了一下,“清水河是土匪运粮的咽喉要道,我们都知这个地方至关重要,难道土匪不知道吗?他们肯定派重兵把守,清水河虽然不如平阳谷那般,但我们一时半会绝对啃不下来。”
陈朝笑笑,“厉校尉说的没错,攻打此地的难度不亚于清水河。”
“那将军的意思是?”
其他人搞不明白。
若是清水河强攻不下,那就无从谈起打回援的土匪援军。
等吊足众人的好奇心,陈朝这才说出自己真正的计划。
地图上指着清水谷的手指,再偏移少许,指着另外一个地点:“此地,唤名虎口峡,这里是除开清水河外,最快到达平阳谷的。”
“此地地形极为特殊,深入虎口峡,抬头往上看只能看见形如一线的天空,又名一线天。”
“土匪运粮队害怕在此地中埋伏,所以很少走这条路,本将军的计划是在虎口峡设伏,打土匪一个措手不及。”
众将领闻言,眉头皱紧,陷入深思。
良久后,一人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妙啊.....”
“土匪大军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虎口峡设伏,届时我们提前埋伏,占据绝对的优势的地理位置,土匪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有人赞叹,就有人发出疑问:“将军,清水河一日不除,土匪不会走虎口峡,咱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陈朝微微一笑,丝毫不在乎:“自有人去除掉清水河上的三座浮桥,这个你们不必忧心。”
“三座浮桥一除,土匪必走虎口峡,咱们只需在虎口峡提前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徐彪!”
陈朝忽然正经起来,喝道。
徐彪站起来,出列抱拳:“属下在!”
“命你率刀盾营,佯攻平阳谷,务必给土匪造成我军要一口吃掉平阳谷的假象,让平阳谷中的土匪向外求援。”
“属下遵命。”
“厉校尉!”
陈朝看向蒙厉三刀。
厉三刀站起来,抱拳:“属下在!”
“平阳谷有难,第一时间支援平阳谷的肯定是清水河,清水河会分兵出去支援,不过他们支援的人数不会太多,命你带队人马,务必打掉这些人。”
“属下遵命!”
陈朝又道:“蒙校尉!”
蒙长歌站起来。
一路上,看惯了陈朝不正经的样子,陈朝忽然这样,她还有点不习惯。
果真,陈朝人前人后是两幅面孔,完全不同的两幅。
“命你率领秦军弓弩手,随本将军一起,在虎口峡埋伏回来救援的土匪!”
“属下遵命。”
之后,陈朝又陆续点名其他校尉,一一吩咐他们该做的事情。
陈朝这边安排各种事情,外面刚刚离去的其他将领则是围在尤钟身边,小声交谈着什么。
“尤将军,您看,他这分明就是没把咱们当回事,只留下了他常胜军的心腹。”
尤钟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身材精瘦,但却没有人敢小觑他。
他来这里任监军之前,可是周觅的得力下属。
“此话,日后莫说,陈将军这样做自有他的打算。”尤钟看向此人,面色冷凝。
那人被吓的低下头,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道:“尤将军,你可是周元帅指派过来监军啊,我们北线大军不能被一个三十出头的陈朝把持啊。”
很显然,他并不知陈朝真实身份。
尤钟眼角皱纹微微颤抖,面色依旧没什么改变:“吴将军,听你这话茬,似乎不服陈将军?本将军远在平邑城,都听说陈将军在涌关大败土匪,本将军相信,在陈将军的指挥下,北线大军会胜利的。”
姓吴的将军把尤钟拉到偏僻处,压低声音到,“尤将军有所不知,五万土匪都是被突如袭来的大水淹了,哪里是陈朝的功劳?那堰塞湖我几年前就去看过,非人力能破开,这是老天要亡土匪。”
“哦?”尤钟来的兴趣。
原来水淹土匪不是陈朝的计策,是碰巧的?
吴将军继续谄媚道:“尤将军跟随周元帅多年,想必精通兵法,北线大军只有在尤将军的带领下,才能大获全胜,属下只认尤将军,唯将军马首是瞻。”
尤钟皮笑肉不笑,单手按住腰刀刀柄,并未回话。
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心静气道:“吴将军这份心,本将军领了,只是本将军封周元帅之命,协助陈将军,并未有夺权之心思....”
说完,尤钟转身离开。
只留下姓吴的一脸尴尬。
.....
....
日暮时分。
营帐中,陈朝正在和蒙长歌进行最后的推演,门口卫兵还未来得及通报,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鱼贯而入二人。
为首的是宁白芷,这丫头走路一蹦一跳,看见陈朝,高兴地立马邀功:
“将军,你可算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斩匪二十又四,杀的那些土匪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唔....干的不错,再接再厉。”陈朝随口应道。
“白芷,别胡闹。”宁白英伸手拦住妹妹宁白芷,上前规规矩矩见礼,抱拳道:“将军!”
“嗯。”
陈朝点点头。
宁白英所在的斥候营,平时负责打探消息,陈朝没来的这段时间,他们的任务便是勘察平阳谷,清水河,虎口峡三地附近的地形,以及摸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在虎口峡设伏,便是他们选的位置。
那里地势险峻,保证土匪有进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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