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浩刚刚的这番话说的是太匪夷所思了,甚至都可以说让人难以相信。
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君,现在居然已经开始想好该怎么算计自己的臣子了?
这种事不管任谁来看,都绝对不会轻易相信的。
也许是陈浩已经听到了他们两的心声,所以再看到他俩一脸迷茫的样子之后,陈浩先是撩开马车的车帘,直到再三确定马车旁边没有人偷听之后,陈浩这才示意他俩将耳朵凑过来。
看到陈浩的示意之后,二人也是立刻将耳朵凑到了陈浩的嘴边。
见二人将头凑过来之后,陈浩为了确保安全,也是再次撩起马车窗帘,甚至还探出头去,再三张望之后,直到确定真的没有人监听他们的谈话之后,陈浩这才终于是准备开口了。
于是只见陈浩将嘴凑到他们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不知道是什么话之后。
两个人抬起头来之后,不约而同地纷纷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因为陈浩刚刚说的话虽然很简短,但是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是真的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不是他们不想,是他们不敢想。
毕竟谁能想到,正值壮年的皇帝陛下,竟然已经都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而陈浩刚刚的话很简单,甚至概括起来,也就只有短短的的几个字:“我们的那位皇帝陛下,应该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命不久矣这四个字,是耿东泽和王泽宇所万万没有想到的。
其实别说他俩,就连陈浩一开始都没敢往那方面去想。
毕竟活得好好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命不久矣了。
但是通过这些天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推理下来之后,陈浩的猜测也是越加显得的大胆,最后逼不得已之下,他才终于敢往那方面去想了。
因为只有和那方面联系起来,才能解释的清楚事情这一切前因后果。
皇帝即将命不久矣,所以也是为了未来新君,他也不能将这些权势通天的前朝勋贵,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给大元未来的新君。
要知道哪怕是他南宫庆,有的时候都镇不住那些自视功高的前朝勋贵。
如果真的将他们留给大元下一代皇帝的话,那么就算定北王府陈家不反,那些勋贵们联合起来造反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宫庆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至少是在现在,他已经是做好了宁可杀的一干二净,也绝对不会留下一个威胁。
南宫庆已经将子孙后代的未来,将大元的未来全部都计划好了。
大元在经历过这么多战争的洗礼之后,除了国家受到创伤,百姓民不聊生之外,却也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大元确确实实在战争中一步一步的强大了下去。
再等几百年,等到大元国力真真正正成长到了一个顶峰之后。
大元北上可以吞并领国诸邦,南下,也同样可以彻底清扫前朝残留余孽。
向西,横扫草原虎狼,最后向东,大元终成一统。
待大陆成一统之势之后,大元便开始专注海防。
修建战船,训练海师!
大军东渡,将一直在大元东南地区作乱的倭寇贼人彻底荡灭。
同时昭告世界诸国,大元不仅是陆上第一强国,就算是在海上,也是这世界的第一霸主。
南宫庆的野心勃勃,早在很久之前,他的眼光就并不仅仅只是局限于这片漠北大陆。
南宫庆相信,假以时日,这整个世界终将属于大元,而南宫,也并将成为这世界第一大姓。
大元必将永世不衰;南宫一族,会将天下万姓踩于脚下,摩擦、蹂躏!
不管是陈家也好,还是董家也罢,又或是东边岛国上的倭寇,还是西边那些所谓的绅士、贵族。
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谢幕!
未来,只会是属于大元,属于南宫一族!
“我们的这位皇帝陛下,虽然你不能说他是一位明主,但是你却不得不承认,他的雄才大略,他是一位真正的雄主!”
马车当中,陈浩也是对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王泽宇和耿东泽两人,如此评价着大元的这位九五至尊,他们的那位皇帝陛下。
可是在听到陈浩的这番话之后,王泽宇却仍是一脸疑惑的问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陈浩和耿东泽:“可是如此大规模的屠戮有功之臣,那么他,和史书上记载的那些暴君、亡国之君们又有什么区别?”
王泽宇的这话一问出口,马车当中的二人也是陷入到了沉默当中,因为就像王泽宇问的这样,如果真的大肆屠戮有功之臣,那么一定程度确实是和史书上所记载的那些亡国之君们没有了区别。
“泽宇,你问得这个问题,我来替陈浩回答你吧!”
王泽宇的这话问出之后,马车中的陈浩其实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答复王泽宇。
可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耿东泽却是开口这么说道。
而耿东泽话都这么说了,王泽宇和陈浩也是赶紧抬头,双眼死盯着耿东泽那微动的嘴唇
因为他们也想知道,耿东泽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在王泽宇和陈浩的注视之下,耿东泽嘴唇微动,出声说道:“我不知道史书上记载的那些亡国之君们在历史上的真实模样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我却明白,我们的这位皇帝陛下,不管什么时候,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其出发点都是为了这大元的未来!”
耿东泽的话说完之后,陈浩和王泽宇也是再次低下头去,沉思了起来。
他们开始思考着耿东泽刚刚说的那句话。
虽然这件事一旦真的发生之后,元兴帝南宫庆势必会被世人和史官扣上昏君的臭名,甚至还会引起群臣激愤、万民唾弃!
但是南宫庆又几时没曾想过这些后果?
可是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去做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早已经是将自己的名声置于身外。
哪怕他最后是在百姓的唾骂声中归于黄土,只要大元安好,百姓安好,那么于他南宫庆而言,这便够了~
钦差车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上路了。
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是东南府。
东南道科举舞弊一案持续这么长时间了,现在也是时候到了该结案的时候了。
车队是开始继续行进了,可是马车中的三人的谈话声却是也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盖住了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说,他们一路之上,再也没有开口有过交流。
总之,自从离开京城之后,他们三人也终于是要到达目的地了。
此时的东南府都督府中。
刘青山以及东南府的诸多官员们,此时正在为远道而来的定北王陈朔以及他手底下那支能征善战的定北军接风洗尘。
酒宴上,刘青山多次给手底下的官员们使眼色,让他们主动一点给陈朔敬酒。
而看到刘青山的眼神之后,他手底下的那些官员们也都不是什么榆木脑袋,一个个争先恐后,抢着在给陈朔敬酒。
这场面,你说他们快打起来了,也一定都有人信。
不过陈朔看到这么多人给他敬酒之后,倒也没有推辞,反倒是一杯又一杯的端起酒杯下肚!
“给陈帅再满一大白!”
自从接风宴开始之后,陈朔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刘青山说这话了。
但是他却仍然是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就是满满一大白!
甚至整个东南府的官员们都快轮了快有一圈了,但是陈朔的脸上,却仍然是脸一丁点的醉意都看不到。
甚至就连刘青山的脑子里也是情不自禁的犯起了嘀咕来:“这陈朔的肚子莫不是无底洞,怎么都喝了这么多杯了,他还一点都不醉?简直是怪了!”
但是尽管刘青山脑海里有着这样的想法,但是他的嘴上还是不停地说着那一句:“来人,给陈帅再满一大白!”
可是一轮下来之后,那些官员中都不知有多少人已经喝倒在了酒席上。
但是陈朔却仍然还是最开始的那副表情,一点都没有喝醉酒的迹象。
但是别人不知道,那些定北军的将士们又哪能不知道。
陈朔那肚子哪里是无底洞,他分明就是个酒坛子。
没有人知道陈朔的酒量到底有多高?
因为通常来说,和他喝酒的人,一般都没有喝上几杯,便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如果喝酒也能像当官一样有个排名的话,那么陈朔一定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男人,就算说他是酒仙、酒皇,也绝对不是假话。
但是也只有陈朔自己知道,自己现在能喝酒,也是再和父亲陈德修的对酌中才把现在这酒量练出来的。
因为放在以前,甚至哪怕是到了现在,陈朔都不一定能喝的过陈德修。
因为和陈德修喝过酒的人肯定都清楚。
别人喝酒是喝酒,但是对陈德修而言,他喝酒就像喝水一样。
别人是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面喝,而他倒好,直接是端起酒坛子往肚子里面灌。
其实陈朔喝酒现在也是这样,但是只不过是这两年,整个陈家上下,包括陈德修在内的人都很少再饮酒了。
而今日,陈朔之所以在这里陪这些东南府的官员们对饮,说到底,仅仅也只是应付他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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