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风倾颜故作嫌弃白了一眼，将一块灵髓放入凌初的掌心，“满意了？”

“嗯。”凌初将灵髓攥在手中，收回了手，另一只手又将空杯子递了回来，“还你。”

啊！风倾颜扶额望天，极度无语：师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幼稚了？！不过是用灵髓逗逗他，还当真了！这东西平时也没少用嘛！今日为如此何执着于此？！

凌初看上去一副轻松的样子，风倾颜的心中却是清楚得很：师兄那明显迟缓许多的动作，可见其身体上正承受着怎样的巨大压力。那可是九阶巅峰灵尊的威压啊！可是师兄却仍旧挺直着脊背，竭尽全力装作若无其事一般！

抬眸望向最后的十级石阶，若是按照前面九十级石阶的情况来看，大概应该是一级提升一阶威压，以自己初阶灵王的精神力，最多也就能于第三级的威压水平打个平手。再向上，恐怕就会如师兄刚刚所经历过的那般，或许，会面对更严峻的局面。毕竟，灵王与灵尊，每一阶之间的差距，完全没有可比性！

“阿初哥哥，要不要试试？”风倾颜侧眸看过去。师兄已经站在了第九十级石阶上，应该还会再挑战一下自己吧？

谁知，凌初却是缓缓地摇了下头。

风倾颜大为意外，完全没有预料到，师兄竟然会放弃！

面对小师妹惊讶又疑惑的目光，凌初的视线一点点移向脚下。

风倾颜随之低头看去，然而，盯着师兄的双腿看了半晌，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凌初一动未动！

“阿初哥哥……”正在不解之时，风倾颜突然顿悟：师兄这是连脚都抬不起来了！身体虽还能动，却是不能再前进半步！已经到了极限么？！

“抱歉，不能继续陪你。”这是凌初站到这级石阶上之后，说出最长的一句话。字数一多，这才明显地感觉出，语速极其缓慢，而且夹杂着极度隐忍之感。可见，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克服了极大的压制！

“那倒是无妨。只是，阿初哥哥……”风倾颜的表情有些微妙，“你该不会也要大声喊出那三个字吧……”当着下面那么多人的面儿，喊出“我放弃”三个字，很丢人的哎~！

“其实，”凌初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不用喊出声。”

“啊？在心中默念就可以？”

“嘘——”指了指身后几十级台阶之下的那些人，“不知道。”

原来，那些人不知道默念就可以，见有人大声喊出那三个字，便都跟着照做了！

风倾颜挑眉一笑：“阿初哥哥，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的……”以前那个克己复礼，心怀善念，单纯温和的师兄哪里去了？！何时也变得如同萧煜宸一般腹黑了？！

“与——你——学——的！”凌初一字一句地应道，眼中满是点点笑意。与小师妹相处久了，偶尔学着她的样子皮一下……嗯，感觉还不错！

嘁——”

然而，皮一下的结果，就是迎来了小师妹的一个狠狠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