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柄竹尺拍在了桌子上，“错一字，打一下手心。”

风倾颜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完全是出自条件反射！

前世，凤家是中医世家。虽说，凤家的爷爷和哥哥们对其宠爱有加，但是，由于凤凝天分极高，老爷子寄予厚望，在学业上的要求便严之又严。

自小，每次凤凝背医书，老爷子的手中都会拿着这么一柄竹尺，错一字，打一下。挨了打，背完书，老爷子便又心疼了，总是会用最好的药膏，仔细地给孙女的小手涂抹一番。而下一次背书，依旧是铁面无私，毫不留情。

这过目不忘的本事，除了天生聪慧，有一半是凤家爷爷的竹尺打出来的。

因此，凌初一亮竹尺，风倾颜便立刻想起了小时候挨打的画面，历历在目；竹尺打在手心上那清脆的响声，犹如在耳。只是，恍然，已是异世隔世。

“过来！”凌初将竹尺拿在手中，指了指面前的地面，正色道：“站这里，从头背。”

“哦……”风倾颜撇了撇嘴。妈耶！看似温和的师兄，这恐怖程度，一点儿都不比小宸宸差！

乖乖地站起来，站到凌初面前，开始一字一句地将书中所写的内容背了出来。

没想到，刚背了几种药材……

“……花未开或初开时采摘，晒干，或切段……”

“停！”凌初突然开口喊了停，竹尺一抬，“伸手！”

“师兄，没错啊……”视线瞄了瞄那本被合起来扔在桌上的书册，师兄看都未看一眼……

“没错？”凌初将书册拿在手中，长指微动，一下子翻开，立到风倾颜面前，“第四行。”

“花未开或初开时采割，晒干，或切段晒干。”风倾颜眨了眨双眸，一头雾水，歪着头，避开书册，看向凌初，“师兄，没错啊！”

“你是如何背的？”

“花未开或初开时采割……采摘……”语气莫名便弱了下去，小手偷偷藏到了身后，“采割，采摘……意思差不多嘛……”

“一个字！”面容严肃的凌初，竹尺伸了过来。

“师兄……真打啊？”

“手！”温和如暖阳般的人，此时，竟是如此不容违逆语气。

风倾颜耷拉着小脑袋，极不情愿地伸出了小手。

“啪！”

竹尺落下，小手应声瑟缩了一下，掌心一片火辣辣。

“继续。”害羞师兄，化身为威严的师长，丝毫不留情面。

搓了搓红红的手心，风倾颜不由自主地瞥向重新被扔回桌上的那本书册。

“不服气？”凌初挑眉。

“没有。”风倾颜摇摇头，“师兄不用看看么？万一我背错了，你没发现……”

“这些，”凌初指了指桌上那一尺高的书册，“师兄九岁便都倒背如流了。考校你而已，不必看。”

“哦……”风倾颜偷偷吐了吐舌头，只好打起精神，继续背书。

只是，即便再小心、再注意，却仍旧……

“啪！”

“啪！”

“啪！”

……

竹尺打手心的声音，不时便会响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