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了!”李铭珀拍了拍郑友焕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开。
商讨了近两个小时,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
除了账面上的二十亿韩元选举投资外,还有背地里不计入账上的一百亿韩元的私人投资。
这些投资不仅不计入账上,并且还是从郑家家主郑孟久的私人金库中调取。
而在这一层保险外,李铭珀和郑友焕又为他们的合作添加了另一层保险。
那就是李铭珀只需要和想要收买的人谈拢即可,至于付钱的事就由郑家代劳,甚至李铭珀都不需要经手。
如果不知道内情,那想查明白这些门道可谓是困难重重。
而当有心人能够琢磨透其中一点实情时,李铭珀预估自己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到那时又有谁敢查他。
可如果他没有坐上那个位置,那又有谁会去查他一个落败之人。
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李叔放心去做,我们郑家就是您最坚实的后盾,就算不信任我这个小辈那也要信任您和我大伯以及父亲几十年的友谊。”郑友焕朝李铭珀点头笑道。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李铭珀闻言立马用略带批评的语气说道,“既然郑会长信任你,那你自然也就值得我去信任,再说了,这以后的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不过是稍稍走在前头罢了。”
郑友焕无声地笑了笑,示意身后的黎尹歆推着自己往前走。
他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避开两位女眷,因为李铭珀的妻子也是他智囊团中的一员,时不时还要帮他出谋划策,帮他游说拉票,所以不用避开。
而黎尹歆一是作为三兴黎家的小公主,二是作为现岱郑家的小儿媳,这两层身份就注定了她此生一定会参与到这类事情之中。
所以说到底,黎尹歆和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并且如果把她当作郑家的儿媳看待,那就没必要刻意隐瞒。
郑孟准和郑友焕都考虑到了这点。
“儿子,之后你就自己和老李联系了,我相信你能做好。”郑孟准拍了拍郑友焕的另一边肩膀鼓励道。
随后,不等儿子回话,他扭头看向李铭珀说道:“老李,事情谈完了,我们去喝喝酒,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和你一起喝酒了。”
“行,我先让人把润玉送回去,马上就跟你去喝上几杯!”李铭珀眯着眼笑了笑,跟一旁的妻子点了点头。
被他喊作润玉的女人闻言也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满,但表面上还是大方地笑了笑。
“那老公就和郑议员去喝几杯,记得不要贪杯哦,你肝脏可不是特别好。”李夫人笑着叮嘱两句,随后又回头拍了拍黎尹歆的手背说道,“黎丫头,有机会我们再聊,到时候再多教你些安胎助产的法子。”
“那我就先谢过李夫人了,期待下次见面。”黎尹歆客气的微笑着回了句。
李夫人客套两句,随后率先坐上车离开了郑家,而李铭珀和郑孟准商量几句后也携手跑去喝酒了。
由于下人们都被打发走了,所以此刻原本热闹的郑家就只剩下了郑友焕和黎尹歆二人。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郑友焕拖了个长音,顿了片刻后开口说道,“你推我去书房吧,然后把人叫过来,之后你想去哪就去哪。”
“不用我照顾?”黎尹歆好奇地问了一声。
“你自己照顾自己都嫌麻烦,还能照顾我?”郑友焕呵呵两声,语气中有些嘲笑。
不过一想到黎尹歆和自己一样都是两大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更何况她还帮‘自己’怀了个孩子,就算怪有些事也怪不到她头上。
更别说朝她发火撒气了。
只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就离婚,到时候应有的补偿我都会给你。”他在黎尹歆推他去书房的途中仔细想了想,最后在快到门口时才开口说道。
他本以为黎尹歆会直接同意,毕竟他知道身后这个女人是不愿与自己结婚的。
到时候生了个儿子,只需要去母留子,帮他继承现岱集团,那就圆满了。
前段时间黎尹歆才去医院做了彩超,医生不敢不回答他们的问题,所以告知了他们孩子的性别,是个男孩。
郑友焕现在也不指望自己这个半瘫的状态能在女人身上废什么功夫了,只念着自己能够在堂哥手中夺下现岱集团会长和郑家家主的位置,为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留点家产。
可几秒的沉默后,黎尹歆却突然说道:“不,我要留在郑家。”
“你不走?!”
郑友焕稍显吃惊,回头看了眼黎尹歆。
“不走。”黎尹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偏过视线看向一旁摇了摇头。
“为什么?”郑友焕好奇地问道。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黎尹歆不走的理由,难道她真想当什么郑家的女主人?
没有辜负他的猜想,黎尹歆果然这般说道:“我......想帮你坐上现岱集团会长的位置。”
“你想帮我?”郑友焕更想不通了。
“没错,既然爸将我当成了联姻的棋子,那我就要以棋子的身份跳脱出棋盘,和他一样成为一名可以对弈的棋手!”黎尹歆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可以坐上现岱集团会长的位置!”
外加姜世诚的支持。
她和郑友焕说这些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帮他成为现岱集团的会长,而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姜世诚的孩子。
姜世诚和她早在近半年前就商量好了计划,此刻正是进一步实施这个计划的好时机。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出生于这样的家庭,又涉及到自己的孩子,道德什么的早就被丢到一边了。
但郑友焕却不知道身后女人的心中所想,更不知道他们郑家几个大男人所相信的‘试管婴儿’其实是别人的种。
还是别人掘地三尺,亲自种到最深处的种子。
他还以为黎尹歆是真的和他站到了一边。
心中颇为感动,他伸手想要握住黎尹歆的手,但他还未碰到就看见黎尹歆不动声色地将手给放了下去。
嘴角抽了抽,郑友焕也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去。
本来以为黎尹歆动了情,但没想到只是他一个人动情了。
人家谈的是生意,你还想谈感情?
郑友焕心中的温度渐渐凉了些。
不过相比之前,他还是觉得眼前的光要更亮,更加刺眼。
如果黎尹歆肯帮他,他觉得自己已经超过五成胜算了。
因为黎尹歆的背景可不是他那个嫂子能相提并论的。
也多亏他那个大哥在乎什么‘感情’,非要娶自己的大学同学,这才又给了他一线争取的机会。
“推我进去吧,你也去休息休息。”郑友焕轻声吩咐道,语气较之前温和了不少。
既然知道黎尹歆和自己站在了一条战线上,那对待盟友就没必要冷着张脸了。
黎尹歆这时疯狂跳动的心脏才渐渐平缓了下来,轻轻地深呼吸一口气,她才勉强用正常的语气说道:“嗯,我恐怕要回一趟娘家,父亲这几天身体不是太好。”
“行,到时候我让人负责接送。”
“不用了,黎家的人会负责接送的。”黎尹歆赶忙回绝。
她怎么可能会让郑友焕派人看着自己。
“也行,你多注意安全。”郑友焕最后说了一句,随后看着黎尹歆转身离开了书房。
在书房门被带上的那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而欣慰的笑容。
这是他出车祸小半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信任,第一次感受到来自身边‘最亲近’之人的善意。
在这个只讲利益的冰冷的大家庭中,这是求而不得的。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刚离开郑家,车子没走几百米远的黎尹歆已经掏出手机,给辣个男人发去了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就是今天李铭珀来郑家所商议的选举资金的事。
所有人都不可能想得到,堂堂三兴黎家的小公主,现岱郑家的小儿媳,不仅和一个他们根本就在意不到的男人私通,甚至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所以他们也根本就想不到自以为足够隐秘的计划,却最终会成为扼住他们喉咙的枷锁。
与此同时,远在釜山的姜世诚默默地放下了手机。
黎尹歆的消息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虽然会猜到李铭珀和郑家会有这么一出,但他作为局外人,也仅限于猜到这件事,而不可能知道其中细节。
更不可能拿到这么一大批受李铭珀贿赂的人员名单!
但阴阳差错之下,郑友焕的妻子却成了他的内应,帮他窃取怎么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有时候,这就是命运。
为什么别的男人不行呢,又为什么不是别的女人呢?
偏偏是黎尹歆,又偏偏是嫁给了郑友焕,还偏偏怀了他的孩子,而郑友焕又偏偏帮他挡了一灾,成了半瘫。
这一切的一切,没有命运使然,他是不信的。
回了一条消息,慰问了一番这个自己疏忽了许久的女人,又提醒她删掉消息,姜世诚随后收起了手机。
此刻他正在某处特殊医院里,而贤宇重工尚家的大公子尚贤就被软禁在此。
今早他收到消息,说尚贤在几个月的软禁和身体残缺带来的刺激后,精神状态已经有些异常了。
按照医生的说法,尚贤估计还有几天的正常精神,之后便就和疯子无异了。
姜世诚准备在他彻底疯狂之前来看最后一眼,顺带着一起来的还有已经五个月身孕的裴贤贞。
她是所有女人中怀孕最晚的,在裴贤贞求种的那件事后,姜世诚就在刻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了。
可以说除了河智妍和她之外,其余所有女人怀孕都是意外。
站在病房门前,裴贤贞抓着姜世诚的袖子,脸上满是犹豫。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齐膝长裙,静若处子的气质如空谷幽兰,让人不自觉地就能静下心来。
“姜部长,我......我就远远地看上一眼罢。”她抬头轻声幽幽道。
“无妨,也只是来看他一眼罢了。”姜世诚拍了拍裴贤贞的手,面无表情地回道。
随后,他走在前面推开房门,进了病房。
医院的环境不错,哪怕是这么一位不给出门且精神状态逐渐出现问题的病人,病房内都没有什么异味。
一进病房,姜世诚就看到了被玻璃隔开的里外两间,而尚贤就这么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似乎是察觉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正在发呆的尚贤突然转过头来,并在看到姜世诚和自己老婆的那一瞬间,眼睛就突然红了起来。
他猛地坐起身并翻身下床,脚步不稳地朝着玻璃墙大步走来,他已经被安上了假肢。
“嘭!”
一声巨响,尚贤直接整个人扑在了玻璃墙上。
裴贤贞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间本能地往后缩了两步。
姜世诚连忙伸手揽住了裴贤贞的腰,以免她摔倒。
裴贤贞的腰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细的,虽然已经怀了五个月的身孕,但此刻搂在手中却依旧感觉不出什么发福的迹象。
还是那么柔弱无骨,看看一握。
但这样的行为却将裴贤贞已经隆起明显的肚子展现在了尚贤面前,刺激的他瞬间瞪大眼睛,瞳孔一片赤红。
“臭婊子!母狗!荡妇!你们这两个贱人,姜世诚,你不得好死!”
尚贤疯狂地拍打着坚固的玻璃墙,目眦欲裂地朝着墙外的两人疯狂嘶吼,脸上表情都逐渐扭曲起来。
裴贤贞被他这副模样给吓到了,本能地就往姜世诚怀里靠。
但这小小动作伤害却那么大,直接将尚贤最后的理智给击溃了。
老婆成了死敌的女人,甚至还怀了死敌的种,甚至偌大的家业都要被别的男人鸠占鹊巢给夺了去,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耻辱。
但对于姜世诚来说,面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想要自己性命的敌人罢了,对待敌人他向来不会仁慈。
因为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有那么多值得牵挂、值得守护的东西,他容不得心慈手软。
“看完了最后一面,该走了吧。”姜世诚搂着裴贤贞的腰低头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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