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张望一下,没见到秦希安的身影,就无意识的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澜沉默然后岔幵话题:“爹呢?”
“爹去收拾院子了,再过一个月咱们不是就就能出孝期了嘛,清韵姐姐年纪不小了,松家是希望咱们一出孝期就议亲,然后让他们六月的时候就能完婚,所以爹这段时间都在忙大哥成亲的事。”
秦澜被小鱼的话说的微微有些晃神。
再一个月吗?
现在是二月底,算算时间,二十七个月的孝期他们四月初确实就要出孝期了。
只是时间过得好快,像是一转眼两年多的时间就过去,让秦澜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及。
“二姐,大哥成亲后,你是不是也要成亲了?”
秦澜想了下有些猴急的迟俞有些无奈的点了下头。
她之前说希安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成亲,不过是一句气话罢了。
小鱼嘿嘿的傻笑:“啊呀,马上就要有一位王爷做姐夫了,想想真跟做梦一样。”
秦澜懒得理会她不定期的发疯,进门去找何嬷嬷问最近京中发生的事情。
整个大楚都像是拧上了发条一般,除了前一年的干旱,让百姓吃不饱,其他方面都是蒸蒸日上,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
姜晨主管户部,但这一年来他手中不算户部的事情越来越多。
其他五位尚书大人也同样如此,皇帝像是生怕累不死他们一般,一有突发奇想就将他们叫到武英殿去商议。
现在姜晨只要看到武英殿三个字,就生理性的颤抖。
他这几天就被关在武英殿,皇帝突发奇想想要在全大楚推行学堂,也就是秦澜之前只提过一句的学校。
教化育民,这是身为一个帝王需要做的。
他很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全民都知书识礼的盛况。
反正现在户部有银子,不用在正地方……就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
皇帝在经历了拔除达达尔在京中的探子一事,又经历了知道迟俞和秦澜合在一处就是天命之人一事后,就像是揭开了什么封印一般。
放下想要美名的包袱,他开始变得……不要脸了。
只是他这样落在姜晨他们眼中,却是觉得他的龙威更盛。
从前也许还会有人存着糊弄他的心思,但现在这种心思几乎无人敢生出。
皇帝脸都不要了,抄家灭族不是小意思?
不敢糊弄那就得当拉磨的驴子,每天都累个半死。
姜晨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回府,一见到秦澜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这丫头……可把我们害惨了。”
秦澜捂着嘴笑,半点不想把锅扛在自己身上。
“姜师,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仁治的最终目标不就是老有所养幼有所学,现在幼有所学已经提上日程,老有所养应该也快了。”
姜晨:“!!!”
我可谢谢你了,你这话千万不要去陛下面前胡说。
不然他们这些老东西就只有累死一条出路。
“行了行了,知道你这丫头没良心,你才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好事,说说你和殿下的打算吧,再有一个月你们的婚事也该商议了。”
若是换做其他姑娘,这话姜晨自是不会问出口。
哪有姑娘家自己张罗婚事的,但他眼中的秦澜离经叛道的厉害,她的婚事肯定要自己做主。
“没什么打算,就按照流程来吧,只要时间定在大哥之后就好。”
“你们这段时间还要回玉城吗?
姜晨总算是还记得迟俞是个无召不得回京的藩王。
秦澜耸耸肩,“殿下那里我没问过,我不准备回去,大哥的婚事只靠我爹一个人张罗应该忙不过来。”
家中没有女主人,她总要在出嫁前尽最后一份力。
应该马上就要写到大婚啦,之前就说不会再安排别的剧情了哦?亲们别着急,快啦快啦秦澜可以留在京城,迟俞却是不行。
他是藩王,现在西北全都交由他来管,之前有战事是特殊情况,封地内的一应事务都可以交由长吏来代为处理。
但长吏能做的决定有限,尤其再有一月秦澜就要出孝期,他们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
总不能婚期定下来,他们的婚房还没建好。
迟俞在京城停留了三天,就快马赶回玉城。
他再不走,也怕太后再送来一堆画像,让他从中选上几个做侧妃或是收进王府。
太后自去年夏天起就身子不大好,他怕自己的顶撞下,会让她身体越发变差,所以去慈宁宫请安也是只呆一刻钟,眼见她要让人找画像,就立马起身走人。
他回去处理府中事务,盯着婚后要住的院子,秦澜留在京中就帮秦远山采购各种新院子可以用到的东西。
这处院子是他们秦家在京中的住处,秦远山是长辈,主院自然是他的住处。
秦希平和松清韵婚后会住的院子,是后院中最大的一处。
秦希安年纪还小,等他成亲还要好多年。
而秦澜和小鱼的院子都不算大,但胜在精致小巧。
以迟俞的耐心,他们的婚期能定在秦希平完婚一个月后就已经是极限。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最迟到了秋天秦澜就会嫁出去。
如果年底的时候小鱼跟他们一起回玉城,那这边的院子以后就只有秦希平和松清韵两人。
眼见着秦家人在京中风风火火的置办产业,尤其是看到秦远山的口袋像是掏不空一般,不管是院子还是庄园田产,只要好他就收,不少人家的老夫人和夫人们都有些酸。
这秦家不是泥腿子出身吗,怎么就这么有钱了?
这秦远山撒出来好几万两银子了吧?
之前还有人以为这些买院子买田庄的银子是姜晨和迟俞贴补的。
但随着秦远山锲而不舍的买买买,秦澜回京后加入买买买的队伍,所有人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战王府虽然威名极盛,但所有人都知道王府……穷。
连年征战,迟俞几乎是将他所有的私产都投到了军营里。
而前一年封了藩王后,他和秦澜虽然在西北折腾的轰轰烈烈,可也禁不住将所有的银子都用到了修建上。
修建玻璃烧制的窑厂,修建种花养花的庄园,修建改良纸和活字烤制的厂子……不管哪一个厂子按说都是可以大赚特赚的,可他们两个也不知脑子里装了什么。
烧出来的玻璃他们全部低价卖给了西北的百姓,周边各省的富裕人家都没用上玻璃窗,西北的穷苦百姓都可以窗明几净。
而种出的花炼制出的花露做出的鲜花饼都在京中卖出高价,但赚到银子这二人又用在贴补穷苦百姓上面。
京中众人完全看不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但也全都看出这两人……穷。
所以秦远山的撒出去的银子应该都是他自己的,可他一个泥腿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有心人想要探查他来钱的路子,结果消息还没打听到多少,他家老子就被人参了一本,自身难保。
一个是意外,两个是偶然,三个四个的都出事,那就是有人在给出警告了……于是,秦远山依旧每天乐颠颠四处张罗着,他这两年存下来的钱已经基本上用完了,但玉城那边的老兄弟都愿意借银子给他。
他们都为秦远山能娶到一个大家小姐做儿媳妇而感到无比自豪,想当年秦远山跟他们一样是个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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