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移动起来。
郁李惊奇的低着头看船身在水面上破开的浪花。
以及水面上一层层的波纹。
偶尔能看见大鱼半浮出水面,露出背鳍,一甩尾巴便潜入水中离开。
郁李想起来他换了新手机。
他从前那个破手机摔过,虽然系统能够卡着卡着运行,拍照功能却用不了,郁李一直觉得有点遗憾。
他的新手机好贵,拍照功能一定特别好!
郁李攥着栏杆,拍水面的波纹,反射的凌光,过往的船只,还有两岸的高楼。
手机不断发出“咔嚓”声。
霍长风在郁李斜后方,靠坐在躺椅上。
遮阳伞在他上半身投下阴影。
他半眯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眼镜,有些松散的姿态,望着郁李那些乡巴佬行为。
郁李拍的没完没了,看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讲究角度,也不懂的怎么调相机参数与滤镜,总之按快门拍就完了。
拍一会儿后,他还低下头看手机里的照片,划拉着,傻乐。
海城这个月份,日头已经有些晒。
郁李一点儿不觉得。
他浑身沐浴在阳光里,穿着米色的薄帽衫,袖子被他撸上去一截,露出小臂,每一寸露出来的皮肤在日头下白的耀目,像是他本身能发光般。
霍长风忽然叫他:“郁李。”
郁李正忙着给群里发照片呢。
二堂婶给他发消息,问他过得好不好,去江边生活适不适应。
三叔叫他再拍拍江里的鱼,还跟郁李说他刚拍的那几条是什么鱼跟什么鱼。
还有好些人在发消息。
郁李回了几句才有空理霍长风。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走到遮阳伞边问:“干什么?”
他又看了眼并排跟霍长风一起躺着的柯乐。
柯乐正架着二郎腿,一听见动静就将自己的墨镜扒拉下来,露出双眼睛,在霍长风跟郁李身上来回的转,嘴边的笑容不是什么好笑。
郁李有点怕这样的人。
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书上跟电视里演的那种花花公子哥,纸醉金迷花天酒地酒池肉林……总之就是那么些个词。
只是现在还在人家船上呢,人家也没对他做什么,还挺热情的,郁李只能也回以笑脸。
霍长风从桌上摸过柯乐的防晒霜,直起身递给郁李:“别晒伤了。”
郁李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上头写的都是些外文。
他看不懂。
只知道这是抹的东西,大概跟小孩抹的香是一个东西。郁李讨厌这个,小时候二堂婶就喜欢捉着他,给他抹香,郁李觉得脸上沾一层,跟糊了猪油似的,时刻不自在。
他塞给霍长风,断然拒绝:“不要,大男人抹什么香。”
柯乐:“噗嗤!”
柯乐连忙捂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
霍长风瞥了柯乐一眼,柯乐哈哈笑着从躺椅上爬起来,说:“我去给你俩拿果汁,嫂子喝酒吗?低度数酒?鸡尾酒?”
霍长风戴上眼镜,方才那股子松散的气息从他身上消失,他再度变得正经起来,有点冷漠与迫人的气势。
嗓音淡淡:“给他拿果汁。”
柯乐举手,嘴里“嚯”了声,快步下了甲板。
郁李只是没见识,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道柯乐刚刚是在嘲笑他。
不,也算不上嘲笑,大概是他这种有钱人,为土包子的认知感到真心实意的搞笑。
郁李撇嘴,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那是他的错吗?
可恶的资本家压榨底层人民,还笑话他。他要是能纸醉金迷,他也能认识外文,换了郁家村任何一个孩子来都行。
郁李在心里忿忿两秒,对上霍长风的视线,一秒收功。
靠,差点忘了,这也不是啥好人。
果然物以类聚!
书上的知识诚不欺我!
霍长风对郁李招手,示意他蹲下来。
郁李不情不愿的蹲下去。
霍长风打开盖子,挤了点防晒霜在掌心,对郁李说:“闭眼。”
郁李下意识便照做。
他的眼睫长而密,像是天然的眼线,让他本就吸引人的双眼格外漂亮。
他闭上眼后,眼睫不受控制的轻轻颤动,蹲在躺椅边,仰着头,说不出的乖巧。
……像是邀吻。
霍长风忽然觉得有点热。
今天日头好得过分。
郁李感觉霍长风捏住他的下巴,然后手掌在他脸上揉来揉去。
有粘腻的东西被涂抹开。
郁李想挣脱,下巴被牢牢固定住,只能放弃。
烦死,都说了不抹,城里人真讲究。
郁李在心里烦躁完,立刻开始谴责自己,他想到他二堂婶,这不是把二堂婶也骂进去了吗?
郁李耐着性子,接受脸上的揉搓。
大约半分钟左右,那只手终于从脸上离开。
离开前,轻轻揉了下郁李的唇瓣。
郁李猛地睁眼,心中大骂死变态。
结果光线过亮让视野发黑,什么都看不清,过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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