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发生了什么。
善子发现自己瘫坐在红色的木门旁边——好几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剧烈地呼吸。
右下角的气泡意外地没有刷屏,应该是注意到了猫眼主播的视线移动了起来,才有一个熟悉的蓝色气泡弹了出来。
[砂糖酱:已经完全醒过来了吗?]
善子坐在地上,视角只能看到那个和自己结缘的咒灵使的裤脚和草履,她忍不住双手撑在地上,拱着背脊用力呼吸了好几次才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
她一边喘着气,当然看到了聊天窗口里自己的黄色气泡里的话。
又不是笨蛋,善子很清楚就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态,不然她也不会说一定要找到话语中明显的矛盾那种话。
“下面是个什么情况?术式的延展成功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然后女主播才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冷汗,“啊、是因为要让我看到才一直忍耐着没有说话吧……非常感谢。”
[漂亮毒物:这个……总之术式方面我不太懂,应该是成功了吧?]反倒是那个离咒术界最远的普通人有些犹豫地先开口。
而几个术师都缄口不言。
右下角萎靡地弹出了两个红心。
然后,那个回答了她莫名其妙问题的未命名居然又跳了出来:[未命名1:因为我把你杀掉了,这些家伙不清楚会不会让事情完全锚定吧。]
他倒是好心。
语气柔和,内容却不掩恶意。
善子点了点头,已经抓着红色木门站了起来:“啊,明白了——所以我可以确认你是敌人,对吧?”猫眼主播直接抓着裙摆呼噜了一把自己的脸,抓着红色木门尝试站起来,但想了想,她直接懒散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未命名1:如果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
“嘴巴真脏。”
[未命名1:只是给予对应者的适度尊重。]
善子歪着脑袋看着聊天频道:“未命名也太麻烦了,既然都狂妄成这样了,不要畏首畏尾,而且都炫耀战果了,好歹给个精彩镜头回放吧。”
[未命名1:我没有必要给你我的情报吧。]
[砂糖酱:啧——知道了,反正这家伙怎么样也会想办法把这件事钉死,你是这个意思是吧。]还是那个年轻气盛的男高最先受不了,他可不管想没想明白这种事情,[你之前那么说是因为你自己已经确信可以找到对方逻辑上的矛盾了?]
他问。
而善子思考了片刻,并没有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随意点头,她只是看着自己之前的发言:“如果我这么说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
——锚定的原则是。
有可能能做到、并且已经在梦里做到、现实有复现性的事件发展。
同时这件事情在预言里被人,特别是预言的当事人观测到。
“……我想,我的意思是这家伙执行的行动虽然也是一种可能性,但是只要这个预言还存在别的可能的解读,这个预言还有被动摇的可能性。”
[拜金女郎:……也就是说它会改变。]
善子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不,它一定会发生。”
[滑子菇:这不就是——]
“我刚醒的时候说了的吧,和夏油……夏油是谁?总之应该是那个式神使?总之和他的情况一样。”事件一定会发生,也就是断臂的式神使扶着小巷的墙壁前进,“但是他是为什么扶着墙壁前进、从哪里去往哪里却是完全开放由人来书写的。”
也就是,在命运上写上的那一行字。
只有‘他手臂断了,在小巷里前进’而已。
就像是将人的命运线钉在软木板上,给它的一个点钉上了一个图钉,这个节点不可改变,但是线绳的两头仍然是自由的。
[未命名1:唔,这么说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断臂前进和死亡确实没有必然关联,但是,未来的我亲手钉下的节点可是和死亡有必然关联的画面。]他语气非常闲适,大有你要是有本事尽管来试试的意思。
盘腿坐在地上的猫眼女主播歪着脑袋,倒是哈了一声:“真是了不起的胸襟。”她当然完全不是在夸奖对方。
但那家伙却也毫无廉耻之心地接受了。
[未命名1:我不讨厌努力的人噢?如果你赢了,那就代表你是适者生存里更应该活下去的那边的吧。]当然他也不会放水——那家伙的意思太过明显了。
“跟你这种社达没什么好说的。而且,那种我允许你反抗的态度非常高高在上,你不会还在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真是个胸襟宽大的人生胜利组吧?偷窥癖。”而善子一点不客气,“明白了,就是要忍着你这种恶心的家伙前进才行。”
她看向了其它几个气泡——
[与星同坠:抱歉……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我的责任。]
[滑子菇:不、要这么说的话就……总之、我感觉这么说不太对劲、这种算是敌人的问题吧。]
[漂亮毒物:抱抱我们的宝宝……不过都回来了不能变成小熊的样子吗我好喜欢那个……]
不,你这是要安慰我还是私心已经完全让人搞不懂了。
角落里的红心倒是擅自跳得开心——虽然以它出现的频次来说,倒应该是无恶意的对象……但这种程度的点赞狂魔也让人挺费解的。
[拜金女郎:虽然梦里是延长的时间但我们已经耽误挺久了,总之就是得忍着被人看的情况交流情报吧——某种意义上明白了柠檬挞你的感受呢。]
男高的蓝色气泡已经跳了起来:[死了我可不管噢。]
“嗯,到时候后悔的时候再把你们跟我一起抓到地狱去。”无表情的猫猫眼水鬼开起了玩笑。
[砂糖酱:哈?正青春的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死。]
而面瘫女主播面上连一丝波动也没有,她伸出了手。
“我准备好了。”快把难以下咽的真相丢过来,善子催促了起来,“既然是梦里的我特意要求的话,那就一个字都不要漏过。”
因为她说没问题。
那些气泡们也稍微安心了下来。
角落飘起了爱心。
当然会有些出入,不过善子最后还是在混杂着各种第三视角的描述里大概了解了发生的事态。
时间确认是2017年12月26日的上午。
“那差不多就是两个月后么……”因为明显不需要再仔细观测表层梦境的情况,善子索性推平了这层梦境,盘腿坐在毛绒地毯上,她给自己想象了一片一望无际的win xp的电脑桌面式草甸,还有一只乖乖不动的小羊羔让自己抱着,半边脸有气无力地搭在上面吸着毛茸茸。
而草地的另外一边,剩下的小羊排列有序地一个接一个地跳圈,一边看着聊天窗口里面大家喂来的信息。
[滑子菇:……为什么想象这个会这么熟练啊。]
“毕竟我还是挺喜欢卧谈会的。”虽然现在这个情况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因为以前经常数羊所以她对这种想象尤为熟练。
[与星同坠:我想重点在于为什么会是这种草地吧。]
“对眼睛好?”
[砂糖酱:喜欢草地还是卧室怎么样都好了。]年纪最小的那个反而催促了起来。
而情报现在也很清楚了——
咒灵使——那个叫做夏油的术师已经确认安全,善子自己应该是在面对多名敌人的时候和夏油一伙分开行动,两人约好各自逃脱。
但是善子这边力竭惨胜(对手雪妖女是否死亡存疑),而夏油则是在乙骨忧太的掩护下逃脱了。
[砂糖酱:啧。]
[拜金女郎:这个情况下不管是说穿还是不说穿感觉倒霉的都是滑子菇呢。]
[滑子菇: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我不想醒了……]
总之。
重点是这之后的事情,一个头顶缝合线的辅助监督袭击了力竭的善子,并在她濒死的情况下立下了——羂索刺死了齐木善子,自己已经唤醒了宿傩和让咒灵活跃起来了——这种程度的锚定。
[未命名1:哎呀,这样听自己的成绩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没在夸你。”
[未命名1:敌人的困顿就是最好的下酒菜,对我来说就是在这种情况用的句子,不是吗?]
[拜金女郎:所以,你就是羂索?]
[未命名1:我拒绝回答。]
而完全屏蔽这个家伙,大体听完情况的善子已经点了点头:“啊……我明白自己之前的意思了,恐怕是因为这种只能算是‘宣言’,不能算是直接锚定的原因吧。”她思考了片刻,“我当时是无法使用术式的状态?但是场里有我的红线……能把我当时最后说的几句话复述一遍吗?那就是原话,对吧。”
她确认了起来。
但明显气泡们的关注点明显在前一句。
[漂亮毒物:宣言?这样不是直接锚定吗?]
“……唔,这么说吧,我们现在为止锚定的事情都是一种共识,比如漂亮毒物你的那次——我亲自探出了结界。”善子举起一根手指,“这是我们共同目击的‘事实’,所以‘漂亮毒物走出了结界’这个……结算CG?总之它是一定会发生的。”
共同目击的事实——这叫锚定。
但是。
善子将下面发生的事情拆分了开来。
“宿傩已经被他唤醒了——这只是那个辅助监督说辞,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共同目击到任何可以称之为‘宿傩’的人物出现,不存在这样一种‘事件’也并不存在可以被钉住的画面,甚至我们可以这么说——”
他要是说怪力出现了善子倒还能确认那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呢。
但这个宿傩被唤醒只是预言中的这个辅助监督的‘观点’,同理可证,被唤醒的咒灵也只是一种观点。
[砂糖酱:……观点是可以被证伪的。]
让怀里活蹦乱跳的小羊安静下来,坐在毛毯上的女主播点了点头:“总感觉砂糖酱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文静、聪明一点呢?”之前那么闹腾还以为他的性格是那种100%咋呼的男高。
[砂糖酱:把谁当笨蛋呢!?……我也有看很多书的,啧,只是学习而已,那种事情很简单的吧。]
“明明就感觉脑袋里全是漫画游戏的感觉?”
[砂糖酱:不要以为你搞不好会死掉我就会稍微忍耐你!]
[与星同坠:真了不起。]
[拜金女郎:……我有时候也在怀疑呢,真的有这么容易逗吗。]
而敌人当然没有气泡们这样散漫:[未命名1:事实上斩击和火就是当事人的特征之一,这里的证据有很多吧?]
善子想也不想地反驳了:“同样的证据完全可以引向截然不同的两种结论,这里也存在是宝O梦出现的可能性吧。”她竖起一根手指,“也许这之后确实会出现它出场的实证,但是你要说这就是锚定,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预知可不是你随便说了就算的。
预知梦可是她的领域。
而现在剩下的,只有那个被共同目击到的事实——善子确实在所有人的目击下被脑袋上顶着缝合线的辅助监督袭击,呼吸困难地倒在地上。
[未命名1:自杀只是齐木小姐为了清醒过来强制登出的措施,我不认为那样的情况继续下去还能有什么变数——虽然尊重你的挣扎,不过这样强词夺理就只是玩文字游戏吧。]他固执地叫着善子的真名。
被说强词夺理的当事人倒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地反驳:“但那个被定格的部分只到我被刀刺中这个画面,只要还有别的解释能走通,就是我赢吧。”
[未命名1:就算我认可这点,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有另外的结果吗?未来的我直接刺中了你的肺部,你的颈动脉也撑不了多久——虽然那是便宜你的锚定,不过夏油也已经确定脱出、二号在新宿地区活跃,而别的援手也身处战斗中,你是一个人。]
“别的可能性不是零吧。”对这个锚定的画面,确实是存在其它解读方向的可能性的。
[未命名1:这么垂死挣扎的样子很难看哦。]
善子哈了一声:“把‘活着’写作挣扎的家伙才是难看的那个。”这么说着,女主播已经又反复看了即便气泡们复述给自己,自己在遇到袭击当时说的两句话。
‘我是力竭,不是领域展开后的熔断吗?’这是她当时为了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使用术式,问出的问题。
‘谁要听啊。’这估计只是单纯地挑衅。
但是——即便不记得下层梦境发生了什么,善子也已经搞懂了一件事情。
那个两个月后袭击自己,自称是羂索的人——虽然他身处于未来,理论上、看上去是从自己的梦境直播已经了解到了很多自己的术式情报。
但是。
……这家伙不知道啊。
善子看着气泡们复述的对方的回答——‘领域?你根本不会那种东西吧?’
这家伙不知道善子会领域展开的事情,也不清楚善子出门之后的后遗症,更不清楚她可能潜在的可以找来的帮手,只知道二号——也就是说。
她在明确有手牌没打出,甚至是被人知道的情况被刺杀了,而且……还是她自己也预知到了这件事的情况下。
两个月后的她总不能反而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了。
这真的合理吗?
因为不能让对方知道这一情报本身,善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以另外一个角度反驳:“被定格的未来发生在两个月后,也就是说,不管是袭击我的自称羂索的人,还是我,甚至是咒术界里面的其它人——应该都是和直播间里的人有关系。”
拜金女郎他们明显是咒术界的人,只是不清楚有多核心。
而疑似羂索这位也在直播间。
她举起手。
“虽然不确定直播间里的大家在现实中在什么位置上,又或者是怎么回事,但是当时的情况非常明显——”穿着睡衣的猫猫眼女主播用大拇指指向了自己的心口,“我是正义的伙伴!”她理直气壮。
然后又因为吓到怀里的小羊羔赶紧重新抱紧了毛茸茸。
不怕不怕。
[与星同坠:唔……这样说来,倒不知道是因为你是咒术界的同伙而成为了正义的伙伴,还是因为我们是你的同伴所以勉强算得上正义的伙伴了呢,柠檬挞。]
善子完全没搞懂他那套乱绕又较真逻辑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说个爽而已,正义不正义的其实没有那么看重啦……
放弃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善子直接跳跃了话题。
“总之,我和术师们。”她双手各自比了一个大拇指弯折鞠躬的手势,“我们是一伙的,而且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拜金女郎:搞不好是相亲相爱噢。]
“总之不到深仇大恨的程度。”善子再次跳过听不懂的内容,总结。
关系不好的同伴也不会把衣服和证件这么私人的东西丢给自己。
[砂糖酱:啧。]
然后。
善子终于讲到了重点——
“既然是这样的话,术师里肯定也有看我的直播的人。他们的情报量应该是和羂索差不太多的,就算不是这样,作为一直在直播梦境的我,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件事——第一点就是我的直播间现在正在时间逆行、而第二点则是现在看直播的不管是凶手,还是我的同伴都知道了我会被袭击的事情。”
那么。
就陷入了一个预知的悖论。
被提前知道的袭击真的还算是袭击吗?那么,不对袭击提前做出反应,是不是也是一种反应本身呢。
他们是允许这件事发生的。
那些知情的,善子潜在的同伴们。
[未命名1:也许到那个点只有你活下来了。]
“已经确认肯定有人存活了噢。”善子直接否认了,“我们这里最甜的那个。”
[砂糖酱:绝对不会来救你的。]
[滑子菇:……呃……嗯。]
话归正题。
“他们不来阻止这件事或是提前做出反应,任由我一个人在帐内行动是为什么呢?在明明有很多同伴,甚至我自己都已经在梦里预见到了袭击的时候。”
[未命名1:因为已经锚定的未来不可能改变——你被抛弃了。]
深谙不要怀疑自己,要指责别人这一原则的猫眼女主播想也不想地诶了一声:“真悲观啊,你也太阴暗了吧。”
[未命名1:对我自己来说这算是乐观主义吧。]
“你在我的梦里当然就要受我的羞辱吧,偷窥癖。”当然要按照她的立场和逻辑来了,谁要考虑敌人的想法啊。
善子想也不想地回嘴:“总之——也存在这种可能性吧。”她无表情地哼哼了两声,“这很可能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计划。”
[未命名1:……真努力。]
“毕竟可能性不是零。”
[未命名1:动机不谈,假设确实存在这种情况——那么你认为自己是在孤立无援、无法使用术式、也不会使用反转术式——即便这样被人刺穿了肺部大出血濒死昏迷,也不会死去的人吗?]
猫猫眼女主播眨了眨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神神秘秘地哼哼了两声:“这个嘛……是秘密。”
[未命名1:你这样垂死挣扎我也会累的……这样吧,我的耐心、]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善子已经出言打断了对方。
“但是有做到的方法,或者说,两个月后的我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只要她再变强一小步的话,假如……
虽然这也是用结果推导原因。
如果未来的自己做不到的话,她的同伴也不会放任袭击发生吧?
所以那个时候的她一定做得到。
对此,那个家伙倒也提出了完全可行的另一个可能性:[但是,如果你是被抛弃的人,这样也说得通吧?咒术界可是意外残酷的地方,这样轻信可是很天真的。]他不知道是在奉劝善子,还是在嘲笑她。
[拜金女郎:我们倒也没有低劣到那个程度噢?这样讲有点太失礼了。]
[滑子菇:……这边就能确定至少有一个人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与星同坠:没算上你自己吗?滑子菇。]
[滑子菇:也存在我先死掉的可能性吧……毕竟我还蛮弱的……]气弱的感觉都快从气泡里漫出来了。
不过这家伙的意思是不是除非死掉不然都不会背叛?
善子瞟了一眼气泡。
[漂亮毒物:那个,虽然我不是术师,这样说真的很冒犯人噢,我不会背叛柠檬挞的诶。]
“唔,你说的那种可能性也是有的。”反倒是面瘫女主播倒是没有否认敌人提供的最坏的可能性,她说得很清楚,“但到底是将来的我被抛弃,还是未来的我变强到被袭击也无所谓,所以和同伴们安排了这一切——这就看由谁来解读了吧。”
说得非常简单明确的话。
谁先锚定下一步,谁就能决定这两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比的是谁更快锚定这两个月内发生的事情。
如果她没能变强,那就很可能是善子被同伴抛弃的路线。
而如果善子确实已经变强了,并且抢先一步做到了在那种情况也不会死去——她认为这种可能性更高,那么。
猫箱打开之后的谜底就会是‘这场袭击是善子和她的未来同伴允许发生的’。
[未命名1:乐观主义的是你吧。]
“毕竟怀疑别人,预设立场,想象别人会怎么欺骗自己,如何带着恶意的动机这样生活是很累人的。”猫猫眼女主播抱怨了起来,她喜欢按照自己觉得舒适的方式来看待世界。
“比起对方是怎么样想的……我想要去信任别人,大概是这样吧。”
[与星同坠:说是信任,但是根本不排除会被抛弃的可能性啊,柠檬挞。]
“认为对方能做到这种事,人性有这么发展的可能性,和我自己愿意怎么看待他人是两码事。”
反倒是敌人恶劣提醒:[会受伤噢,齐木善子。]他刻意叫着善子的名字,[你和这些人也没有信任吧。]
这家伙的意思非常明确,在知道她名字的现在,对于她的搜查也会突飞猛进。
而后者根本不想给他反应。
“又不会死。”猫眼女主播抱着小羊,“反正假设你的阴谋真的奏效,我会在两个月后那个确切的时间死掉,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不是吗?”她开着自己的地狱玩笑,“这不是本身就代表我绝对活到了那个时候,没有因为背叛、欺骗和伤心死掉嘛。”
她确信总会有人无条件地爱自己,只是存在被背叛的可能性就不敢伸手也太逊了。
这也是她的个人主义。
[未命名1:靠耍嘴皮子可不会赢。]
“急了?”善子反问,“我还没有锚定你的未来呢。”
她也不是等着别人带着自己跑的类型,不会以为她的报复就只有嘴硬吧。
然后善子这才啊了一声,回头对气泡们嘱咐了起来:“刚才是跟你们说点场面话,等解决掉这家伙我再来解决你们的事情。”
[拜金女郎:……感觉是你的风格呢,柠檬挞。]
五条悟盘腿坐在了那个抱着小羊的面瘫主播身边,注视着她半埋进小羊羔绒毛的猫眼。
面目模糊的长发女性看不见观众,她目光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看向了他身后更远的地方。
而他只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狡猾、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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