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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倾诉

马其顿帝国、暴风帝国包括海妖联盟在类，他们的一致商讨结果却是除了海神的恩惠仪式外，没有任何办法去除雷雨的神力诅咒。

而这个时候问题就出现了，海神的恩惠仪式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成功的，根据几大帝国的数千年来的精确统计，无论承受者是海族本族或者外族，成功的机率同样只有百分之三十，这个数字两个帝国基本相当，事实上马其顿帝国的成功还要高出几个百分点。

成功固然就能凭借神迹造就一个伪圣域强者，如同月影生命仪式带来的自神女神祝福给予了露伊和李峻山一些魔法能力一样，只是海神的恩惠仪式带来的能力更强大一些。

失败的结果却是性命，魔法仪式采用的材料都蕴含着强大的元素力量或者其它未知力量的珍贵材料，如果海神没有回应并降下神迹抵御和融合这些力量，那么雷雨绝对禁受不住暴乱的元素狂潮，用海族的话来说就是一只圣阶魔兽站在中间，同样会禁受不起混乱的魔法阵力量而化成齑粉。

证实了这一点以后，李峻山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百分之三十

相比海神的恩惠仪式带来的效果，这个机率却也不低了，听起来好像十次就有三次可以成功，事实上如果没有运气或许连续一百次都不可能成功。

当然，如果不是这个失败的机率，一个海族帝国也不会只有四五十个仪式造就的伪圣域了，几千年下来抛开成功进阶到真正的圣域强者不说，几百个估计不在话下。

参加海神的恩惠仪式，雷雨有可能被神迹祝福去除神力诅咒，实力还能猛增到伪圣域强者，但前提是她必须有让人羡慕的运气；不参加这个仪式，雷雨就只有一个半月左右的生命了，而且这会是一段持续衰老让人崩溃的日子。

李峻山自己很清楚，除此以外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雷雨并不知道有关机率的这一点，事实上就算她知道也一定会应允参加这个仪式，李峻山绝对相信这一点。

“仪式没有问题。”李峻山轻轻拍了拍雷雨的手背，说道：“只差一种叫什么嘉卡斯的元素水晶，三千海里外的海族马德里帝国拥有这种水晶，暴风帝国已经派人去讨取了，他们国王可以当着我面拍着胸脯说绝对可以用别的东西换过来，现在已经在安排人着手准备祭坛和魔法阵了。这个不用担心，如果马德里海族不肯给，我会自己去一趟。”

雷雨心中微微一定，刚刚看到了一丝希望，却如果突然落了空，她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是不是关于这个魔法仪式，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李峻山突然开口求婚，让雷雨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有很小很小的机率，魔法仪式或许会失败。”李峻山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雷雨有知情的权利，更何况她的心思智慧不在精灵女皇露伊之下，隐瞒只会让她猜疑而更是心神不宁。

“我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雷雨笑的很勉强，说道：“连圣域都可以催生出来，哪怕只是伪圣域”

雷雨凄然一笑，吹弹可破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说道：“你是不是因为我有可能会死在仪式中，就向我求婚？”

李峻山的心一阵抽搐，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雷雨这副表情，喜悦、惶恐、愤怒、不安、焦虑甚至于痛苦他都看到过，而雷雨此时苍白的面上一对眼眸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和绝望。

“小雨。”看着雷雨的表情，一直以来回避感情的李峻山脑海中猛地一炸，遽然就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打断了雷雨苦闷的声音，一脸怜惜移到她身边的石凳上，按捺不住心中的愧疚，李峻山不由分说伸手将雷雨轻轻拥在怀中。

雷雨不迎也不拒，脑袋却还抬了起来，就用那种能让你心碎成千片万片的眼神看着李峻山。

“我的身子不比寻常人。”李峻山就这么搂着雷雨，轻声说道：“我的血脉中有一种特殊的东西，一种我现在也无法控制自如的东西，它会对我的身子造成什么样的改变，甚至于以后是不是会对我的女人造成某种无法弥补的伤害，抑或我的后人，我都不清楚。”

雷雨呆住了，她有些听不太明白，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脸上的悲哀化成了震惊，情急之下也忘记了哀怨，急道：“你的血液那天被海族王子的白光击中后，我看到你的血液把衣服腐蚀，我还以为是那道白光的作用”

“没错。”李峻山点了点头，信手掏出一柄匕首，雷雨还不及反应过来他就在中指上划了一下，几滴鲜红的血滴滴落在翡翠桌面上，登时轻烟袅袅间出现了几个融洞，一直将桌面融透滴落在地上后，连地面上铺着的水流的莹光流转的翠水原玉都融出了几个孔洞。

雷雨傻眼了，当看到那柄精铁匕首上挨着血液的刃口也出现了一个豆大的创洞，她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你难受有没有怎么回事？”雷雨语无伦次地问着，当看到李峻山手指上的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直如有人给他施展了圣光术一般，却是更加惊骇。

“没事的。”李峻山微微一笑，看着惊在咫尺的佳人娇颜，笑道：“除了血液外，其它体液应该都没有腐蚀性，我再三试验过的，不过不能确定是不是有其他负面影响。我的身子也没有什么难受或者不适，事实上我的精神力和斗气还跟它息息相关。如果没有这个血脉的存在，那我就是一个正统的身子孱弱的召唤师了，而且还是精神力极度淡弱匮乏的召唤师，根本不能控制这么多召唤兽。”

确实如同李峻山所说，精神空间内异形卵固然是多，可是他的天资极差，如果不是体内异形血脉基因突变而产生的基因锁，他绝对不会有现在那浩瀚的精神力，也就无法孵化和控制这么多异形。要知道传统的召唤师收放召唤兽时，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大，而他因为基因锁和血脉的关系，根本不受这个规则局限。

看着翡翠桌面上那几个细小的创洞，再看看地面上的融洞，雷雨极度惊骇之下，红润的嘴震哆嗦着，却是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一直不敢对你表白，这个血脉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我不能自私地占有想拥有的，而又不能确定这个血脉是不是会伤害那些事情你明白的”李峻山的声音开始有些支支吾吾。

雷雨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节奏了，她的目光从翡翠桌面的创洞上移开看向了李峻山，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情我明白？”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这话甫一出口，雷雨就反应了过来，登时粉脸尽染桃花，她心中暗啐一口，忙是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了。

“或许我以后可以控制我的血脉，或许也不行；我这个人很现实，我不想连累你，事实上对于莎莉我起先更多的也是内疚，原本在我眼中不算什么的一次偷少不知事的偷窥，没想对她影响这么大。说句心里话，久别重逢后接触了一段时间，我倒是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这个邻家小妹般的女孩。”

李峻山感觉到了雷雨的身子一僵，感情问题他已经逃避了很久，这次却是索性撕破脸皮讲开了，也不理会雷雨的反应，接着说道：“我和莎莉已经是即成的事实了，除非她自己离开我。”

“小雨”李峻山轻轻扳起雷雨的肩头，看着她略带羞涩却又有些茫然的面孔，说道：“我一直在想一个莎莉就够了，无法控制血脉中那特殊的东西，我都还不知道是不是会连累莎莉，更不敢奢望再和你发生些什么。”

“身子是一个因素，可更重要的是爱是自私的，如果在我和莎莉确定了关系后，再恬着脸向你说我也喜欢你，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李峻山伸出指头轻轻竖在雷雨唇边阻止了她的插话，却不小真碰上她的樱唇，那略带湿润的温软不由让他心中一荡。

“即使对你有什么心思，想起自己的眼下的情况，我也就不敢向你表白。”李峻山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温柔不减半分轻声说道：“如果没有这次这个神力诅咒，或许我们以后也就是普通朋友了。小雨，我今天突然想明白了，事已至此，越是不想伤害别人，却是到头来连别人带自己一起伤了。”

雷雨仿佛知道了他要说什么，呼吸不禁有些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心脏砰砰直跳，却是一阵莫名的慌乱。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就是现在我的情况，你对我”

“我还是喜欢。”雷雨不由分说打断了李峻山的声音，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嫣红，也不知道是李峻山拥的紧了有些热还是太紧张，小巧白嫩的鼻尖布着细细的汗珠。

一双清澈的眸子眼波流转盯着李峻山，雷雨长长的眉毛抖动了半晌，这个时候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着这个被自己连累的少女，想着她即将承受的遭遇，李峻山低头轻轻吻了吻雷雨额头那滴刺目的黑点，紧紧将她拥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