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夕和封于煌都在等消息,今天消息就该传回来了,若证实猜测都是正的的话,接下来就该去找带走晴儿的人了,展夕在给铁卫的任务中,还有一个是瞒着封于煌的,就是回展家去把那块晴儿戴过一次的墨玉给偷偷带回来。
若他没料错的话,救了晴儿,并给他们留下那么惨烈假像的人就是那块墨玉的主人,早知道会有今日,当日就该听晴儿说完那块玉的主人的身份,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会有今天,那人竟然会因为一面之缘,不远千里迢迢的再回南宋来找晴儿,且还这等干净利落的布置下了这等假象给他们,定然不是普通人,展夕已有了十分的准备那人在金国身份怕是不会低,也知道自己想要从他手里夺回晴儿,一定非常的困难,然而不管多么困难,他一定要把晴儿带回到他的身边。
门上传来轻叩之声,封于煌立即起身打开门,门口是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封于煌防备的道,“你找谁?”
深泽岩井一见封于煌,也有些迟疑,看来展夕已经走了,不过见他开门问的是中原话,深泽岩井还是探询的问了声,“请问展夕展公子是住这里吗?”
展夕在屋内听得这句话,立即意识到是谁来找他了,连忙走了过来,“于煌,是故知!岩井,你终于来了,快请进!”
深泽岩井左右看了一下,才闪身进房,“展夕,可有隐秘的地方可供我躲一两日?”
展夕一楞,然后立即看向封于煌,封于煌虽然不知道这年轻的男子和少爷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是少爷信得过的人,他自然没什么好说的,闻言连忙道“有!”
“展夕,那快走吧,我是偷跑出来的,斜哥肯定会派人来抓我回去的,现在趁他进宫了,不到下午回不了王府,我们先换个安全的地方再细聊!”深泽岩井连忙道。
“于煌,那我们都走吧!”展夕见他有些慌乱的样子,也不好问他们之间生了什么事,连忙转头道。
“你告诉我地方,我先去,你们随后再离开,注意隐匿些行迹,我不确定有没有人在暗中监视这里!”
深泽岩井想了想道“斜哥那人看似温和善良像只小白兔,其实绝对是只万年成精的老狐狸,什么事情都喜欢留后招的,这些年即便他在自己面前竭力隐藏,那些或血腥或冷酷的一面,总是多多少少的让他知道了些,只是装作不知而已,毕竟人活着总免不了勾心斗角的,何况他的身份又那么特殊,皇室子弟想要保的清净,又有几个人干净得了的?何况他对金国的历史知之甚详,海陵也好,世宗皇帝也罢,哪一个都不是好相处的,夹在中间的斜哥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边的。”
这些他都知道,他也可以默认甚至无视他做的任何事,但是不等于他允许他把这些对付别人用的手段,套用到自己头上,他不知道斜哥为什么阻止他来找展夕,而展夕又为什么来了金国,也许他真的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不是柔弱的女子,他需要被保护,但并不代表他就必需无知,什么都不告诉他,自以为是的替他做决定,如果这是一种爱的话,他情愿不要,所以不管他在忌惮些什么,也不管这中间牵扯到了什么,只要跟向晴有关的,他就参与定了!
本来以为展夕他们一定已经离开了,现在他们还好好的住在这里,这一点让深泽岩井对里对完颜斜哥稍稍降下了些怒火,看来斜哥他是嘴上吓吓自己的,他并没有真的派人来回绝展夕,否则展夕应该不会再留在这里了,回头再想,若他真的在忌惮些什么人的话,他一派人来反而容易说不清,不过这并不表示没有人在暗中注意着这里,所以安全起见,还是分开走比较妥当。
总而言这,不管斜哥是出于什么考虑没有派人来,深泽岩井却是最感到庆幸的人,他迫不急待的需要跟展夕谈一谈。
封于煌和展夕也连连的点了点头,封于煌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了个地方,深泽岩井接连着点头,“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一会见!”
和来时一样,轻轻的离去,封于煌重又关上门,“少爷,他不是金国七王爷的那个”
“于煌!”展夕立即打断他,脸上的神情也非常的隶穆起来,他知道于煌对金人有仇恨心里,可是这跟深泽岩井本身无关,“深泽岩井是晴儿的好朋友,我们在临安时已经见过两面了,与我们相交的是他这个人,并不是他的身份!”
“少爷,你放心,关于这个总是夫人已经说过于煌了,于煌不会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既然夫人都认同的人,于煌又如何会有异议?”封于煌连忙道,看来过去的自己果真太偏执了,竟然连温和惯了的少爷都如此说了,若非那日长廊之上,夫人一番话点醒了他,如今的他恐怕还陷入在那种满是仇恨的日子里,而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查证夫人是否真的还活着,若夫人死了,他自然不会放过残害夫人的凶手,若活着,则也要把夫人安全的带回展家!
“于煌,你能这么想,晴儿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都为你担心很久了!”展夕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仅见的一抹浅笑,“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帐就不要去结了,反正钱有多付在那里,一结帐反而招人注意了,我们就当无事闲逛一般离开这里,反正也没有行礼之灯的烦恼!”“少爷说的对,我们走吧!”两人轻松自在的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到店堂,又自在闲散的晃了出去,没有任何人在意他们的离开,在街道上又晃了好一会,一路走一路留下只有展家铁卫才看得懂的记号,确定没人跟踪后,两人才折道去了汇合点。
这是一家铁匠铺的后院,这家铺子是展家隐在金国的秘密据占之一,用来刺探一些军情战机,也用来做铁卫暗中的联络站,很是隐秘,当初展夕建立这些本是想给瑗郡王收集情报所用的,如今瑗郡王已经登基做了皇帝,且他也拥有着更严密的情报机构,自然也就用不着展家了,而晴儿也有意培训铁卫管理铺子,所以他原是打算要解散这些据点的,却没料到晴儿却先出了事。
深泽岩井已经在屋中焦急的来回踱步了,见他们终于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展夕,怎么这么儿,我还以为你们出来了!”
“没事,岩井,是我的信连累你了吗?”展夕看着深泽岩井一身粗布衣裳,丝有些凌乱,还带有一丝狼狈,三份焦灼的神情,就是他不说他自己是溜出来的,他们也看的出来了,不由有些愧疚的道,早要是想明白那些疑点,他就不给深泽岩井写信了,毕竟晴儿的生死还未知呢,不过他有种感觉晴儿还活着而已。
“展夕,跟你没关系,我只是需要一个更更冷静自由的空间而已,先不说我的事了,那封信是怎么回事”向晴出了什么事吗?”深泽岩井脸上虽然有淡淡的落寞,但仅仅一亲就不见了,转而就开始问展夕了。
展夕和封于煌同时沉默了下来,三个人在桌边坐了下来,好半天展夕才道“晴儿失踪了!如今生死未卜!”
深泽岩井立即站了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到现在已经二十一天了!”
“那你们为什么来金国,是金国的什么人邦了向晴吗?”深泽岩井很快冷静下来了,转而一联想,疑问立即就脱口而出了。
“虽不中亦不远了,具体的消息先先得等到了晚上才能得知,如今我也不确定!”展夕摇了摇头,“岩井,你在金国这么多年,对金国了解吗?”
岩井看着他有些憔悴忧郁的脸,不由羡慕起了向晴来,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人为自己担心牵挂?很快斜哥就会知道自己逃走了,他会有什么反应?肯定是暴怒吧!他会有一点点的担心和牵挂吗?还是恨不得把自己捉回去,狠狠惩罚和教训一顿?
“谈不上太了解,但是该知道的却也不会少知道!”深泽岩井轻轻的道,事实上他这几年踏出王府的时候并不多,但是他脑子装的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程度却并不少,所以虽然不知道展夕问这话的意义,但是他还是实是求事的问答了他。
“那就好,晚上我给你看样东西,然后你帮我判断下会是属于什么人所有的!那是我找到晴儿唯一的线索了!”展夕眼睛终于出现了一丝亮色,带着微微的兴奋道。
“少爷,是什么?”封于煌一听有线索立即急切的抓住展夕的臂膀。
展夕想了想还是不再隐瞒道,“是一块墨玉,于煌,之前因为怕你会因为那块玉对晴儿有什么误会,所以我特意没跟你提起过,之前在客栈里听闻了你的那番话后,我也就放心了,那块玉是晴儿还是伍家时,一个被追逃躲进伍家的人强塞给她的,是个金人,我怀疑是这人在背后劫救走了晴儿,却又布置出晴儿已死的假象迷惑我们不再搜寻她!”
封于煌一听展夕提及墨玉,立即惭愧的想跟展夕坦诚他犯的错误,若不是他头脑热的怀疑了夫人,也不会放走了艾小翠,夫人也不会被艾小翠绑走,遭受一连串的伤害,如今夫人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一切全是他的过错,此次若夫人真的是吉人天相还好,万一真的已经罹难,他百死也不足以赎其罪。
“墨玉?”还未等他开口,深泽岩井却先一步惊呼了一声,“可是呈圆形的一块墨色玉珏,阳面有纹路,阴面有字?”
“正是!”展夕立即点头,这回换成是他惊喜的抓住深泽岩井的臂膀了,急促的追问道“岩井,你是怎么知道?你知道它的主人吗?”
深泽岩井苦笑了起来,这个向晴啊,你什么人不认识,怎生偏偏是被他看上了呢?他怀疑斜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个中原委,所以不许他参与其中,否则也不会说出“不是你管得了”这样的话了。
那墨色的玉珏是原来的金国三太子完颜宗辅之物,说他是玫玉珏并不贴切,那完颜宗辅常年为金国东征西战,那玉珏经常被当做兵符和信物在军中出现,后来完颜宗辅的爱妾李洪愿为他诞下一子,因胸口有七颗黑痣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是以被认定为旷世奇才之兆,因而表示对这个儿子的喜爱,完颜宗辅便把这块墨玉赐给了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登基的新皇帝,金世宗完颜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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