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番话后，阿泰尔叫来了手下，从他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丢给了多米。

多米拿起文件一看，上面详细描述着几个人的各种信息，几乎是把他们裤底都掏光的程度，隐私是一点不剩。

有成年男子三个、成年女子两个、一个老年男人，姓则是一样的——金斯利。

“一个家族？”

“没错，金斯利家族，在你爷爷那一代扎根于布洛菲尔德领，算是個略点底蕴的小贵族。”

“之前他们都很安分、每年都上交供奉、言听计从，然而在你爷爷隐退、卡洛斯执掌家族期间，他们傍上了另一条大腿，还是我们的对头。”

“其实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早就打算迁离布洛菲尔德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好，他们错就错在走之前还要在这里搞点定时炸弹、无视布洛菲尔德律法地收敛钱财。”

多米有点疑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清理掉他们？这个隐患应该持续挺久了吧？”

阿泰尔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说实话，清理掉他们只需要一顿晚饭的时间，但谁会提前对储备粮食动手呢？”

“家族什么时候需要钱的时候就把他们宰了，后辈什么时候需要一块磨刀石的时候就拿他们开刀，这就是储备粮食之所以还存在的意义。”

“你很幸运废物，还有储备粮食当你的启蒙导师。”

“所以你想让我杀了他们？灭人满门？”

“没错，准确来说是只杀他们的家主——文森·金斯利，其他人会由我们处理的。”

阿泰尔的语气很轻松，仿佛杀人全·家并不是一件值得一提的事，视人命为草芥的精神在他这里贯彻到了极致。

“放心，他们家的小孩在你来训练的前一天就安排了意外夭折，估计现在还在悼念呢，不会让你下不去手的，其他人罪有应得。”

“那他们的孩子呢？也罪有应得？”

多米不是突发圣母病，而是想知道阿泰尔、北落师门或者布洛菲尔德的意志是如何考虑这种涉及道德之事的。

阿泰尔顿了下，似乎诧异多米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不像啊……

但他还是做出了回答：

“雪崩之下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就算我们放过他们的孩子，难道他们的孩子就会忘掉这份仇恨吗？”

“做杀手这一行，最忌仁慈、第二忌斩草不除根、第三忌粗心。”

“那信任呢？对于杀手来说，信任算什么？”

“信任是杀手间的美德~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你可以一定程度地信任同伴，但不要不留一点余地，永远保持谨慎，你才能活得更久。”

多米听完、思索一番后，说道：

“我想我明白了，文森·金斯利是吧，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是你启蒙的一课，自然得在教学时间进行，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下午，准备一下吧，东西我放在那个角落里了。”

他手指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光照射过去，可以看到是一套平民的衣服、一把市面上的普通匕首以及一副指骨带刺的黑色拳套。

“准备好后我送你下山，接下来的路就得伱自己走了。”

“话说我爸同意吗？”

“在他送你进北落师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多米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