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丧魂钟被夜玄敲响的那一刻。

便注定了双帝的败局。

嫦夕女帝祭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去抵挡那丧魂钟的力量。

可结果却是丧魂钟的力量，在无形之中轰入到了嫦夕女帝的命宫之中，令得嫦夕女帝的帝魂宛如烈阳下的白雪消融。

轰！

即便如此，嫦夕女帝也在试图运转自己所修的九种帝术，意图将那股力量给驱散。

嫦夕女帝比牧帝的天资更高。

牧帝修了七种大帝仙功。

而嫦夕女帝则是修炼了九种大帝仙功。

不过就算是九种大帝仙功，也是徒劳。

丧魂钟的力量存在于无形之中，凌驾于万物之上，直击灵魂本源。

没有人能挡得住。

除非在一开始的时候，便直接逃离。

可出手之人是夜玄，就算逃也没法逃。

牧帝便是一个例子。

在夜玄动手的那一刻便准备撤，可依旧被丧魂钟的力量给击中，而后又被戮仙矛给贯穿帝躯。

嗡————

而伴随着嫦夕女帝被丧魂钟的力量击中，那九柄仙剑也在此刻失去了力量，摇摇欲坠之下，被过河卒当场给卷入到大雪养剑葫之中。

遮天雪凰也在此刻消失不见。

虚神界的神门就此关闭。

夜玄驾驭着丧魂钟，降临到嫦夕女帝的面前。

此刻的嫦夕女帝，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要倒下一般。

近距离端详着这位曾经极为熟悉的枕边人，夜玄眼神平静无比。

有很多东西。

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有了答案。

嗡————

也是在这一刻。

夜玄动用了许久未曾动用的无敌帝魂。

无敌帝魂沿着嫦夕女帝的眉心，径直钻入到嫦夕女帝的泥丸宫之中。

在夜玄帝魂的注视下，嫦夕女帝的帝魂正在飞速消融。

这是比大帝之劫还要恐怖的力量。

直击灵魂！

嫦夕女帝的帝魂自然也察觉到了夜玄帝魂的入侵。

可她却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夜玄进入到自己的识海当中。

夜玄没有废话，直接进入识海，开始探查起嫦夕女帝的记忆。

不过这一次的探查，并非是搜魂。

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在观摩。

嫦夕女帝乃是一尊大帝，她的帝魂早已进入到另一个层面。

这种级别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被搜魂。

一旦强行搜魂，反而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夜玄自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未强行搜魂。

而是借着丧魂钟的力量，以旁观者姿态去探查着嫦夕女帝的记忆。

此刻，嫦夕女帝的帝魂十分不稳定，仿佛要随时消散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她一生的记忆都会随之流露出来。

当然，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能进侵入一尊大帝的识海当中。

夜玄算是一个绝对的例外。

因为他的帝魂，跟大帝的帝魂不同。

他的巅峰，可比大帝高太多了。

而早在之前前往倒悬天，遭遇到那种诡异变化，‘玄’字与帝魂融合，他的帝魂便已经恢复九成。

而今天下，能挡住他无敌帝魂的人，屈指可数。

即便双帝承载天命，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夜玄默默观看着嫦夕女帝一生的记忆。

如此反复。

看了很多遍。

逐渐明白了嫦夕女帝为何会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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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原因。

一个是九色人影。

还有一个则是因为嫦夕女帝自身……

这个家伙有病。

脑子有病！

又或者说。

嫦夕女帝有两种人格。

一种是极致迷恋夜玄。

一种是几乎病态扭曲的魔头。

这种情况出现在夜玄初见嫦夕女帝的时候。

当初夜玄故意不辞而别，就在嫦夕女帝心中埋下种子。

而在嫦夕女帝临死像夜玄表明爱意的时候，就是两种人格彻底成型的时候。

而嫦夕女帝是知道自己有两种人格的。

以她的实力，是有能力抹杀另外一种人格。

但她没有这么做。

而是选择放任其成长。

而最终在与九色人影的接触之后，便将那种可怕的念头发挥了出来。

在嫦夕心中，夜玄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任何人也不能拥有。

而嫦夕所认为的任何人不能拥有，跟常人有所不同。

在她的认知当中，若是夜玄传授牧云大帝仙功，这也是一种背叛。

这是一种极致扭曲的爱意。

所以在她看来，唯有杀死夜玄，让夜玄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这样才能独自一人享有夜玄。

当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夜玄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吗？

恐怕不止。

夜玄又看了几遍嫦夕一生的记忆。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九色人影那里。

不过这一次，夜玄却又了另外一个猜想。

有没有可能……

从嫦夕诞生开始，便是一个针对他的局？

包括牧云在内。

因为不管是嫦夕还是牧云，夜玄都未看到过他们的前世。

如果真是如此，那说明嫦夕和牧云从一开始就是九色人影针对他而设立的局！

“如果是这样，想必在她这里，你也留了手段吧！”

夜玄看向嫦夕女帝帝魂深处。

念及于此，夜玄有意将丧魂钟的力量给压制了些许，让嫦夕女帝的帝魂得以喘息片刻。

可还不待嫦夕女帝反应过来，夜玄的帝魂宛如一柄神剑直插嫦夕女帝帝魂的深处！

轰！

也是在此刻。

嫦夕女帝帝魂深处，陡然爆发出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

那力量之中蕴含着一股本源之力的气息。

“果然如此！”

夜玄眸中闪烁着冷冽寒芒。

“本帝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来历！”

嗡————

夜玄帝魂毫不避让，直接撞向那股恐怖的力量！

轰！

也是在这一刻，那股本源之力骤然化作九色人影，抬手一拳砸向夜玄。

夜玄怡然不惧，同样是抬手一拳砸向九色人影。

当两者触碰的一刹那间，夜玄却是愣住了。

九色人影直接与夜玄穿过，然后消失不见。

而同时。

夜玄只感觉自己的帝魂竟然又恢复了一丝。

夜玄呆呆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死！”

过了一会儿。

嫦夕女帝的帝魂似乎恢复了过来，察觉到夜玄的帝魂，她戾吼一声，意图要毁灭夜玄的帝魂。

夜玄帝魂一动，回到了本体之中。　　夜玄神情复杂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嫦夕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