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冷笑:“那我们等他来!”
六个迎宾伙计惊了:“你们不怕巡检!”
“巡检,算个屁啊!”
瞥着一肚子气的二虎,一脚将迎宾伙计给踹到!
其余人冷眼。
灭了三虎寨,杀穿大青岭,巡检那点武力,他们没看在眼里。
唯一忌惮巡检官府身份,不过王渊要留下,他们也不怕。
每天次去县衙打官司,大王庄又何曾输过。
六个伙计吓傻了,连巡检都不放在眼里,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
王渊一指迎宾伙计:“除了他,其他人带出去!”
五个伙计被带了出去,迎宾伙计一人瑟瑟发抖。
王渊眸子阴沉:“这家店开了多久,一共害过多少人?你可以说谎骗我,但我还会审其余人,若发现你有半句谎话,就砍了你的脑袋!”
王二狗唐刀又架在伙计脖子上,血大虎缓缓割出伤口。
“我说、我说!”
伙计两腿一抖,尿骚味四溢:“这家店开了十年,原本是镇上一对夫妇的,三年前被牛武用计夺了过来,交给了牛三哥打理。一般男人全都害死,女人卖到勾栏里,一年有十条人命!”
咯吱吱!
一屋子人咬牙,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砍死这群恶人。
王渊面沉如水:“把他拖出去,再拖一个人进来!”
又问了一遍,情况大体如此,众人目赤欲裂。
“渊哥,这个地方不能留,不然还会害人!”
二虎一脸杀气:“还有那牛三,我要找到他,宰了他!”
便连一向冷静大虎也开口:“渊哥,抓了他们去郎县县衙吧,这种祸害不能再留下了!”
郭良、郭强也点头。
他们以前做贼,顶多偷点东西,为家里人能吃口饱饭。
这群人谋财不说,还要害人性命,女子还推入火海。
简直十恶不赦!
“渊哥,咱们晚去郡城一点,也不能放过这群人渣!”
王二狗、王四海、其余少年全叫了起来。
这群人,比里长、耆长、户长还坏,简直该杀!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王渊眸子一沉,以他现在人手,杀兄弟二人简单,但想善后就不容易了。
两人不是山贼,一个还是巡检,县衙绝对会追究。
看着众人期待目光,王渊沉吟半响道:“再把那伙计拖进来!”
“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求你别杀我啊!”
迎宾伙计一进来吓得跪地磕头!
王渊面无表情:“你们镇上可有举人、秀才。”
“有!”
伙计战战兢兢道:“镇上雷老爷,十年前中的举人,我们镇最大的地主,就住在镇南大宅里!”
王渊眯眼:“他在家么!”
“在在!”
伙计连连点头,不知这位公子,找那雷老爷作甚。
……
一个时辰后牛三带着一群人回来。
为首一人,身穿巡检服,样子与他相仿,年龄略大,正是本镇巡检牛武。
随后二十个乡兵,十个手持长枪、十个手持长弓!
来到客栈前,牛二一挥手。
十个乡兵持枪在前,十个弓手弯弓搭箭,冲入了客栈。
此时客栈静悄悄,四处黑灯瞎火,不见一个人影!
“那帮外乡人,不会知道哥哥你要来,吓跑了吧!”
牛二蹙起眉头:“不知他们身上有多少钱,不过那十多匹马、十多把好刀拿出去卖,也是几百贯钱啊!”
“黑灯瞎火,能跑多远!”
牛武一脸贪婪狠辣:“他们若不再店里,咱们就去追,追上了全部解决,不能让这事泄露!”
起初,对于牛二开黑店,他是打心眼里反对的!
不过等干了几笔,拿回大笔银钱,他就支持了!
甚至有些难缠客商,直接以衙门身份拿下,再交由牛二处理。
三年来,兄弟两合作无间,财富越积累越多!
不过他也清楚,这是掉脑袋事情,每次事做的很干净。
正说着,天字号的灯亮了起来,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子里,王渊冷声:“牛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回来!”
“你的胆子更大,竟然还敢留在老子的客栈里!”
牛二向后一指:“这是我牛武哥哥,手下又是个枪手、十个弓手,你那点人根本不够看,想活命就交出钱财……”
“闭嘴!”
牛武打断牛二明抢,义正言辞道:“听人举报,你携带长刀、一身杀气,我怀疑你们是本县大青岭大小青蟒手下的山贼,立刻交出你们的长刀,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牛三竖起大拇指——哥哥高啊。
把这些人说成大青岭山贼,全部杀了还能拉到县衙领赏。
不愧官府的人,抢钱的手段,比他开黑店的高明太多了。
王渊双眸彻底冷了下去:“伙计们说,你这个本镇巡检,为开黑店的站台,甚至还支持帮助他,我本来还有些怀疑,现在信了!”
“你信不信没用!”
牛武嗤之以鼻:“我怀疑你是大小青蟒手下山贼,现在要拿你去县衙,你要敢说一个不字,就是做贼心虚。”
“你若想仗着人多,冲出去逃跑,我会上报县衙,发海捕文书,全大业通缉你!”
“你若是敢反抗,那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来人,给我拿下他!”
十个弓手搭弓射箭,十个乡兵持枪在后,一起逼近屋子!
牛三热血沸腾。
哥哥这一开口,将这小子所有路都给堵死了!
他只有束手就擒,否则就是给官府做对!
还是有官身好啊,想动这些外地人,大帽子一扣就行了。
王渊转向屋内:“听见了么,他不仅要杀我,还给我扣上一顶贼人的大帽子!”
“学生听见了,学生不知太平镇,竟藏有此等恶徒!”
屋子里一个诚惶诚恐声音响起。
牛武脸色大变:“谁,谁在哪里?”
牛三蹙起眉头:“这、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牛武、牛三,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谋财害命,谋害到先生头上了。还有你们这些人,还不把弓、枪扔掉,先生少了一根汗毛,县太爷会把你们全家抄斩!”
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目赤欲裂看着一群人,气的浑身发抖。
“雷老爷!”
二十个乡兵面色大变,急忙丢下了长弓、长枪!
雷老爷,本镇唯一举人、最大地主,能够着县太爷的存在。
这样的人,都对这少年如此恭敬,他到底什么来头!
“先生!”
听这称呼,牛武后背直冒冷汗:“雷老爷,借一步说话!”
雷举人走到屋外冷声:“你们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束手就擒吧,别挣扎到时连累家人!”
晚饭后,正搂着小妾要睡觉,接到定龙台评为的请柬!
他赶忙来到这里,见到王渊惊呆了,没想到他如此年轻。
一问找他什么事,少年话也不说,只让他等着看!
结果看到了这一幕!
对于牛三、牛武行为,他早有耳闻,不过彼此不相干。
牛三抹着脸上冷汗:“雷老爷,别吓我们了,他到底什么人啊,大不了我们给他们赔罪!”
“赔罪!”
雷举人冷冷一笑:“你以为人家是土财主,你谋财害命不成,陪个罪就完了。有些人你惹不起,惹了要拿命去赔!”
牛武咬牙:“雷举人,他到底什么人,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雷举人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牛三两眼一瞪:“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让我们拿命赔罪,你这是玩我们么!”
“闭嘴!”
牛武眸子一沉,抱拳恭敬道:“雷老爷,请明言!”
雷举人眸子一沉:“听说过定龙台诗会么?”
牛三摇了摇头!
“听过一些!”
牛武脸色大变:“莫非他是去参加诗会的举子!”
作为县衙巡检,他清楚这诗会多大,早些年全国来人。
每年这个时候,县衙都会通知巡检,注意道路安全。
毕竟,参加定龙台诗会的,最差也是举人老爷!
雷举人眼神像看白痴一样:“他若是举人,我也是举人,用叫他先生么!”
“那、那他是进士!”
牛武浑身一颤,额头汗珠滚滚!
牛三牙齿打颤,若杀了一个进士,谁也保不住他们!
的确要抄家灭族!
雷举人冷哼:“是不是进士我不知道,不过他是定龙台诗会的评委!”
“诗会评委?”
两人听不明白:“很厉害么!”
雷举人冷声:“能够做定龙台诗会评委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名满天下的学问大家,一种是皇家特使!”
扑通!
牛三一屁股摔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不可能,他坐的榆木马车,怎么可能是皇家特使!”
在民间来说,凡是给皇家车上关系,就是了不得的存在。
谋害皇家的人,抄家灭族都轻了,诛九族大罪!
“皇家特使,有时是皇子皇女,他们身边有宦官。有时是勋贵子弟,都是将门之后。”
雷举人一脸自信推测:“有些门之后,并不在乎衣食住行,只爱宝刀宝剑。你看过他们的刀没有,全都是新奇的百炼宝刀,千金难求的那种!”
想起唐刀锋利,牛三结结巴巴点头:“好、好像是!”
雷举人冷哼:“敢谋他的财害他的命,你们的好日子都到头了。去求饶后自行了断吧,否则抄家灭族甚至诛九族,你们自己选!”
“皇家特使!”
隐约听到声音,王渊瞠目结舌!
他拿出评委请柬,只是想请雷举人来,做个见证。
好砍了这对混账兄弟后,不至于郎县县衙通缉。
竟然被这雷举人,脑补成皇家特使,说的有理有据!
现在,又不能否认,更不能承认,只能一脸深沉。
“不,我不想死,我就开个黑店,怎么遇上皇家特使了!”
牛三泪流满面,爬起冲到屋外,跪在地上磕头:“公子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公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愿意痛改前非……啊!”
一把刀从后背攮进去,刀尖从心口刺出出,牛三艰难转身,看着牛武决然的脸,有些难以接受:“二哥、你、你!”
扑哧!
抽出牛尾刀,理也不理牛三,牛武跪在地上磕头:“公子,是这混账蒙蔽了我,我才误会了你,求你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条贱命,我愿献出全部家产!”
“饶了你,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又怎么能够安息!”
王渊瞥了战战兢兢乡兵一眼:“谁杀了他,不追究谁责任了。”
扑哧!扑哧……
乡兵拿起长枪、弓箭,直接将牛武扎成了刺猬。
牛武一脸不甘倒地,结束了恶贯满盈的一生!
看着两人伏法,雷举人抱拳:“先生……”
“我乏了!”
王渊摆手走进卧室:“县衙那里,据实上报就行。”
雷举人不敢多说抱拳退下,指导乡兵收拾两人尸首。
大虎、二虎一行人目瞪口呆,没想到王渊话都没说几句,恶霸、巡检就这么互相残杀死了!
渊哥真是太厉害了,这杀人简直不用刀啊!
……
一线天,一栋贴满大红喜字的房子,胡梦莹看着满屋喜字,床榻上一身大红嫁衣,以及旁边红衣美少女,秋水美眸哀怨的让人心碎!
红叶爪双手抓到,倒扛在肩上劝说:“嫂子,不要愁眉苦脸了,做一线天压寨夫人,有什么不好的,这个山寨除了我哥之外,就是你最大了,便是我也会听你的,只要你答应做我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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