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季竞在电话那头呆了下,声音明显打颤,“妄哥,妄哥都知道了?”
“你怕什么,我今天会让你把数据全部恢复,有这个技术在手,你还怕薄妄吗?”
鹿之绫快步走向鹿景凡停在路边的车,继续道,“你现在就呆在实验室,哪都别去,手机最好也关机,以免被追查到行踪。”
“……好,那嫂子,我等你。”
季竞在那头挂掉电话。
安排好季竞,鹿之绫松了一口气,她停下来把手机还给鹿景凡。
鹿景凡看她的眼神就是四个字:叹为观止。
“现在这恶人到底是季竞,还是咱们家小七啊。”
怎么跟薄妄对着干的成她了?
鹿之绫一手捏着刀片,一手把手机塞进他的手里,语速很快,“六哥,你现在去薄妄身边等着,有药送过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得到药,知道吗?”
鹿景凡皱眉,“你一个人去实验室多危险,我得跟你……”
鹿之绫抬了抬脖子上的刀片,鹿景凡只能闭嘴。
鹿之绫打开车门坐进去,朝他笑了笑,“开心点,六哥,明天我婚礼。”
“……”
开心个屁。
他现在开心得起来吗?
鹿景凡站在那里无能地瞪着她开车远去,停了片刻,他在路边伸手拦下出租车回江北。
……
季家。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季家佣人垂着脑袋贴墙而站,从门口到楼梯,所有的出入口站着的都是戴着白色面具的活死人。
“砰。”
有两个活死人抄起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就往地上砸去。
满地碎片。
满屋狼籍。
季家佣人瑟缩着肩膀就看金钱碎一地。
门外,雪色弥漫,落在地面染上一层湿。
薄妄面无表情地靠着门,一双黑眸看着门外的落雪,眼底阴沉到极致,周身散发着寒意,指尖捏着一根烟却不抽,任由轻烟掠进雪中消失得无痕无迹。
在他的脚边是一个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手机。
在听到鹿之绫拿刀片顶自己脖子的那一瞬间,他就把手机砸了。
鹿之绫看着柔弱,但她不止是个赌徒,还是个玩命的赌徒。
薄媛把季可爱送到季曼诗的房间里待着,踩着拖鞋从楼上慢慢吞吞地下来,她望向门口的高大身影,面白如纸。
她缓缓走到薄妄面前,垂下脑袋,手指攥着衣角,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说。”
薄妄回眸,一双眸子阴鸷地盯着她。
薄媛吸了口气,小声地道,“刚刚季竞还说回来,现在打他电话打不通了,关机。”
季竞,不会回来了。
“薄媛,你知道的,在薄家,我不认什么亲情。”
薄妄低头看着她,声音冰凉如刃,“配合点,我保你无事。”
薄媛以为他误会什么了,忙摆手道,“大哥,我和季竞不是一伙的,我留下来也是想为你找药而已……”
薄妄将烟扔到地上。
薄媛吓得猛吸一口气,白着脸往后退,“大哥我也不知道大嫂到底和季竞达成了什么交易,这段时间我一直想找季竞的破绽,我找不出来。”
薄妄懒得跟她废话,“把你嫁进季家以后的所有事说出来,包括季竞早上喝几口汤都给我写下来。”
“啊?”
薄媛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就有活死人抱着电脑朝她走过来,冷声冷调地道,“三小姐,沙发这边坐吧,你说,我打字。”
“……哦。”
薄媛一头雾水地跟着他走。
薄妄侧目,一双眼阴沉地看向不远处的季家佣人。
廖家鸣带着人冒雪赶到季家的时候,就见季家佣人个个站得跟电线杆一样,嘴里说着一些季家的日常,而戴着面具的活死人们坐在他们面前,人手一台电脑,正将他们说的话记录下来。
场面可谓壮观。
“薄总。”
廖家鸣拍掉肩头的雪,带着一身冷气迈进季家的门,越过满地的碎片,走到楼梯前,朝薄妄点了点头,“不知道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周劲一案了结后,江南的三桩血案也告破。
他就闲了下来,他没什么管理一个家族的能力,就找了经理团队帮他打理。
而他作为当初血案的调查小组组长,在过程中和这些豪门出的人结下一些情谊,便带着他们自己开了侦探事务所,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但接到薄家电话,这一点他是没想到的。
薄妄坐在楼梯台阶上,身上的墨色大衣衬出肃杀。
他抬起脸,目光冷峻地扫向廖家鸣,“季竞拿着周劲留下的设备搞了个实验室,靠分析细节也好,搜索季家也好,给我找到它的地址。”
“周劲的事还没了结?”
廖家鸣震惊极了,随后又生出更震惊的,“我查吗?你让我查?”
他以为,薄妄一直都看不起他。
他带的调查小组到江北后,他这个顶头炮动不动就出车祸,动不动就被人打,现在身体里还有十几枚钢钉,到最后,周劲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他查出来的,周劲也不是他解决的。
薄妄居然还让他来查案,难道是知道他这一年破了不少案子,知道他还是有推理能力的?
薄妄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薄唇微启,“死马当活马用。”
“……”
行。
好的。
在血案一事上,薄妄解决了周劲,作为受害的廖家是对薄家欠一份情的,帮个忙也是理所应当。
廖家鸣便带着属下开始在季家走动起来,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还没找一会,就又有人进来,江北出了名的侦探所都迈进季家的大门。
不多时,警方的人也跟着进来。
廖家鸣相当无语地看着,“找这么多死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位明天就要举行婚礼的新郎官在这个时间弄这么大的排场?
不对。
鹿之绫呢?
扫了一圈没发现鹿之绫,廖家鸣顿时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很严惩,他不由得转头看向楼梯上的人,只见薄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就这么看着满大厅的人,周身散发着寒气,一张脸更是半点温度都没有。
廖家鸣忍不住靠过去道,“薄总,其实周劲的事都是你解决的,你不比我们这些死马厉害?”
找这到多人,自己却只是坐着。
闻言,薄妄摸了摸腕上的佛珠,低沉的嗓音冷得可怖,“老子想不出来。”
“……”
廖家鸣愣住。
想不出来?这话的意思是,这事已经严重到他薄妄都慌了,都想不出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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