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 是在裴肆房间里过的夜。
叶莺一开始觉得奇怪,明明她房间更大,床也更大, 他房间是单人床, 挤着不难受吗?
裴肆则说他房间有浴缸, 可以泡澡, 叶莺便没多想。
现在想来, 他是故意的。
他们都没洗多久澡,更别说有闲情逸致泡澡了。
床灯下,叶莺侧躺在床边, 细白手指紧紧揪着床单,抓出很深的褶皱, 指腹泛白, 她咬唇闷哼出声, 苦苦忍耐。
因为床小,他们靠很近,身体紧紧挨着, 不留缝隙。
好热。
忽而, 她的手被一只更大的手覆盖住。
男人的手修长宽厚, 骨骼分明,用力时青筋凸起。
“咬什么,嘴不疼?”裴肆在她身后,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绕去她唇边,食指硬挤进去,“要咬咬我。”
叶莺的舌被他搅动,很难说出话, 说出来也是含混不清的。
“你、你够了没,明天,我还要上班。”
她努力把意思表达完整,回答她的是更加强烈的冲击。
“按照你对我的了解。”
无论什么时候,裴肆语调都不紧不慢,有种悠然的从容。
“你觉得,我现在够了吗?”
叶莺没有应,已经说不出话了,眼前一切都在晃动,汗水淋湿了裙子,黏在身上,布料不停蹭过肌肤,不太舒服。
是他亲手给她穿上的裙子。
想到这个,她又忍不住想起前不久的情景。
她两岁就会自己穿衣服了,从没如此清晰地体会到,让别人给自己穿,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
裴肆说到做到,真的从里开始换,叶莺僵硬得像个娃娃,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感觉他指尖像窜了火,往她身上点,划哪,哪儿的肌肤就是烫的。
叶莺走神时,脖子一痛,裴肆竟然咬上来了。
“在想什么,这么不专心。”他轻轻舔着她颈窝处的牙印,笑声低柔,“是我太轻了?”
“不是,”叶莺听到他这个语气,神经一紧,“我没有……”
不知他弄了哪儿,叶莺受不住叫了声,眼珠染雾,湿气凝成水滴滴往下落。
她手往后拨,没什么力气地说:“不要了,难受。”
她的手被轻松抓住,紧扣在床头,裴肆含住她软嫩的耳垂,声音沙哑,“老婆,你这是舒服。”
叶莺已经听不见了,脑袋在枕头摇了摇,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
裴肆没再动,尽管难忍,目光顺着她发抖的清瘦背脊,往下落。
他给她选的这套裙子,他之前看过她穿着拍视频。
瘦薄的肩背系了两根细带,裙子虽白却衬不过她的肌肤,女人眉目清丽,乌黑长发打着卷勾在肩颈,有种不染尘世的美。
到底谁刺激谁,他看着她,心想。
眼前女人不停在颤,如今,雪白长裙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很透,能看到里面,裙摆撩到他大蹆,松松垂着,掩盖底下狼籍。
叶莺终于缓过来了,哑着声道:“水……”
裴肆拿过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低头慢慢渡进她嘴里。
叶莺仰着头喝不赢,咳了声,水顺着下巴往外流。
裴肆舔掉,问:“好点了?”
叶莺缓慢眨了下眼,脑袋还有些空,应了声,“好像。”
裴肆道:“那继续。”
“不要了,真不行了。”
叶莺的声音被他用嘴封住。
好不容易结束,叶莺看他反手去翻床头柜的盒子,可能什么都没摸到,他转过头去看了眼。
从他的表情里,叶莺读懂了什么,语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了?”
裴肆嗯一声,“这盒用完了。”
“所以……”他看着她。
叶莺道:“你别想,就算结婚了,我也不想那么快要小孩。”
“我没想。”裴肆胳膊伸长,不急不缓拉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拿出盒新的,“所以,你等我一下,我拆个封。”
叶莺:“……”
叶莺被折腾到后半夜,被逼着叫了好几声老公,才彻底结束,第二天,闹钟响了好几次,她理所当然没醒来,到了九点,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闹钟,是公司来的电话。
已经醒了的裴肆看了眼睡得不省人事的妻子,帮她接了电话,“喂。”
对面没想到是个男人,贺文兰顿了下,道:“叶莺在吗?”
裴肆:“在。”
“能让她接下电话吗?”
“不方便。”裴肆道:“她身体不舒服,我替她请个假,麻烦了。”
“不是。”贺文兰觉得他声音耳熟,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你谁啊?”
“她丈夫。”
“……”
挂了电话,裴肆下床,收拾房间,床还干净,昨天他换了床单,也给叶莺清洗过了,没什么问题,就是地上。
裴肆目光扫过地面,都是用过的t就不说了,衣服也凌乱地堆叠着,他记得之前是扔在床上的,可能后来床晃太厉害,都掉下去了。
裴肆捡起来,看到叶莺的白裙子,手顿了顿。
床上传来动静,裴肆转眸,看到叶莺醒了,她揉了揉眼,第一眼看到他,然后就是地上的裙子。
“……”
叶莺看着皱巴巴,混着可疑液状物,皱得看不出原样的裙子,冷静道:“我睡过去之后,你又拿它……”
“没有。”裴肆否认,“我只对你这样。”
叶莺沉默了几秒,道:“这条裙子很贵。”
“我赔你。”
裴肆看她连撑着身子坐起来都困难,长腿跨过衣服过去扶她,“难受就多睡一会儿。”
他拿过靠枕垫在她头下。
叶莺缓了下道:“你还知道我难受?”
“抱歉。”裴肆接了杯热水过来,说。
叶莺都懒得骂他,“几点了?我还要上班。”
“我给你请过假了。”
裴肆看到她蹙眉,道:“就算不为身体着想,结婚第一天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
叶莺道:“昨晚折腾那么久还不够吗。”
“不够。”裴肆把水给她,等她喝完,似不经意问:“塞尔达又出新作了,玩吗?”
叶莺怔了怔,许久才嗯了声。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上班确实困难。
她说:“我好久没玩,已经不太会了。”
“我也是。”裴肆看着她,“一起随便玩玩?”
“好。”
裴肆出去拿switch,叶莺捞过手机看了看,微信果然有很多消息,同事的领导的都有,叶莺挨个解释一遍。
有篇报道要发微博,叶莺复制内容点开微博,大量消息弹出来。
她愣了愣,还记得上次这么热闹是裴肆刚公开的时候。
因为她低调,微博也只发工作相关,那些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没有新鲜感了。
叶莺看到热搜。
#裴肆结婚#爆
#粉丝在民政局偶遇裴肆#
叶莺点开话题,首页,是裴肆发的一条微博。
【裴肆】:结婚了[图片]京市记者叶莺
图片是两张结婚证封面合影。
裴肆拿了两个switch过来,还拿了一些蛋糕。
他侧坐床边,垂眸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被子厚实,他掖过被角,盖到叶莺脖子,只露出脑袋在外面,乌黑长发散着,女人肤白,巴掌脸显小,下巴尖尖,看着羸弱,她摇摇头,“不想吃。”
裴肆没有勉强,“饿了说。”
“嗯。”
叶莺看了他一会儿,黑眼珠静静,忽然拉下被子,两只手伸出来,对他道:“抱我。”
裴肆半躺回去,把人搂到怀里。
女人身子软,就是太瘦,腰细细一截,他手臂横在上面,闻到她头顶清雅发香,低声问:“还难受?我上过药了,如果不行就……”
“不是。”叶莺很少主动要求过什么,不怎么习惯,闭眼把脸埋在他怀里,“就想粘着你。”
裴肆似乎怔了一下,掌心顺过她的长发,“你这是在撒娇吗?”
叶莺没说话,裴肆看到她耳朵红了。
裴肆一笑,撩起乌黑的长长发丝,低头吻她的脸。
他家小夜莺太可爱了。
叶莺身体恢复过来后就去上班了,同事都知道她已经领证结婚,纷纷围到她工位前说恭喜,问她什么时候办婚礼。
叶莺道:“日子还没定,应该是十二月。”
裴肆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为此推掉了很多工作,把时间留出来,其实她嫌麻烦,觉得一切从简,不办都行,裴肆不乐意,觉得他结婚就该盛大,隆重,让全世界都知道。
可能这就是e人和i人的区别。
不仅他不同意,叶母也不同意。
叶莺打电话和她抱怨,说婚礼很麻烦不想办,被骂了一顿,说她这样会让男方家里觉得廉价,不会被尊重。
叶莺也是那时才知道,结婚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
月末,同时也是周末,到了去见裴兴思的日子。
叶莺听裴肆说他爷爷爱喝茶,便买了全套茶具,知名茶叶,茶枕等所有和茶相关的礼品。
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放心。
回南江的飞机上,叶莺一直望着窗外,面上没表现出来,可裴肆看着她腿上不时捏紧交缠的双手,知道她在紧张。
裴肆手伸过去覆在她手背,道:“我爷爷很喜欢你。”
叶莺目光从窗外的云朵上收回来,看着他的手背,“有你在,他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说出来。”
裴肆失笑,“怎么这么说自己。”
叶莺道:“我之前在医院见过你爷爷一次,当时他想让我给你一次机会,我……没答应,现在又和你在一起了,我怕他觉得我轻浮。”
她顿了下,继续道:“我也觉得自己性格缺陷挺大,有时候挺摇摆不定的。”
“莺莺。”他叫她,握住了她的手。
叶莺眼睫抬起,看向他。
裴肆勾着唇在笑,鸢色的眼浸着温柔。
“我喜欢你。”
“当然也包括了你的轻浮和摇摆不定。”
裴兴思住郊区古宅,外头有一大片田,种满了蔬菜瓜果,古宅边上还有个院子,叶莺看到许多花,她家以前开花店的,她一眼认出大多是珍稀品种,花儿开得艳,看得出来被呵护得很好。
院子里,还有一棵枇杷树,有些突兀,光秃秃地立在门口,把光挡了。
叶莺抬头看了会儿。
裴肆顺着看过去,道:“这是奶奶种的。”
叶莺:“你奶奶……”
裴肆:“走了。”
叶莺不语,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她东西带的多,两人都提了一些,裴肆拿的大部分。
他左手牵着她,放下袋子摁门铃。
管家开的门,迎他们进去。
叶莺见到了裴兴思,和在医院时看到的精神状态差不多,身子骨看起来很健朗。
裴兴思看到他们,眼睛就瞪起来,不过不是对叶莺。
他冷笑着对裴肆道:“你真有出息,跑回家偷户口本结婚,怕我不让你结?”
裴肆笑了笑,大大方方揽着叶莺的肩,带她到沙发坐下,“黄道吉日,当时您又不在家,怕晚了耽误时间。”
“歪理。”裴兴思哼了一声,转而看向叶莺,笑道:“小姑娘,又见面了。”
叶莺有些拘谨,喊爷爷好,“我带了些茶叶,希望您喜欢。”
裴肆的手没松开过她,看着裴兴思道,“她挑了好久,怕您口味刁嫌弃。”
“不过,买都买了,是吧。”他漫不经心地笑。
裴兴思哪里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差点给他当场气笑。
是,都领证公开先斩后奏了,他同不同意都成定局。
叶莺也听出来了,从裴肆掌心里抽出手,很认真地说:“你别说话了,对爷爷要礼貌。”
“……”
裴肆收敛了几分笑,乖应了声。
裴兴思看到这一幕,奇了,第一次见有人能压住裴肆。
他气顺了不少,白了裴肆一眼,道:“茶很好,比你以前带的破烂玩意好多了。”
裴肆看着叶莺明显放松的眉眼,随他说。
撇开别的不说,裴兴思对叶莺是满意的,他对孙媳妇的要求不高,只要裴肆喜欢,为人善良就好。
叶莺无疑是满足条件的,裴兴思也看过她报道的新闻,他有几个老友晚上喜欢看打发时间。
活到他这个岁数,为人如何,一看便知。
到了饭点,裴兴思邀他们去餐厅入座吃饭。
叶莺看着满桌菜肴,鸡鸭鱼肉样样都有,还有一些少见的山珍海味,少说有十几个菜,摆盘非常精致。
她原以为只是随便吃吃,没想到这么丰盛,愣了一下才道:“这也太多了,我们三个人吃的完吗?”
裴肆拉开座椅,让她坐,“吃不完就打包,或者分给叔叔阿姨,不会浪费的。”
裴兴思也笑,“你别看现在家里就我一个,平常家里人还是挺多的。”
叶莺坐下,说谢谢。
叶母知道她今天要去拜访裴肆家人,特意嘱咐过让她多留意观察,很多细节上的东西就能看出对方重不重视你。
其中,吃饭就是重中之重,如果对方很敷衍地和平常吃一样的菜,那就是不重视,未来在男方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叶莺看着眼前堪比满汉全席的盛宴,刚拿起筷子,裴肆已经剥好了一只虾放进她碗里。
裴兴思道:“就没见你对我这么贴心过。”
裴肆眼皮未抬,戴着一次性手套慢慢剥第二只,“您胆固醇高,不宜吃海鲜。”
叶莺有点不好意思,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你吃你自己的吧。”
裴肆道:“没事,让爷爷看看,这就是我以后的家庭地位。”
“……”
裴兴思咳了咳,似乎很想笑,“你也有今天。”
裴肆道:“还好。”
饭桌上,裴兴思随便问了叶莺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琐事,叶莺待长辈不如裴肆那般讨巧,嘴里也说不出哄人开心的话,但她胜在认真,无论裴兴思问的事多小,她都会认真以待。
一餐饭下来,裴兴思看她目光变和蔼许多。
“这小子混是混,却是我最喜欢的孙子,突然间带媳妇回来,我也不知道送什么。”裴兴思拿出一张卡,给叶莺,“我这些年给他攒了些老婆本,就当是送你们的结婚红包吧。”
“给我保管吗?”叶莺不由看了裴肆一眼。
裴兴思道:“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你收着我放心。”
裴肆勾着笑点头,“拿着,没事。”
叶莺这才收下,“谢谢爷爷。”
吃完,裴兴思拿纸擦了擦嘴,对裴肆道:“既然结婚了,抽空带莺莺回家看看。”
裴肆语气未变,“不是已经带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家。”
裴兴思道:“你和你爸有间隙,这么多年了,再深的仇也淡了,他不久前还问我你结婚的事。”
“公司也有你一点股份,你都成家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整个家庭考虑。”
叶莺看着裴肆,他一直没说话。
裴兴思还想劝,管家领着一个女人进来。
裴絮道:“爸,阿肆回来吃饭怎么不叫我?”
裴肆微微皱眉,低声对叶莺道:“我姑姑。”
叶莺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裴兴思问。
“听说阿肆带媳妇回来了,过来看看什么样。”
裴絮把这里当自己家,随意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叶莺,“你是叫?”
叶莺礼貌介绍自己,“姑姑好。”
“你好。”裴絮打量她,笑道:“你是哪家小姐呀,父母是做什么生意的?”
空气一静,裴肆缓缓直起身子,叶莺摁住他的手,平静道:“我父亲去世了,母亲改嫁,在家照顾我妹妹,目前没有工作。”
裴絮笑容消失,“你们已经领证了?”
叶莺看着她明显不悦的面孔,手指微微缩了一下。
“领很久了。”裴肆反握住她逐渐冰凉的手,淡淡回答,“婚礼也会在近期举行,姑姑要是忙,不来也没事。”
他牵着叶莺站起来,对裴兴思道:“您之前说的话,我会考虑,时间不早了,等会儿我们还要赶飞机,先走一步。”
裴兴思摆手,“去吧。”
裴肆带叶莺离开。
裴絮欸了声,道:“怎么我刚来他就走了?”
裴兴思喝了口茶,“怪谁,本来我都快说动他回家了,你偏要杀出来。”
“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我都给他介绍多少大家闺秀了,他全部拒绝最后找了个这样的,不说门当户对,总得拿得出去吧?结果她连窗子都勾不到,”裴絮简直要气死,“我没当面给她难堪就算好的了。”
裴兴思道:“幸好你没这么做,不然他连这儿都不回了。”
“我姑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闲得慌,成天爱管别人家事。”
古宅外,裴肆牵着叶莺的手,边走边道:“于临他哥就被她祸害过,以前天天打电话催人家媳妇生二胎。”
叶莺没出声,裴肆转头,看到她软着眉眼在笑。
“你笑什么?”
“你爷爷承认我们了。”叶莺弯唇说。
他姑姑无论说什么,她都觉得没什么,她在意的还是裴兴思态度,毕竟他才是裴肆最重要的亲人。
裴肆挑了下眉,“这么开心?”
叶莺嗯一声,“不管怎样,我都希望我们能得到你家人的祝福。”
不想搞僵他和家里人关系。
这句话让裴肆静了静,垂眼看了她半晌,唇角一松。
“听你的。”
婚礼时间定在12月14日,叶莺基本没费心,都是裴肆处理,细节处会征询她的意见。
婚纱还没定,苏虞知道后,主动说周末来找她玩,顺便去试婚纱。
叶莺当然没意见,说好。
周日,苏虞开车过来,看只有叶莺一个人。
“裴肆不来?”
叶莺上车,道:“他去看场地了,要我看到喜欢的发他。”
苏虞发动车子,感叹道:“你都要结婚了,青青早就生了两娃,现在只剩我孤零零一个。”
叶莺拉下安全带系上,“和沈羡寒没进展?”
“分了。”苏虞看着前方,轻描淡写道。
叶莺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没为什么,本来就没在一起过。”苏虞嗤了声,“前不久,有个小哥送我回家,被他撞见了,然后他就发疯了。”
叶莺道:“发疯?”
“我们在床上打了一架,然后掰了。”苏虞隐晦带过,“不说我了,你见过裴肆父母了?有钱人家很难搞吧,我以前就差点被订婚了。”
“他妈以前见过几次,正式见的话,没有。”叶莺想到裴肆和父母关系,“他应该不会让我见吧。”
苏虞:“挺好,没有婆媳纠纷的婚姻,少了百分之八十的矛盾。”
两人去婚纱店试了几套,苏虞拍了很多照。
叶莺骨架小,皮肤白,穿什么都合身,再加上苏虞的化妆技术,美得惊艳,店员夸个不停。
可苏虞见叶莺兴致不是很高,“不好看?”
“没。”叶莺看着镜中一身雪白婚纱的自己,“很好看。”
苏虞了然一笑,“想给裴肆看?我现在就发他。”
“不用。”叶莺忙按住她的手,“他现在肯定在忙,还是别打扰他了。”
苏虞知她脸皮薄,道:“你知道他订的哪个场地吗?”
叶莺点头,“怎么?”
“你直接穿这身去找他怎么样?”苏虞想想就刺激,“反正可以租。”
叶莺:?
苏虞问店员:“租半天多少钱?”
店员道:“今天搞活动,六点前还回来就免费,押金五百。”
苏虞对叶莺道:“听到没,免费,这都是天意。”
叶莺还是不想,“但是……”
“你不想给裴肆一个惊喜?”
“好吧。”
考虑到出国,叶莺家人不方便,裴肆选的场地是京市燕云岭,是国家5A景区,群岛环绕,风光旖旎,岛上有配套的酒店和别墅,贴近自然。
燕云岭在郊区,尽管同在京市,苏虞还是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
“裴肆还在这儿吗,要不要打电话问问?”苏虞解开安全带。
叶莺看着车窗外,没作声。
“你在看什么?”
苏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活动现场目前有些乱,工作人员到处走动布置。
不远处,裴肆就站在大门口,他竟然和一个长头发女生站在一起,女生比他矮了一个多头,显得娇小,他面朝她说着什么。
一个工作人员扛着梯子路过,裴肆单手摁住她肩膀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开地儿。
好像,还挺亲昵的。
苏虞看了叶莺一眼。
她神色浅淡,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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