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十五节

元旦节终于到了，沈老太太和白飘飘提前一天回美国陪自己的先生过元旦去了。沈氏集团可以容纳几千人的娱乐大厅里早已人山人海，舞台周围百花拥簇；灯光闪烁，礼花满天飞舞。两边整齐的评委桌依旧光鲜如新，只是主席台上多了两个位子。

“沈总和康总的女友今天真的会来吗？”杨月兴奋地问道。

“上面话都发出来了，怎么可能不来！”张玲白了她一眼。

“好想早点看到耶！”杨月紧张地看了看舞台上的主席台。

人群里议论纷纷的，无非都在谈论沈剑锋和康靖南的女友，还有人在议论沈剑锋失踪一年的原因，是不是回总公司那边去相亲了，他的女友一定是个名门千金…

“剑锋，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她一脸不自在地看着早已西装革履的沈剑锋。

“傻瓜，说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沈剑锋温柔地附下身摸摸她的头，“快去换衣服吧！”他笑着把她推进房去，她无奈地走进房间，关上门。

杨玉凡在这时走了进来：

“剑锋，靖南问你要不要先到公司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要改动的！”

“哦，靖南呢？”他回过头问道。

“他先去公司了！”

“可雪儿还在换衣服！”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她带到的！”她留给他一个放心的笑。

“好，那我跟雪儿说一下。”他走到门边，轻轻地敲了敲门“雪儿，我还有点事，先去公司了。你过会和玉凡一起过去，好吗？”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那就麻烦你了！”他转向杨玉凡。

“不客气！”

沈剑锋笑了笑，转身走了。杨玉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她，半响，门开了，她顺着开门声望去，不由吃了一惊：闪闪发光的皇冠形发式把头发微微盘起，长发衬着雪白的外套，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使整个人都在发光…给人一种绝尘脱俗的感觉。她头脑里只浮现两个字：好美！怪不得沈剑锋和康靖南都把她当宝贝似的爱护，她的确是上帝不可多得的杰作。

“玉凡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的衣服不合身吗？”她显然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了。

她愣然回过神来，笑了笑：“没有，只觉得你很美！”

“你也很美啊！”她由衷地笑道。

“好啦！我们走吧！晚会快开始了！”她走过来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车开进沈氏集团大门后，她突然变得有点紧张起来了，毕竟自己在这里呆过一年，文秘部三个部门的人差不多都认识她。她失踪了一年，突然以沈剑锋女友的身份出现在晚会上，别人会怎么说啊！

“玉凡姐，我不想去了！”她轻声地说道。

“怎么了？”她侧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公司好多人都认识我，我怕我会紧张，给剑锋丢脸。”

“傻瓜，你如果不去那才是给剑锋丢脸呢，你想想，他都发了要带女友出席的话，却不见女友出现，你让他脸往哪放啊！”她笑着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说的也是，可是我真的好紧张啊！”

“不要紧张，为了剑锋，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她给了她一个自信的笑容。

“哦！”她点了点头，“那我们走电梯去找他们吧，我怕在楼道里遇到认识的人！”

“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我知道，你跟着我好了，一定把你带到靖南身边！”她突然坏坏地笑道。

“那行，我跟着你，你说走哪就走哪！”车一停稳，二人便急急下车，作贼似的往办公大楼钻去。怎么说也呆了一年，地方当然熟得很。

“啊！终于好了！”一走进电梯，她长长地嘘了口气。

“雪儿，用得着这样吗？”杨玉凡不由得好笑。

“玉凡姐，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剑锋已经决定了，打死我也不会来。”

“那你以后跟剑锋结婚了怎么办？”她笑着问道。

“呆在剑锋身边我就不怕了，我想好了，以后我就呆在剑锋家里，哪都不去！”

“你这话让沈剑锋听到了还不半夜笑醒啊！”她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为什么？”她不解地看着她。

“他早就想把你藏起来了，只是不想见你不开心才没这样做，你自己把自己藏起来还不是顺他意啊，你说他会不会半夜笑醒。”

她低着头不说话了，电梯走到二楼突然停了下来，走进来三个中年妇女，其中有一个不停地在哪抹眼泪，另外两个人在劝她，杨玉凡赶紧往雪儿身边靠了靠。

“胡科长太过份了，他怎么能这样，我真的把工作做好了啊！”哭泣的那个不停地嘀咕，旁边的那个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她们，拉了拉那个正哭泣妇人的衣服，示意她有外人不要再说了。没想到适得其反，那妇人说得更大声了：

“我家里还有孩子要养，老公又经常生病，大儿子正在上大学，我很需要这份工作，他怎么能说开除我就开除我啊？”

“阿姨，出了什么事吗？”雪儿忍不住问了一句，杨玉凡赶紧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那三个妇人同时看向她们：刚才只顾着自己，都忘了打量这两个美得跟仙女似的的陌生人了。

“阿姨，我没有恶意，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们不说话，她赶紧又添了一句，那三人相视了一下，其中一个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同伴不可以说，另一个也会意了，而那哭泣的妇人应该是急了，很需要一份理解，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我是负责一到三楼卫生的，包括洗手间，每天我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这几天上面下了文件，说沈总和康总的女朋友要来参加晚会，各部门的人便都打水去打扫各自部门的卫生，把洗手间的地板弄脏了，胡科长就说我工作没到位，要开除我，谁都知道，胡科长的小姨也想进来工作，但公司没有空位了，他就想把我赶走，好让他小姨进来。”

“真的有这回事？”她看向另外两个妇人，那二人再相视了一下，便也开始说了：

“是真的，今天才说把她开除，胡科长的小姨下午就住进公司来了。”

雪儿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杨玉凡，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在深深地自责：她们的到来，为别人带来了麻烦。

三个妇人在五楼便下了电梯，看着她们的背影，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多伟大的母亲啊，在外面受这么多委屈，都是为了子女，等到那位阿姨的儿子走向社会以后，他会不会明白他母亲为他所受的苦呢？

闷闷不乐地走出电梯，她还在想这件事，她无论如何要帮那阿姨，可是怎么跟剑锋说呢，他会不会认为她在感情用事，会不会说她呢？

“走路看着点！”她一头撞进了来人的怀里。头顶上响起了一个声音，她抬头一看，沈剑锋正温柔地看着她笑。

“哦！”她脸一红，转向杨玉凡“玉凡姐，靖南的办公室在隔壁！”她指指沈剑锋隔壁的办公室。

“哦，那我先走了，过会一起去啊！”

“好的！”

看着杨玉凡走进靖南的办公室，她才收回了目光，却迎上了沈剑锋热烈深情的眼光，脸更红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很美！”他深情地说道。

“真是的！”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把他拉进办公室“剑锋，我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神密兮兮的！”他玩世不恭地笑道。

“剑锋，我们刚才上来时，看到一位阿姨，她说胡科长找个借口要把她开除了，她儿子正在上大学，老公又常生病，她很需要这份工作，剑锋，你能不能帮帮她啊？”她用急切的眼光看着他。

“小傻瓜，你不能只顾着可怜别人就忘了事情的原由，你跟别人又不熟，怎么知道她说的是对还是错啊！考虑事情不能只想一面，知道吗？你太善良了！”他笑着把她拥进怀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她的判断呢！

“下面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沈总和康总携女友来参加我们的晚会。”主持人话音一落，台下便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

“看，快看，出来了。”随着他们四人双双走向主席台，台下一片喧哗。

“那不是文秘一部的苏雪儿吗？她怎么会是沈总的女朋友？”人群里议论纷纷。

水晶，白露等人抬头一看，那全身都发着光的人不是苏雪儿是谁？只见她大大方方地挽着沈剑锋的手，冲台下的人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了以前的胆怯和软弱。

“这苏雪儿打扮起来还真漂亮！”胡丽阴阳怪气地说道。

“真的是她，她怎么会是沈总的女朋友，这到底怎么回事，沈总的女朋友不是那个名模吗？还有康总身边的那个人，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啊？”水晶不解地看着白露问道。白露一言不发地坐着，想起那次柳丽雅那次来公司时，苏雪儿逃也似的奔了出去，还有沈剑锋看到苏雪儿走后对柳丽雅冷漠的态度。沈剑锋失踪后，苏雪儿也跟着音讯全无，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那么的明白。

余宣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怪不得沈总每次听说苏雪儿请假了他就很不舒服，但为什么公司那么多双眼睛，就没一个看见他们约会呢！这个苏雪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天啦，我们在电梯里遇见的那两个人竟是沈总和康总的女朋友！”坐在旁边的一个妇人拉了拉身边的另一个人。

“对啊，我们应该早怀疑才对啊，她们那么漂亮有气质，对了，你说她们会不会帮丽华啊？”

“我也不知道，有钱人很难说！不过看沈总的女朋友有可能会帮她！”

精彩的节目她都无心观看，脑子里全是那哭泣妇人离去的背影：母亲，如果是她母亲，她能这样坐视不理吗？

“怎么了？”沈剑锋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没事！我想上一下洗手间！”她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那你快去，没事的！”他留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她赶忙起身走入后台。康靖南看着离去的她，若有所思，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心里装着什么事，他也借故起身离开…

看着这光亮如新的洗手间，想起妇人说的话：“我负责一到三的楼的卫生，每次我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确没错，这洗手间就是证明。她该怎么帮她呢！她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洗手间门口，康靖南来回走动，突然觉得眼睛不舒服，好像进了个什么东西。眼泪不停地往外流，他忙把头仰起来紧闭着眼睛。

“靖南，你怎么了？”正走向洗手池的她无意间看到了门口的康靖南。

“我眼睛里好像进东西了！”他眼睛都不敢睁开。

“怎么会这样，我来看看。”她甩了甩手上的水，走了过来。“你太高了，我够不着，蹲下来一点。”

“哦！”他照她的话做了，空气中带着她独有的香味传进他的鼻子，她的手轻轻地落落了他的眼睛上，如兰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换醒了他想要埋藏的爱。

“原来是眼睫毛掉进眼睛去了，你不要辞乱动，一下就好了。”她轻轻地把那根睫毛吹到眼角，然后擦了出来“好了，你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哦，没事了！”他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眼前的她长长地嘘了口气。

“雪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啊！”她假装很平静地说道。

“我还会不了解你吗，说吧，有什么事！”

她愣愣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是不是剑锋又欺负你了？”他紧张地看着她。

“没有，是一个阿姨的事，让我总是放心不下。”她原先就想找他帮忙，她知道他一定会帮她，为了不让剑锋误会，所以一直都不敢去找他，没想到这么巧，遇上了…

连续了好几个节目，还不见她回来，再看了看康靖南的位置，他有一点心虚了。也忙借故起身离开…

“就为这点事啊，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办好的！”他溺爱地看着她笑道。

“谢谢你！”她像了结一件大事似的笑了笑，“啊，这件事压得我好难受，现在终于好了，我也可以放心地去看节目了。”

“你啊！你！”他无奈地看着她笑道。

“靖南，那我先走了啊！”她转身欲走。

“雪儿！”

“还有事吗？”她转过身来，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靖南，不要这样，让人看到了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不容她动弹。

“靖南！”她用力想挣脱他的怀抱。

“雪儿，我知道以后就没机会这样抱你了，我很后悔把你放回剑锋身边，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想你不开心，不想你为难，只想你现在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好吗？”

她停止了挣扎，让他静静地抱着：是她对不起他，她不想骗自己，这一辈子，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要留在他身边…

泪光中，她猛然看到沈剑锋愤怒地向他们走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粗暴地把她从康靖南怀里拉了出来。

“康靖南！”他愤怒地叫了一声，就要一拳打过去。

“不要！”她拼命地抱住他，然后转向康靖南：“靖南，你快走，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我不会走的，剑锋，雪儿没有对不起你，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平静地看着沈剑锋。

“康靖南，你好，你有种！”他想甩开她。

“靖南，我求你了，快走好吗？”她看着康靖南苦苦哀求。康靖南担忧地看着她，他一走，沈剑锋会怎么对她啊！

“你放开！”他大叫一声，用力一甩，她直直地飞了出去，头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雪儿！”二人几乎是同时奔向她。沈剑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她睁开眼虚弱地看了看他：“剑锋，你不能怪靖南！”

沈剑锋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都这样了还忘不了康靖南，难道康靖南在她心里真的代替了他的位置。怎么会这样，他不甘心啊！她是爱他的，永远都是！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靖南，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不理会二人的表情，疲惫地转身离开，在三人之间，他们活得很累，她活得更累。

回来时节目已经接近尾声了，杨玉凡冲她笑了笑，显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沈、康二人也先后到了，他们脸上没一点表情，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最后的节目是抽奖，公司财务划出300万作为奖励，由沈剑锋和康靖南各抽10名员工的名单作为一等奖，奖金是5万每人。再由苏雪儿和杨玉凡各抽20名员工的名单作为二等奖，奖金是3万每人。而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了，随时都有昏倒的感觉，耳朵背后似乎有**流下来了。但她还是努力微笑着把奖金交到来领奖人的手上，直到发完最后一份奖金，她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是总务部的几个经理抽三等奖…她已经看不清谁是谁了，眼前白茫茫一片…

“雪儿，晚会结束了，走吧！”杨玉凡轻声地提醒还在呆呆坐着的她，她努力睁开眼看清楚，沈剑锋已经走出好几步了，他没有叫她，他在生气。

“哦！”她起身跟在沈剑锋后面，在这昏暗的夜晚，没人注意她头上的血已经顺着耳朵背后流进了脖子…

沈剑锋坐在车上闭着眼不停地抽着烟，烟味呛得她难受，忍不住咳嗽，他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丝毫没理会她的反应。她静静地坐着，并没有向他解释什么的意思，他却不知道她现在根本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是不是很爱康靖南？”他突然睁开眼狠狠地看着她，她还是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在问你话啊？”他愤怒地叫道，他努力控制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她侧过头来幽幽地看了看他，虚弱地倒了下去…

他习惯性地去抱住她，手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头发，湿湿的，拿起来一看，全是血…

抢救室门口，他痛苦地不停敲打着自己的头，为什么他就没发现她的异常，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怎么样了？”沈剑锋焦急地问刚走出抢救室的医生。

医生把口罩拿了下来，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沈先生，我记得这个病人以前也因为昏迷来过医院，我告诉过她先生，她这个昏迷，事不能过三，这是第三次，还好这次是流血过多而昏迷，不是因为某件事刺激她的神经而昏迷，所以能安全脱离危险期！她…”

“什么她的先生，我才是她先生，你有没有搞错啊！”不等医生说完，他便有点失态地怒视着医生。

“对不起，我弄错了！”医生吃了一惊，急急地走开了，边走还不忘回过头来看一看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病床上坐着的她静得出奇，头上缠着胶布，脸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听见开门声她侧过头来看着一脸焦急的他。

“雪儿！”他在她旁边轻轻坐了下来，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眼里充满了内疚。“雪儿，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你，我怕靖南把你抢走，我怕你不在我身边。”

她愣愣地看着他，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是她太心软了，伤害了他，伤害了靖南，也伤害了自己…

“雪儿，对不起，是我不好。”他轻轻地把她拥进怀里。

“剑锋，我们结婚好吗？”怀里的她突然说了一句，他愣了一下，以为是听错了，忙松开她，直直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好吗？”她再次说了一句。

“雪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我想做你的新娘，我想穿你帮我准备的漂亮婚纱。”她温柔地靠进他怀里。

“好，太好了，我的雪儿终于肯嫁给我了！”他激动地紧紧抱着她“我一定会准备一场前无古人的婚礼，帮你定做几百件漂亮的婚纱，请好多好多客人。”

“不，我只要一件婚纱，一件属于我们的婚纱，我也不要很多客人，只要我们的家人，还有我们的朋友就够了，我要在神的面前起誓我对爱情的忠贞，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雪儿！”他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剑锋，今晚的事我必须跟你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了，是我不好，我该相信你的。”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只要她答应嫁给他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我一定要说的，不然搁在心里我也难受，我既然要做你的新娘，就不该有心事不跟你说。”她停了一下，又道：“我只要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那个阿姨哭泣的的样子，你又不帮我，我实在是放不下心，所以才找靖南帮忙的。”

“然后康靖南就趁人之危？”他开始又有点激动了。

“靖南不是那种人！”她有些生气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是我自愿的，我对不起他，我们两人都欠他的，如果不是他放我回到你身边，我们怎么会有在一起的机会，对于真爱一个人，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但靖南却做到了，他跟你一样怕失去我，为了不让我为难，他却为难了他自己，剑锋，你想想，我们是不是都对不起他，所以我不许你怪他，不让他受到伤害，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怪他或是伤害他。你明白吗？”

“雪儿，我欠他的我会还，但我不让你去还啊，你没有欠他的，是我欠他的。”

“所以我也想好了，等我们结婚以后，我就呆在家里等你回来，哪都不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再为难靖南了，我们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我知道！”他高兴得紧紧地抱着她，“雪儿，你知道吗！其实你跟我说的事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我只是不想让你以后再去关心别人的事，所以才没告诉你。”

“你真坏，害我担心了一个晚上，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不出门，这样的事说不定我再也遇不到了！”她温柔地笑道。

他高兴地偷偷发笑，正如杨玉凡所说，她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了，他半夜都会笑醒，终于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了，但这不止是他的努力，还有康靖南的功劳，他真的还能再去为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