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说完话,痴痴地看着手里的头带,从中辨认着一些图案,“你看,这里真的有一柄剑,”我弯身凑过去,血污了头带,看不太清楚。
小莫摩梭了两下接着说:“我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头带呢,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也不能摸一下,金宫里白砚殿下的地位仅次于主上,是四殿之首,白砚殿下赐给的头带上面都有一柄剑,代表着白砚殿下本人。”
她停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四殿和主上才有权利赐头带,把头带系在额头上,远远的凭着颜色就能分辨一个人的身份,”我算是听了个七七八八,也就是说,最底层的人是没有头带的。
我勉强也曾算是一个有头带的人吧,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一个顺手,就把这份荣耀给断送了,不过,我仔细地看这条头带,洗干净也应该看不出什么来吧。
小莫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也不能怪白砚殿下,就算是他能给你头带,也要按照等级来的,白、蓝、红、绿、青、黄,一个级别都不能跳,你本来毁了一个白的,现在又毁了蓝的,我看白砚殿下是不会再补给你新的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洗干净不就行了吗?”小莫猛地抬头看我一眼,目光澎湃,好像我触动了她的忌讳,“主上下令头带一但被污染就不能再用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心里暗骂一声,金宫的主上这么爱干净,也太变态了。
我最关心的倒不是身份的问题,我说:“那咱们在金宫的份例是不是也按照等级来发放啊。”
小莫给了我一个废话的眼神。
我的心顿时冰凉,没想到随手一挥连自己的钱粮也断了,早知如此,我死也会保护好这条头带。
真是欲哭无泪,想了想,还是要怪那变态主上,如果他没定这个规矩,我怎么也混得有等级了,现在头带不能用了,我就重新变回最烂的身份。
小莫搀着我回到住处,一排小木屋其中的一个,只是和其他屋子分隔开来,在不起眼的角落,刚要推门进屋,就听见外面闹腾起来,我和小莫都不由自主地回身。
这些人都和我们一样,在金宫混的不好,可今天其中一个得了一条白头带,换了一身漂亮衣服,正孔雀一样站在院子里,风吹过,拖着长长的带尾,流过她的腰际,确实好看了不少,她说:“我真的见到金宫了,远远地站在外面看了半天,”哦,原来是远远的,有啥好兴奋的,我刚要嗤笑一声,结果发现周围人跟我没有共同语言,小莫兴奋地直抓我的手,其他人都有抽一口冷气。
“看见主上了?”“没有,但是看清楚了那棵火红的月桂树,跟我们平时看见的月桂树就是不一样,”我翻了一个白眼,困的要流泪,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无聊了。
小莫抓着我的手说:“金宫,金宫。”
叽叽喳喳跟鹦鹉似的,整个人激动,手指也用力,抠的我生疼。
我抖抖胳膊甩手,“我们不就是在金宫吗?”“是主上住的宫殿啊,金宫啊。”
小莫的眼睛比火焰还要热。
我还是没多大反应,小莫又看了我一眼,神态挺奇怪的,我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那双眼睛分明在说,我挺虚伪的。
我应该激动地跟吃了蜜一样,跟她手拉着手一起喊,“金宫,金宫。”
像两只虱子跳来跳去,这样才属于正常反应。
我现在对头戴带子的人没啥好感,好像戴了带子就看不起人了似的,贼虚伪,我也不想听什么金宫,什么主上。
“呦,这不是温清雅嘛!”我叹了一口气,有人得势就是这样,一边抬高自己,一边奚落别人,太缺德了。
她眨着眼睛,上上下下扫了我几眼,然后摸摸眼角,小指尖蹭过白头带,“你还有点自尊嘛,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排名末尾,所以去自杀……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
又盯着我的手腕看了看,眼神**裸地在说:“可惜勇气不足。”
我准备抬脚走人,她说的是以前的温清雅,跟我可没关系,转身的瞬间,听见有人又说:“别说她了,怪可怜的。”
我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没想到关键时刻也有人替我说话,转过身想表达一下谢意,嘴角扯出一个微笑。
那人接着说剩下的半句,“为了巴结白砚殿下,这招都用出来了,她这种人哪有自尊啊。”
我的嘴角瞬间僵直,抽了一下,这帮人看着乐,又笑了一场。
白白浪费我的感情,又找了乐子,太缺德了,太缺德了。
怪不得温清雅要去自杀,也就我这么个皮糙肉厚,死过一次的人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挺过来。
重生以后,我才发现,没有什么比生命重要。
有一个人忽然想起什么,“温清雅,你原来不是说一定要进金宫的吗?”又一次被人戳了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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