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成峰皱了皱眉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柳灵，事到如今说这样的话，还会有人相信吗？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再问她，无论如今柳灵说什么都是狡辩，就算是她有苦衷，情非得已，但是她犯下的错终是犯下了。

水流子和她关系非比寻常，两个人在柳灵进入神地之前就已经相识，这是其一。

第二封印是柳灵和水流子打开的，为此，司马小雯差点命丧在神地大殿。

第三是戾气放出来之后，她不想办法挽救，反而欲盖弥彰隐瞒事实，将所有的黑锅，推到无辜的人身上，这其中包括司马小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令人发指的。

褚成峰对着面前的长老一拱手，，沉声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但是当务之急要处理柳灵，今天再次开坛，我要用柳灵，祭奠死去的亡魂……”

几个长老彼此对视一眼，凤族的三长老和四长老低声的说了几句，他们也点头表示同意。

什么理由都不重要，犯下错误就是犯下错误了，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既然凤族的长老都没有意见，司马长老还有其他几个凰族的长老自然也是如此。

只有司马小雯站在那里，面色很安静，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西诺却发现，小雯手指的指尖在微微的颤抖，好像在极力的控制着什么，他不由自主的朝着她身边走去，低声的问道，“小雯，你没事儿吧？”

司马小雯看向西诺，缓缓的摇头，“我没事。”

两个人的声音很小，毕竟马上就要处置柳灵了。

西诺看司马小雯没什么异常，就退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司马小雯面色平静，但是脑子里就好像被一道道闪电炸开一般。

无数的凌乱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她极力的捕捉，想要将它拼接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可惜的是，画面闪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她想要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而这个时候，也到了处置柳灵的时刻，小雯也万万没有想到，一大早晨欢天喜地，得意洋洋向她示威的柳灵，竟然会在这里接受族规惩罚，这也是凤凰族最严厉的惩罚。

凤凰族的惩罚，最严重的就是不得涅盘，不得再入轮回，也就是灰飞烟灭。

褚成峰扫视了一眼面色看似平静，但是情绪明显并不平稳的司马小雯，他有无数的话想要和她说，他有无数的歉意要表达。

可是现在他需要处理柳灵，他掩去了眸子里的担忧，移开了视线，开始对着上面的神坛进行祷告，身后的长老和族人躬身施大礼，随着他一起将这番仪式完成。

之后，褚成峰面色平静，眼底满是冰寒，毫不犹豫的出手，一道道黑色和红色掺杂在一起的本命灵火，瞬间就将柳灵包围，在一阵阵的绝望哀嚎之下，机关算尽的柳灵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连灰烬都看不到。

其他族人没有什么异常，因为他们看到过这样的画面。

三长老眉头依然死死的皱着，在他看来这样的处置，还是太仁慈了。

可是这也确实是凤凰族最严厉的惩罚。

就在柳灵消失的那一刻，大殿一片静谧，本来应该是有结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殿的门外本来晴空万里，此时忽然之间阴云密布，狂风猛烈的刮起，司马小雯不由得回头看去，发现不远处大殿外的那一棵梧桐树随着风猛烈的摇摆起来。

她再次看向了柳灵消失的地方，也许那是无数徘徊在此的冤魂终于得到解脱了吧。

大殿外的异常，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们不由自主的转过身，齐齐的跪了下来，以此来祭奠逝去的亡灵。

说也奇怪，等他们从地上起身的时候，狂风停止了，随后一阵瓢泼大雨，大雨下的又快又急，豆大的雨珠，瞬间就将地面连成无数道水流，缓缓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所有人都静静的站在大殿前，看着外面暴雨滂沱阴云密布，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雨终于停了，阴云被一阵风给吹散，露出了湛蓝的天空，又恢复到了早晨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的时候。

这片天空还有这片大地，被雨水清洗过之后显得愈发的清透。

褚成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现在，应该算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不光是对凤凰族，对他也是如此。

当所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司马小雯第一个奔出了大殿，因为她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头昏昏胀胀的，冷汗不时的流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明明还可以控制，而司马长老看到女儿的异样，也急速的奔了过去，父女两个很快消失在大殿旁的马路尽头。

褚成峰的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他竟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几步，可发现身后还有族人和长老的时候，他硬生生的将脚步停下来，然后和三叶长老和还有三长老几个一起开始商量族里的事物。

不是每个人都想留在这里，除了一些上年龄的，其他的还会回到各自的岗位，包括褚成峰也是如此，他在帝都有父母家人朋友，还有他的事业。

所有这些都在帝都，但是这里是他的根，是他的家，无论走到哪里，最后他终会再次回到这里来。

就像一棵大树的叶子，落下去的时候，终会回归土地。

出去的也就按照自己各自的生活轨迹生活，但是留下来的确实要好好规划一下，三长老还有三叶长老都打算留在这里。

司马长老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所以他会两头跑的，不过他年龄也大了，最终也会选择在这里定居。

刚将这些都处理完之后，褚成峰鼓起勇气去找司马小雯了。

他从司马长老的口里知道小雯没事儿，就是情绪不大好，没了往日的灵动，有些无精打采的。

褚成峰知道，应该是这几天的事情给了她一个冲击，甚至是也许小雯想起了什么，不过对于这一点，褚成峰不抱希望，如果小雯真的想起来了，她会来找他的。

那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