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官家在里面等你。”冯益引着张浚进去勤政殿内。
“多谢冯内侍!”对于皇帝的身边人,张浚自然是客气的。
唉,也不知道官家在朝议结束之后找我有什么事?希望事情不要像我想的那样坏吧!
毕竟,张浚是前不久从福州那边调回来的,还不知道具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在绍兴九年(1139年)正月的时候,高宗赵构因为宋金和议大赦,就让张浚恢复提举宫观。
二月,便让他出知福州,授福建路安抚大使去福州任职。
等到张浚回来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朝廷官员竟然有了很大的变动。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相国,现在坟头草都有一米高了!
而且,官家不仅诛杀了秦桧,还把万俟卨汪伯彦等人也给杀了。
他算是明白元镇为什么对他说那番话了,
“德远啊,你不在临安数月,有许多事你不知道,现在的官家已经不是当初的官家了,万事得小心为妙。”
虽然,现在朝廷一时间消失了挺多大臣。
不过,张浚知道秦桧挂了之后,还是忍不住给官家点了个赞。
因为他就是向宋高宗赵构上奏折弹劾卖国贼秦桧才被贬斥的。
现在秦桧死了,那心情可谓是倍感舒适。
“张卿到了啊,来人,赐座。”刘禅眼见张浚到了,赶忙让人安排座椅。
“微臣谢过官家!”张浚自然是不胜惶恐,这个官家可是好久都没有对他这么热情了!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官家的转变如此之大,不由得想到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浚摇摇头,努力摆脱这个想法,他是官家,为臣者,怎么可以这么想圣上呢!
刘禅看着张浚努力摇头的模样,心想:这位传说中的“身兼文武之全才”,怎么感觉有点憨呢?
这真的是被誉为“中兴以来,一人而已”将其与相父相提并论的人物吗?
他倒要看看这个张浚有没有他相父的才能。刘禅一心二用,一边望着张浚,另一边打开识海里面的辅助系统查张浚的资料。
这个可以随意查看资料的权限,刘禅早早的问1142要了,为了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他自己脑子实在是不行,真的记不来那么多资料。
只见面板显示:张浚的一生虽屡次起落,但两度执政,出将入相,与南宋初年的许多重大政治事件息息相关。
刘禅被震惊到:哦豁!这个可以,出将入相,而且还两次执政!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此人评价那么高了!
张浚自南渡之初,到后来,即以从龙功臣的身份,一度深得宋高宗、宋孝宗信任。
而且此张浚,非彼张俊,和那个跪在岳飞面前的小人张俊是不一样的,后世很多人弄混了。
这个张浚,时人及后世围绕其个人性格及建立事功,批评者则指出他托名恢复,大言误国,忌贤害能,志大材疏,“无功可言而罪不胜书”。
但是赞赏他的人,就极具夸赞,誉为“中兴之佐”“长城。”
堪称南宋最具争议的人物之一。
“咳!朕观张卿脚步虚浮,两眼无神,莫不是晚上的时候太过于操劳?卿是国家的肱骨之臣,还需多注意身体。”刘禅忍不住恶趣味道。
“咳咳咳!”张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晚上过于操劳,他才刚从福州回来,连老婆的小手手都没有摸上呢!刚想解释,
“臣……”我不是,我没有,官家你别瞎说。
刘禅装作若无其事的打断道:“放心,都是男人,朕都懂!”顺带赠予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给张浚。
“朕等会就让太医正给卿多配几副虎狼之药,保证让卿吃了之后身体龙精虎猛,让嫂子可以满意。”
“咳咳咳咳咳!”这下子,接收到刘禅眼神传达的意思的张浚,面部表情管理彻底失败,忍不住多咳了几声,嘴角微微抽搐。
这个官家,是不是过于恶趣味了!
但是还是礼貌起身,说:“那臣就多谢官家了!”
“诶,客气客气,小事一桩。”刘禅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浚就想逗他一下。
可能是和相父一样,都是出将入相给他有了一股亲切感吧!
“不知道官家唤臣前来勤政殿,有何要事相商?”张浚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口询问道。
“其实,今天找张卿前来,朕的确是有要事相商。”刘禅也恢复正常的样子说,“张卿想必也得知前些日子朕诛杀了秦桧的事情?”
“嗯嗯。”这个他回到临安城之前就知道了,当时还以为是元镇骗他的,没想到是真的!
“是这样子的,虽说朕也杀了那些对金人卑躬屈膝的奸臣,也成功北伐了,但是朝廷还是有诸多事情压在朕身上了。
比如说朝廷国库空虚,地方又闹起义,旱灾,有些地方甚至闹起来了大疫……朕虽以马上采取措施,但是还是不能根治。张卿可知道为什么?”
“这……,望官家恕罪,臣不知。”
张浚也摸不准刘禅的意思,所以暂时不敢下定论。
“大宋病弱有三:冗官、冗兵、冗费。朕已下令裁撤冗官冗兵,奈何数量过于巨大,这个政策并不能很好的实施,所以朕才动了重新启用皇城司的打算。
把那些多余的人给撤了,那么钱也不用给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了,钱也能节约起来了,你说是吗?”
“是的,官家。”本来就想安静当个旁听的张浚没想到会突然间被cue,只好说了句话。
刘禅继续说:“朕本来也不想要他们命的,因为朕早已悉数查看过,为了朝堂的稳定,不少职位只要在现有人手的基础上略微调整就好,无需大删大减。但是,那些人不把朕说的话放在心里,还叫嚣着朕是暴君,所以朕就只好把他们杀了,你说朕做的对不对?”
张浚这下子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上一秒笑嘻嘻跟你看着玩笑,下一秒就问他杀人对不对。
玩不动了,玩不动了!官家你要杀要剐给个准信,不要玩这些心理战!
他都快五十了,真的遭不住!
起身拱手道:“官家如此做法自有官家的道理,臣不敢妄言。”
刘禅见到张浚这个样子,示意他不要紧张,现在殿里就两个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张卿啊,朕也不可怕啊,大可畅所欲言!”
张浚:我能不怕吗?前段时间人头滚滚,他现在着实是琢磨不透如今这个官家的意思。
刘禅现在看着张浚,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这个样子,他真的是陈述事实而已,想问他该怎么办,做的对不对?
这个张浚是不是想多了,他是真的没有在敲打他,而是想要一个答案啊!
见两人的气氛有点尴尬,刘禅只好率先打破这凝滞的气氛,说:“朕也跟张卿交个底,就是朕想彻底改变这个冗官冗兵的局面,该怎么办?”
刘禅想:他都跟张浚交心说实话了!他再安静下来就不礼貌了哈!
刘禅持续输出中:“朕听闻你们张家历代忠君报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对国家社稷有利,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朕也不会怪罪你的。”
“官家真的是要听实话?”张浚不确定的问。
“那是自然!”不听实话,难道听假话吗?
“如果要彻底解决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张张浚停顿了一下。
“朕说了无需顾虑,直言便可!”
“不过官家得下定决心,因为这个方法就是改革,而改革就意味着这会死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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