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卿,我们顾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难道就不害怕天打雷劈吗?”
顾骆平看清楚昏黄火把映衬下的犹如鬼火一样的脸,脸上一片绝望,这时候如果他再不明白苏慕卿算计了顾家,他就是眼瞎了。而且苏慕卿身边站着的那对男女究竟是谁,他看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了,就是这样,他才会更加觉得愤怒和怨恨。
“南宫墨,你这个孽畜好大的本事,竟然和苏慕卿联手起来了,贱人的儿子果然也是贱人,只会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我真是后悔,早知道在皇宫的时候就将你一把掐死算了,也省得你现在出来祸害我们。”
顾骆平瞪着南宫墨和钟晴的目光怀着深刻的怨恨,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喝了他们的血,就是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将他们陷害到了这样的程度,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时候你也就只能骂一骂了,没关系,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用舌头说话了,以后可就是哑巴了,好好珍惜最后的机会吧。”
南宫墨的脸在火把的照耀下愈加显得阴森恐怖,透着腾腾的杀气,“顾大人,顾老夫人,当初你们怎么陷害我娘,怎么让她失去性命的,现在我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好好的品尝结果吧。”
说着他清冷的目光看向苏慕卿锐利几乎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俊美的脸上染上了冰雪般的微笑,带着血腥的味道。
“动手!”
苏慕卿对着带来的那些死士面无表情的命令道,下一刻只听见骨头断开的咔嚓咔嚓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地牢,顾家所有男人和女人的双手硬生生的被折断了,疼得他们满头大汗,面目狰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苏慕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顾家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难道你就不害怕天打雷劈吗?为什么要帮南宫墨这个畜生!”
顾老夫人泪流满面,几乎不敢相信短短的一天,风光无限的顾家就落得这样的境地,声嘶力竭的怒道,“你竟然敢和这个畜生勾结在一起,就不害怕太后知道了砍掉你的头颅?”
不提太后还好,一提到那个女人,苏慕卿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害得他的女人和儿子痛苦几十年的恶毒贱人碎尸万段,“顾紫霜敢来那就来,刚好有些陈年旧账我也要和她清算清算了。”
话音落下,顾家老一辈的人脸上流露出震惊的表情,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了那么隐藏最深的秘密,这怎么可能,是谁告诉他的?
然而苏慕卿显然已经不给他们机会了,绿油油的眼底愈加涌动着狠戾的光芒,手指狠狠的落下,下一刻,锋利的匕首涌动着嗜血的寒芒,几乎是短短一瞬间,顾家每个人嘴里温热的鲜血溢了出来,有什么掉在地上,所有人痛苦得差点昏死过去。
“紫萱和我的儿子这几十年在你们顾家承受的痛苦,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这只是开始,你们放心,会有更痛苦的折磨等着你们。”
苏慕卿掩饰不住满腔的恨意,让人将满头银发的顾紫萱和目不识丁,常年做着体力活留满脸沧桑,看起来比他还要苍老的儿子带到了顾家人的面前,在顾家人害怕得快要昏厥过去的目光中,发出阴冷嗜血的笑声。
“来人,将断掉的那些拾起来摆放在托盘里,一会送到太后的面前。”
苏慕卿异常残忍的说道,就让太后睁大眼睛看看,得罪了他将会承受怎样的代价。
顾家人看着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顾紫萱和她的儿子陌生又充满怨恨的目光,脑子嗡嗡的,一股绝望的念头从脚底涌上来,几乎要将他们逼疯,悔恨像疯狂生长的杂草一样在心底荡漾开来,他们终于知道之前错得有多么离谱。
“明天一早皇上的圣旨就会下来,顾家意图谋反,被废去爵位,一律废掉双手发配苦寒的北地为奴为婢,永世不得回京。这还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然你们就是满门抄斩了。祝你们好运。”
苏慕卿此时就像毒蛇一样,一出手就能够将人置之于死地。
“你还要说些什么吗?”
苏慕卿看向南宫墨,淡漠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他现在和这个年轻的男人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毁了北国,让流有顾家血脉的皇家变成历史。
他从来就不是死忠北国的男人,他要的不过是和心爱的女人,有可爱的孩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这个梦想实现了,谁是北国的皇上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南宫墨面无表情的盯着狼狈不堪的顾家人,凛冽恶毒的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我要说的是,慢慢享受千般折磨万般痛苦吧,上官熙瑶在地下看着你们。”
顾家人泪流满面,尤其是顾老夫人和顾骆平这两个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得最清楚的人,双膝跪在地上,重重的将额头磕在地上,对着发如雪的顾紫萱露出祈求的眼神,像是让她放过顾家人一马。
满脸皱纹,被折磨了几十年的顾紫萱神情寒冷,眼底有着深刻的恨意站在牢房外面,紧紧的握着儿子的手,心如铁石,放过他们,当初顾家的人有没有放过她和儿子一马?她被囚禁了这么多年顾家人可是对她有过半点仁慈。
和她流着相同鲜血的亲人,硬是要将她推到绝路上,让她的儿子沦为最下等的奴仆为顾家做牛做马,他们对她同情过吗?既然顾家人选择了皇宫里的顾紫霜,将她和她的儿子当成弃子,那她为什么要什么善良放过他们。
顾家人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没能换来顾紫萱半点怜悯,恨恨的瞪着她,瞪得她几乎要生吞活剥了。然而被折磨了几十年的女人又怎么会将这些人的眼神放在心上,带着儿子淡漠的转开了身子。
“南宫墨,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也应该兑现了。别出尔反尔,敢对我食言而肥的人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苏慕卿锐利的眸光瞪着南宫墨,提出他们的条件。
“国师大人不必担心,答应了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有反悔的理由。”
南宫墨丝毫没有感觉到压力,握住了钟晴的手,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钟晴很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小瓷瓶,“这里面的药丸是为了解开她身上的毒素而特别配置的,每天一粒,三个月之后她身上的毒素就会清除干净,到时候她就能开口说话了。”
“希望你们说的是真的,若是你们敢欺骗我,等待着你们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钟晴淡然的说道,在合作之前她和南宫墨就已经打听清楚了顾紫萱的情况,不然他们也不会选这条路。
“那她的手臂呢,什么时候能够像以前一样。”
苏慕卿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心疼的看着满头华发的顾紫萱,心痛如刀绞,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捧到她的面前以弥补这几十年来她所承受的痛苦。
“你把她送到一处幽静的别院里,每天陪着她说话,散步。我也会每天都给她施针,让人帮她按摩僵硬掉的肌肉,还有给她服下有利于恢复的药,半年之内她的手臂会恢复如初。”
钟晴如实回答道,她可不敢胡乱的夸下海口将时间缩短,只能保守的选择了最安全的时间。
“竟然需要半年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苏慕卿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满意,紫萱为他吃尽了苦头,为了能够恢复说话还要再吃苦头,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心疼。
“苏大人,半年已经是最快的时间了,要是换成别的大夫,她这双手就只能废了,也不可能再开口说话了。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如果你不相信,就带她去寻找名医诊断看是不是像我说的一样。”
钟晴不喜欢苏慕卿对她强硬的态度,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说道。
苏慕卿自然感觉到她的怒火升起来了,想到只有她能治得好紫萱的哑病和废掉的双手,不得不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既然没事,这些东西留给我,我让人带到皇宫里去。”
南宫墨搂着钟晴的肩膀,指着托盘上血淋淋的东西,露出了阴森的微笑,能够刺激到太后那个老妖婆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随你。你做事情也不要太嚣张了,南宫衍不是废物,要是让他知道你如此毁灭他的江山社稷,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儿子,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你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多谢提醒,不过我就是要和他斗得鱼死网破。”南宫墨眼瞳里涌起了危险的光芒,笑容异常残酷。
“随你,只要你不碰触我的逆鳞,你和北国皇室,北国贵族之间的恩怨我懒得管你。”苏慕卿冷哼这说道,他原本是想着等到事情越来越棘手,太后支撑不住向他低下高贵头颅来求他的时候,他再出手对付南宫墨,包括皇宫里那些密道,他也派人摧毁干净。虽然心里很生气,对于唯一牵动他心底软肋,让他捧在掌心里呵护疼爱的女人,总归是不忍心她一无所有。他现在十分庆没有出手帮助南宫衍和老妖妇,不然等到秘密揭开的时候他更是无颜面对顾紫萱。
现在好了,他彻底放手,顾家和南宫墨之间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处理,他甚至想看着北国皇室快点覆灭,既然坐在凤座上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那么他又何必累得像狗一样为顾紫霜和南宫衍处理事情,让他们去死吧。(.无弹窗广告)
苏慕卿对于南宫墨要报复顾太后,要摧毁北国皇室的事情兴趣缺缺,反正不管中间有多么曲折,以南宫墨坚韧的毅力,最后一定会成功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对这些事情关心。如果到最后南宫墨和北国皇室斗争失败他就出手好了,总之他绝对不会让顾紫霜的孙儿再登上皇位,他和南宫墨合作,也等于站在了北国的对立面上,北国的贵族不会容得下他了,那他就摧毁这个国家好了。
他们离开之后,南宫墨冷然的瞪了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顾家人一眼,幽冷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你们要恨就恨宫里那两个老妖妇,谁让你们当初帮她们对付我娘做了那么多惨绝人寰,伤天害理的事情。”
钟晴眼神复杂的落在满脸是血的顾远之身上,即使怜悯他的遭遇,她却没有半点后悔,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祸患的。
顾远之满脸泪水的坐在角落里,心里一片凄凉,他恨恨的瞪了顾老夫人,顾骆平这些人一眼,忽然一头撞死在墙上,脑浆迸射出来,以异常惨烈的方式死去了。
临到死,他的心里都是充满怨恨的,上一辈的恩怨,他何其无辜,却因为顾家长辈犯下的错,让他承受痛不欲生的结果,与其像个废人一样的活着,还不如趁早结束了他的性命。
顾骆平等人泪流满面的看着这一幕,甚至连为顾远之收敛遗容的力气都没有,双膝跪在地上发出痛苦又悔恨的呜咽声。
不管他们对以前做过的事情有多么悔恨,时间不能倒流,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哪怕果实再苦他们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而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楚王府,身受重伤的太后躺在病床上,浑身动弹不得,不管是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一向优雅高贵的女人现在浑身散发着一股骚味,她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张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咬牙切齿的怒道,“钟晴,南宫墨你们这对贱人,哀家一定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啊,现在依然中气十足,要不要我再来给你扎上两针,让你品尝一下什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啊。”
静悄悄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女人清浅的淡笑声,顾太后吓得浑身的血液都僵硬了,脸色骤变,颤抖着声音说道,“是谁在外面,究竟是谁?”
层层叠叠的纱帐被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轻轻的掀开,露出了钟晴如花的笑靥来,然而这张精致绝美的脸在太后的眼睛里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是如何心狠手辣的联手南宫墨将她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太后身体颤抖得厉害,扯着嗓子尖叫了起来,然而才喊出了第一个字,几根银针飞过来刺入她的穴道,剩下的话语就在她的唇边打结,她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惊恐的躺在床上瞳孔睁得大大的瞪着笑容满面的女人一步步靠近,她的身边依然站着面无表情的南宫墨。
那个孽种,是她恨之入骨,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她就想掐死的孽种,如果不是儿子太爱上官熙瑶那个低贱的女人,她也不会有那么多顾忌,容忍南宫墨这个孽种和那个低贱的女人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很意外在这里见到我吗?太后娘娘。”
钟晴在太后的床沿边坐下,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怎么会有一股这么骚的尿骚味,太后娘娘,你是不是又尿失禁了。哎呀其实我医术不错的,要不要给你扎上几针,保准让你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还像以前一样优雅。”
她每一句话都刺激得顾太后恨不得撕烂她的肉,将她拿去喂狗。无奈她真的被这对贱人整得害怕了,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冲动,这时候她才深深地意识到,如果没有苏慕卿在背后帮她收拾残局,她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这一刻她对苏慕卿有了深刻的想念,眼角灼热的泪水悄然落下来,你在哪里,还在生我的气吗?苏慕卿,你快点回来啊,我快要被这些贱人折磨死了,我不敢再对你耍脾气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像是读懂了她眼底的服软和想念,钟晴柔软细腻的手指拍了拍太后已经瘦削了不少的脸颊,状似天真无邪的微笑起来,“太后,你该不会是在想着苏慕卿苏大人吧?哎呀,你就不要再对他抱有期望了,他不会再来了。”
这句话,几乎等同于最锋利的武器,将太后击得溃不成军,她脸色煞白,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怎么可能,苏慕卿那么爱她,爱她爱得渗入骨髓,就算再生她的气,也不可能不管她的死活,不会的,一定是钟晴这个贱人在危言耸听,她不会相信,怎么都不相信。
钟晴笑得更加甜美灿烂,脸上同情的神情愈加明显,甜蜜幸福的将头靠在南宫墨的肩膀上,那幸福的小女人模样更是刺激得太后几乎要发狂,太后恨不得将她弄死了,贱人,一对贱人。
“墨,将苏慕卿送给太后的礼物拿出来吧,她一定会喜欢的。”
她踮起脚尖在南宫墨俊美无俦的脸上落下浅浅的吻,甜美的笑容忽然变得诡异,甚至有些高深莫测,看得太后心里不祥的预感愈加强烈,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将她的衣衫都湿透了,她想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苏慕卿不会来了。
南宫墨拍了拍手,随行的侍卫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毕恭毕敬的站在南宫墨的身边。
“夫君,太后躺着看不到托盘里面的内容的,这样太遗憾了。好歹我也是太后娘娘的孙媳妇,是应该尽一尽孝道你说对不对?”
她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耀眼,却透着一股促狭凛冽的味道,南宫墨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僵硬的脸部线条稍微放松了下来,宠溺的冲着她点了点头。
钟晴再次靠近床边,动作很轻柔的将太后扶了起来,将她靠坐在床头上,然后笑容变得更加阴森诡异,“这样你就能看得清楚了,太后娘娘,这是苏慕卿大人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哦。”
暗卫的托盘放在太后的面前,上面血肉模糊,让人看得遍体生寒,太后脑袋嗡的一声,嘴唇哆嗦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再想下去,她整个人浑身抖如筛糠,浑身被一股冷气包围着,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
托盘上面摆放着什么她看得清清楚楚,即使心里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她依然不敢相信,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整个人被一股漫天的绝望包围着。
她想要捂住眼睛,想要捂住耳朵,不去看,不去听,然而托盘里血腥的东西就像镌刻在她的脑海中一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皇奶奶,顾家涉嫌通敌叛国,意图谋反,已经被皇上打入了天牢,明天早上就会被发配苦寒的北地。顾家所有的主子都被折断了双手,也彻底变成了哑巴,不会再说话,真是很可怜呢。不过你放心,苏慕卿大人一定会让人好好照顾顾家人,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就死的,着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钟晴的话更是将太后的心里防线彻底的崩溃,她看着南宫墨和钟晴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置信,想知道为什么苏慕卿大人会不顾念你们的情意这么对你吗?”
顾太后眼泪汇聚成了一条线,她想不到为什么苏慕卿会那么对她,明明以前这个男人最爱她的,愿意为了她终身不娶,愿意忍着心底的悲痛帮她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儿子推上皇位,为什么现在他这这么绝情,绝情得让她觉得遍体生寒,整个人忍不住害怕。
钟晴撇了撇嘴,对这个女人简直是无语了,或许她早就忘记了被她一声令下就被禁锢了几十年的顾紫萱了,幸福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她哪里还会记得她有个同胞双生姐姐一直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受苦。
“苏慕卿大人已经将顾紫萱从地牢里救了出来,他们的儿子也被找到了。现在顾家所有的田产地产,庄子铺子和府邸,连同钱庄里所有的银票,家里所有的宝物都归到了他的名下,顾紫萱和她的儿子拥有一切。顾紫霜太后,你觉不觉得,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节哀顺变啊。”
她软软腻腻的话语却像是魔音一样在太后的耳边萦绕着,顾太后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僵硬了,再次听到顾紫萱那个名字,她的脑袋都要爆炸开一般,眼底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化成死灰,跳动的心也像是没有了呼吸一般,疼得鲜血淋漓,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原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她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颤抖的身体散发着阵阵寒气,她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欺骗了苏慕卿那么多年,那个男人无条件的包容了她这么多年,她都忘记了她是顾紫霜,而不是那个惊才绝艳,连皇上都比不上的苏慕卿心爱的女人顾紫萱了。
做了几十年的美梦,最后还是被无情的击破了,那她要怎么办,以后要怎么办。她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灵魂就像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木然的空洞。
“苏慕卿暂时算是夫君的盟友,夫君回到北国唯一的目的是帮助娘亲报仇,毁灭了北国。太后,希望你好运哦。”
知道南宫墨心里恨透了太后这个女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将她煮熟了喂狗,她只好亲自出马了。她从来不是好人,只要谁敢阻挡了她夫君的路,谁是她夫君的仇人,敢伤害他,她就绝对不会放过。
“好了,叙旧完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做正事了。”
她拍了拍手,从死士的手里拿过用玄铁制成的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昏黄的烛光下晃了晃,笑容依然魅惑人心,却让太后从心痛里惊醒了过来,在危险降临在她面前时,她还是本能的害怕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眼底流露出深深的祈求,她真的害怕了,知道后悔了,更知道错了。这些天来被南宫墨和钟晴这对贱人折磨得够害怕了,她甚至不敢想象,再被折磨下去,她会不会死了。
“没用的,不用求我,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谁敢伤害我和我在乎的人,我就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太后,谁让你不长眼睛害了我夫君的娘亲呢。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可是已经太晚了。当初你用多么残忍恶毒的手段对付我的婆婆,让我的夫君在年幼的时候承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当时你想过没有,熙瑶也会害怕,既然当初你对她都下得了狠手,还让北国那几个世家的妃嫔联手害死了她,连她的尸体都折磨得体无完肤,现在就不要害怕。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知道的对吗?”
钟晴的声音依然温柔似水,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顿,只看到匕首寒光闪耀了好几下,顿时血光四溅,太后面目狰狞,痛苦得直接在床上打滚,恨不得昏死过去。
而她双手的手筋,已经被钟晴硬生生的挑断了,鲜血沾染在她的脸上,愈加散发着一股触目惊心的妖艳美丽。
“很抱歉,我的夫君想让顾家的人生不如死的活着,只能委屈你了。”
钟晴笑着抹了一把眼泪,“好了,手筋挑断了,还有一样就完成了,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不过你放心,只是稍微痛苦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你就当做是做了一个噩梦吧。”
她站起来将匕首递给了身边的暗卫,“让她变成哑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么残忍的事情我害怕自己会做噩梦。”
暗卫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么残忍血腥的事情你都做出来了,还在乎更残忍吗,你也会做噩梦吗?
不够他也知道北国太后当初对熙瑶长公主是多么恶毒,在云国人心里,熙瑶长公主是仙女一般圣洁的存在,若不是她和北国太子和亲,说不定北国的铁蹄就将云国踏遍了,他们都会受到北国人的欺压和凌虐。是以在知道熙瑶长公主被北国太后和那些家世显赫的妃嫔害死了之后,他们对北国恶毒的太后有多么痛恨可想而知。
现在睿亲王回来复仇,哪怕做出来的事情再血腥再残忍,手段再狠辣,他们都不觉得过分,是谁母亲被人害死,并且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还是当着孩子的面,作为儿子会不心疼,不将仇人弄死简直是枉为人子了。
死士接过匕首,稍微用力,又是一阵温热的鲜血流了出来,被疼痛折磨的顾太后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彻底昏迷了过去。
有鲜红滴血的东西被放进了托盘里,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南宫墨冷眼瞧着生不如死的老女人,嘴角发出轻蔑的嗤笑,随后将托盘摆放在太后的床边,又肆意嚣张的留下几行字放在桌子上,带着钟晴离去。
房间里依然静悄悄的,半开的窗户偶尔一阵风吹进来,让烛火摇曳,愈加显得阴森恐怖,诺大宽敞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然而那些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却陷入了一片昏睡之中,怎么都醒不过来。
空荡荡的顾家,顾瑀菲同样承受着和太后一样生不如死的遭遇,早就昏死在床上,没有任何人知道。
天蒙蒙亮的时候,南宫衍的圣旨下到了地牢里,顾家人全部都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即刻启程,不得有半点耽误。
骄傲不可一世的顾家,就像腐朽的大厦一样哗啦啦的倒下来,彻底土崩瓦解。
顶着春日凛冽的寒风,顾老夫人穿着白色的囚服回望着繁华的皇宫和京城,心里被漫天的悔恨填满了,她真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顾家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沦为阶下囚。
南宫墨和钟晴出了京城,等待在路边,看着昔日的仇人艰难的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眼眶微红,默默的仰望着天空,娘,顾家被除去了,儿子手刃了一个仇人,剩下的儿子同样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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