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没有持续太久,血蚊飞离,或许只是一场意外。
纵使真是想的那样,他也没有精力来管了。
跟上花主与窃臧的脚步,很快便接近酆城城门,恶鬼头颅越来越大,巨齿宛若铡刀,随时有可能掉落而下。
在路过城门时,荒内心便有一股危机感,看着头顶巨齿,仿若在刀刃上行走。不过窃臧施了手段,把他们笼罩在内,便安然度过。
可正巧这时,忽地一拨人冲出来,似乎要逃离酆城。刚越过城门,荒眼前幽暗一闪,似乎看到那恶鬼活了过来,狠狠一咬。
明明巨齿没有落下,却有种咀嚼地错觉。片刻后,其中三灵越走越慢,只见身子从中裂开,如被撕裂开来,断为两截,没了声息。
而剩余两灵,惊慌之余却发现没有受到波及,欣喜若狂地逃了出去。
荒看着那远去的两道身影,眼中映现地却是灾劫缠身的两道玄妙纠葛,理不清道不明,却时时刻刻环绕,无休无止。
因果劫,这两灵活不下去了,如此浓重劫气,没有什么逆天手段,很快就会陨落。况且因果最重契机,或许是命数未到罢。
如此看来,怪不得酆城如此巨都,没有守卫之人,这城门恶鬼头颅,可比寻常守卫厉害多了。
至于以何为因果判定,暂时不得而知。
“奇怪,怎么有如此之多的乱民溜进城内。”
不出片刻,竟然又有灵体被斩于城下,血溅十步。照理说,酆城日久,周边鬼怪早已熟知规则,如何鲁莽地逃出城,甘愿受此一劫?
进了城内,竟然十分萧瑟,漫街的石屋没有灯光,弥漫着一种诡异气息。
“有些不对,我们速去幽篁庭!”
窃臧察觉到不妥,卷起几人,便朝幽篁庭行去。
酆城各地乃一座座漂浮之岛,交相连接,若是常人极难飞渡,但这难不倒鬼仙。
窃臧脚下乘黑暗浓雾,穿越层层屏障,不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谈起幽篁庭,在孟渡之上窃臧已有了些许交代。
能够传下春暖楼这等传承,可想而知,若以地上的话说,便是烟花柳巷,皮肉生意。
不过在充斥劫煞地幽冥,又有了不同含义。
酆城最大的情报场所,欲念修炼地圣地,斩断世俗地利剑。培育那些俊男美女,不过是外化之象,阴阳和合成就天地原道。更深层次地,是解除魂念极不稳定地灾劫。
可以说,每一次宣泄,便是一次小劫,纵使亏点元阳,不至于积累过深,死于非命。于是此地应有尽有,想到的,想不到的,他们都会,且提供最完善的服务。
当然,前提是你付得起价钱。这价钱包含很多,消息、财帛、功法,甚至当作打手,总之幽篁庭无所不收。
甚至传闻在许久以前,有人买了另一位势力魁首的命,且付了天数的价钱,竟然得偿所愿,便可知其实力底蕴。
当然,这些传闻是楦头的概率更大一些。毕竟就算混元圣人,也不敢说万事皆可,它们有什么资格应承一切。但若要求太高,便要世间所有人都出不起的代价,倒也不算砸了招牌。
可这样就需要一位通天晓地,擅长衍算的大能,否则点滴小事亦可卷入大劫,却不是玩笑。
几人落在浮空岛前,再无前进。
一条幽静小路从竹林中蔓延而上,直至天边。半山之上有那琼楼玉宇,光影交错,时而欢声笑语,时而靡靡之音。亦有幽静大殿,佛音浩荡,碎念无穷,忏悔、静思、悟我,来回飘荡,成静心之象。还有五世高堂,端坐顶端,享受天伦之乐,怡然自得……
世间种种,情缘未了,善恶执念,皆有所求。便在这名利世俗中,走一遭,淡薄了欲念,方能缓解。
杀意满者受自戮,恩仇未报见终章,情孽纠缠验鬼心,世上可有真正永恒之物?唯道而已!
此念一起,荒猛地惊醒过来,再看眼前山岛,已渐渐模糊,心中却泛起凉意。没想到只是远远一观,就差点陷入幽篁庭的欲念牢笼之中,这哪是什么宣泄疏解之地,分明是葬己化道之所。
劫难真能靠点滴分拆化解吗?或许多数可以,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一场看似无法抵抗的灾劫,都是由一点点细微之事影响,最后变成不可阻挡的巨石,滚滚而来。
可若真正大劫,命数之难,便未必能如此轻松。如寿劫,死劫,杀劫,越是躲闪,越是积累,直至劫灭。
不过幽篁庭以此起家,或许真有什么未知秘术,能抵消大劫。
窃臧正要踏入浮岛,忽地周边现出一队甲士,将他们团团围住,更有一男一女两位漂浮空中,气势磅礴,皆是鬼仙。
“何人闯我幽篁,不知近来封馆,客人不准入内?”
听到此语,窃臧顿时停下脚步。早就听闻幽篁庭的规矩,见那漫山灯火,必定不是全不待客,只是对方口中的客人,恐怕是那些寻常之辈。
“吾乃此次幽者接引使,刚从柳河陵归来,这里有位筛选者称是你们幽篁传人,特护送其前来此地。”
花主抱着阴走出来,随即运转魂欲功法,暗蕴春暖阁之法。
“晚辈乃柳河陵春暖阁之首,典籍记载此法门传自幽篁,故而特来寻源归宗。”
听得花主之言,两位鬼仙方才缓和了些。
那女性身周花瓣飞舞,须臾间便落在花主身旁,轻轻一点其眉心,随后点了点头。
“烬华师兄,确是吾庭之法,且魂灵无甚异常。”
那被称作烬华的男子,却语气凝重道:“此时非常之刻,对方又擅长魂术,不可不防。
纵使筛选的幽者,也要小心。须得和我去见齐公,再做定夺。
至于你们,暂且在外等候。”
听闻此言,窃臧心中一惊,最为接触广泛的幽篁庭,此刻竟然谨慎至此,看来确实出了些问题。再想到城内诡异气氛,莫不是在此期间几大势力有了冲突?
可有红莲使镇压,如何会演变至此。想来还得去打探一番。
“只能你自己进去!”
见花主抱着银,烬华冷冷说道。
花主犹豫一番,正要放下女孩,却皱了皱眉,忽地言道:“此女与幽篁关联极深,有一位名曰‘石矶’的故人,让我带话,将她交予姒。”
此言一出,不仅一旁窃臧大惊,毕竟姒乃幽篁庭之主是他提到的,从花主之前表现来看根本不知此人,可为何现场杜撰。
更吃惊地自然是两位幽篁庭鬼仙,毕竟一位传功后辈,寻至酆城求道,若不是幽者身份,还真得不到他们重视,更别说此时紧张局势。可她开口便是幽篁尊主,更言之凿凿地说关联极深,就不得不惹来关注。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不要因为道听途说便作欺瞒,否则无论你什么身份,都难逃一死。”烬华之语已不止是谨慎,更多冰冷警告。
“晚辈自然知晓,事关重大,还请通报。”花主依旧执着。
“烬清师妹,你去寻掌灯使,我看住此女。速去!”
女仙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而身周甲士则纷纷围困而上,连带花主、银、窃臧,以及跟在其后的荒。
烬华身为鬼仙,自然能窥见逐渐虚无的荒,令其手下统统围住,这么一来恐怕想走都走不掉。
花主既然念头已定,虽然不知为何如此坚定,却也不再担心,等待便是。
窃臧虽然忐忑,回想银的种种变化以及路途诡异,倒也心中默认。
唯有荒盯着那位鬼仙,眼中露出了些许疑惑。
我劫预兆,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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