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斯吗?”英洁听到门口的打斗声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修斯与年斌在暴雨中扭打在一起,修斯的腹部被年斌偷袭划伤。
修斯身手是没问题的,即使受伤了对付眼前这个大个子也不会困难。
很快的大雨冲刷了车轱辘的痕迹,也让修斯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衬衫,他面色苍白嘴唇发紫。
好在伤口不深没有大影响,大雨将他沾满血迹的衣服淋透,身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修斯迟迟没有拿出手枪打年斌,这倒给了年斌一个机会,他决定赌一次修斯是否再被骗。
“探长,救救我。”
又是那个胆小怕事的眼神,年斌的语气就像带有求救信号,可他没想到这种试探竟然触碰到了修斯的底线,修斯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修斯故意装作信了年斌,他松开了手中的拳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修斯朝着年斌的方向走去。
“我被威胁了,是那个一直偷窥我的人。”
年斌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到那个人已经被王沥杀死人了。
“放心,我们会帮你。”
修斯眼神中带有不屑,他一只手握住了年斌的刀,手心血流不止也硬生生的将刀据为己有,然后趁着年斌慌张他迅速握住刀柄刺并向了年斌的腹部。
战斗结束年斌被刺穿内脏口吐鲜血,他狼狈的爬了起来正好旁边是被绑着的英洁,他拿起火炉上滚烫的铁钩,放到了英洁脸边威胁修斯。
“我知道你喜欢她,如果她因为你毁了容会怎样?”
年斌脸上都是血,他瞪着眼睛狂妄的大笑起来,看架势就算同归于尽都不怕。
此情此景让修斯想起了十多年前自己母亲被凶手挟持的画面,他的头突然有撕裂般的疼痛,视线也逐渐模糊。
“修斯!修斯!”英洁在疯狂的喊着他的名字。
而英洁身旁的火炉让修斯更加恐惧起来,小刀从手里滑落下来,修斯跪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探长?又疯了?”年斌的声音变得尖细,如老鼠一般令人作呕。
他试探的往修斯这边走,趁着修斯在疯癫时迅速地拿走了地上的小刀。
“修斯,你说好的让我见到你真正的实力!”英洁扯着嗓子喊才把修斯从恐惧中拉了回来。
他双眼通红汗流浃背抬起头来看到年斌恶心的嘴脸,修斯缓缓站了起来忍着腹中的剧痛往后退了几步。
“要怎样才能放了她。”
修斯心想不如学着花卿姑娘用自己做人质,没想到却被年斌猜中了。
“只能是英洁当我的俘虏,你不要费尽心思想其他了。”年斌将铁钩换成了小刀架在了英洁的脖子上。
“你想要什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是什么?”
年斌眯起双眼仔细想了又想后说:“不要让我双手沾满鲜血,探长请你自己解决。”
意思就是让修斯自我了断,现如今修斯就是他唯一的障碍。
修斯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英洁,他没有犹豫拿出了腰间的金色小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苍白无力的嘴角勉强上扬,狼狈不堪的脸上依旧拥有皎月般的双眸,修斯的瞳孔在闪烁着光照耀着英洁的心。
“不要这样,我会愧疚一辈子。”英洁勉强摇着头眼泪不断的往下流。
这时孟文蕊与张扬冲了进来,张扬二话不说拿出手枪瞄准了年斌的手腕。
一声嘶吼,英洁的脖子上全是血迹,年斌则是瘫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修斯反应倒是很快,他迅速的跑过去解开了英洁身上的绳结,然后将她搂在怀中。
“对不起…不要死…”
看着英洁脖子上的血,修斯心痛的不敢上去触碰伤口。
英洁慢慢睁开眼然后伸手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她感受到了从修斯脸上流淌的泪水。
滚烫的泪水让英洁突然间的心动和满足,她不知自己是挣脱开修斯还是继续躺在怀里。
这时孟文蕊扫兴的说:“张先生拿枪方式是受过专业训练,从子弹射出方向与地面之间的角度,再加上年斌手与英洁脖子之间的距离,张先生成功的打中了年斌手腕,刀子在英洁脖子前五厘米位置掉落。”
听完孟文蕊的一番总结修斯与英洁都尴尬的推开了对方,二人坐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李瑞冲了进来将年斌压在了身下,肥胖的身体压的年斌喘不过来气。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年斌的手腕已经被子弹打碎简直血肉模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李瑞的束缚。
“是邻居家的奶奶。”李瑞气喘吁吁地说道。
年斌听后彻底放弃了挣扎,没想到千算万算她还没有老死。
就在一个小时前那个邻居奶奶告诉了他们关于年斌的过去。
二十年前的一个暴风雨夜晚,是年斌与王强彻底决裂的开始,邻居奶奶在王强小时候就教他认识了一些字,所以六岁的时候他发现了王氏与笑飞鼠的信并且知道了这么多年自己像被抛弃的原因。
年斌要成为年家继承人,这让王强接受不了,他恨母亲与弟弟。
王强报复失败后王氏用着麻绳将王强绑了起来,然后用三个轱辘的推车将他运到了后山的仓库小屋,这一幕都被邻居家的奶奶看到了,善良的邻居家奶奶从此开始隔三差五走很远也要给王强送点好吃的。
“王氏披着蓑衣,车里的那孩子不知冷不冷就在里面喊着,我只能看到他倔强不服的眼神,他像是狼一样永远不会认命。”这是当时邻居婆婆的描述。
孟文蕊一字不差的全部说了出来。
年斌笑了,“他要杀我,我就去后山放火烧死他,哪知道盐港连续几日的大雨,他竟然没死。”
因为年斌仓库变成了废墟,最重要的是王强也跑了。
王氏用多余的钱重建了房子,甚至摆放都一模一样可偏偏少了王强。
她知道仓库为什么着火,但是却从未在年斌面前再次提起。
对于年斌来说那个宿敌王强消失了是多么快乐的事,紧接着第二年李翠容父母搬到了年斌家隔壁。
“十二年后你成功进入年家却因为你母亲知道太多秘密所以你想杀了她灭口,又过了几年你急于霸占年家所以也对年大富做了同样的事。”
修斯一语惊人,都以为他是胡说,其实并不是。
修斯来青潭村之前背着孟文蕊他们见了李翠容,两人深入谈话后李翠容告诉了修斯王氏和年大富的意外死亡十分相似,全都是外出时跌入山崖。
但她不是白说的,修斯是用那块玉佩作为交换,李翠容说即使是死刑也要带着这块“嫁妆”去另一个世界寻找王沥。
年斌听后更是猖狂大笑起来,他捂着手腕的伤靠在了柜子边上说道:“真的小看修斯探长了,这么久的事竟然都知道。”
年斌表情看起来十分释然,但心中依旧不甘心。
“年斌,你身上有两条人命我现在要逮捕你。”
“证据,没有我杀死母亲与父亲的证据,我就不是杀人犯。”
年斌露出八颗牙齿诡异的笑起来,他嘴里的血也不断的流出来。
这时已经凌晨五点多了,太阳缓缓升起。
一束阳光照射进来,仿佛是为这段黑暗的过去关上了大门,但讽刺的是乌云飘来又陷入了另一个黑暗。
“证据!”李瑞气的一拳砸向了旁边的柜子。
“我只是绑架了英洁探员,但我没有杀人。”
这时孟文蕊站了出来,他将王强的那张儿时照片扔在了年斌的身上,他说道:”你想改变自己的出身,不想当盗墓贼的儿子,你可否想过你现在做的很贼有什么区别。”
年斌一只手拿起照片,里面的哥哥王强于母亲王氏皆以死亡,又想起妻子李翠容背叛自己,襁褓中的儿子被母亲掐死,此时的年斌突然皱起眉头,他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孤单。
但这念头仅仅存在不到一分钟,他又立即清醒的对着修斯伸出了手。
“请用绑架罪逮捕我。”
修斯看着年斌得意的表情胃里翻江倒海恶心起来,是贪念和欲望让他和王强从小就开始迷失了自己。
年斌被带了出来,但不是用杀人罪名逮捕的。
一行人失望的开车返程,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修斯与英洁因为受伤直接被带到了医院,年斌也是如此先去医院包扎在回警局。
“修斯,还有一天时间我们要找到年斌杀人的证据。”
医院内英洁坐在修斯的旁边,她头上缠上了纱布,嘴角的淤青淡了许多。
修斯光着上身腹部缠满了纱布,他坐在那里就像丢了魂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不一会李瑞匆忙赶过来,他手里拿着两份文件,“王氏与年大富的尸体全是火葬。”
“年斌太狡猾了。”英洁气的头又疼了起来。
曾经与修斯李瑞交谈的古董店伙计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果篮,穿着略微小贵的蓝色大褂,形象十分干净整洁。
“探长抓年斌全城都知道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崇拜的心所以冒昧打扰。”
要是以前修斯早就飘了,可现在修斯一句话也没有说,旁边的李瑞见状立即接过果篮客气的让他坐下。
“得知家主作恶多端,我突然感觉一年前家主的死亡越来越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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