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飒答应着转身而去,那湿漉漉的身影却不失他的魁梧豪气。墨纪瞧着他的背影也脸上依旧保持那种阴色,使得寒江瞧了个来回后,凑到跟前轻问:“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那年的事吗?”
“那年?”寒江略是思索了下,睁大了眼:“你是指……”
“类似的事。”墨纪说着垂了眼眸,手又背在了身后。
“难道你说的是那韩守正?”寒江此时脸有忧色,在瞧到墨纪微微的点头后,便是拳头一对咬牙说到:“可恶!这种人简直……”
墨纪抬手止住他余下的话语,看着寒江说到:“你我心里清楚就行了,这事先压下!”
“开绪,不是我说你,上次你忍了,这次你又忍?万一弟妹刚才真的出了事,于梁国公处你如何交代?此人如此险恶用心为的就是拉你下来,你若还这般隐忍,岂不是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寒江说着竟开始在墨纪身边踱步,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墨纪将止他言语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肩上:“我的老哥啊,现在,我们可抓到他的尾巴了?”
寒江顿了一下,脸有霁色却紧闭了唇。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以静制动啊!”墨纪说着轻拍了一下收了手。
“我只怕以后事更多!”寒江说着不满似的嘟囔起来:“你可还记得当初弟妹吓成什么样?要不然,也不会惊了胎早产,恰又遇上左右不便,生生成了难产,弄得……”
“行了!”墨纪出言打断,脸上的阴色让寒江一顿,赶紧开口:“对不起,我……”
“你我兄弟,我知你意,不过,此事不要再提!还有,你我相识这些年,你觉得我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人吗?”墨纪说着冲寒江略冷的抬了唇角:“现在不是有人愿意出头吗?由他去好了!”
“你是要借他的手?”寒江眼略一转后,脸上浮现了笑容:“我怎么没想到!”
“你和我现在只要学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够了!”墨纪说着抬了下下巴:“还不快去?”
寒江嗯了一声,立刻迈步而去,墨纪则站在舱门前抬头看了眼那满天的星子,继而微微一笑,口中轻吟:“闭眼者并非已寐,何况吾早不齿为猫,只喜苍狼耳!”
……
“你别这样看我啊,这事与我无关!”罗鸣急的摆手,他被夜凰用那种猜疑的眼光盯着,好似他这个人杀了她全家一般。
“你看,我也是上船的时候才知你身份的,绝对不是我!”他还在急忙解释,夜凰却忽而一笑:“罗兄弟言重了,我只是在想我到底招谁惹谁了,竟差点就死于非命了!”说着她忽然鼻子一抽,这眼泪就吧嗒的落了下来,配着那本就湿漉漉的脸,好似哭的悲情万分,让罗鸣觉得好像自己特对不起她一般,当下就急的是抓耳挠腮,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舱口有了甲板的响动声,未几,墨纪便手捧着一个木碗出现在舱门前。
“墨大哥你可来了!”罗鸣像是看到了救星,两步迎了上去:“嫂子老是哭,我不知道怎么办,你,你赶紧哄下吧!”
墨纪对着罗鸣那一脸窘样,轻轻点了头:“麻烦你了,你回去歇着吧!”
“哦,好!”罗鸣听了如蒙大赦一般,这就要闪,却又听到墨纪的话语:“对了,今夜你嫂子失足落水的事,还请罗兄弟少提。”
罗鸣顿了一下,便抬手捂上了嘴巴,支支吾吾地说到:“我闭嘴,闭嘴!”说完就跑出了舱室。
墨纪动手拉好舱门,人捧着那木碗走到了夜凰面前,将碗送递到她的唇边:“喏,喝吧!”
淡红色的汤水在木碗里轻晃,那微微升腾的水汽里浮着一丝呛人的辛辣,是姜汤。
夜凰惦记着自己的吓傻样,不敢痛快接碗,只得哆嗦了两下,伸了脖子去够那碗,喝了两口。
温热的姜汤入喉,辛辣充斥下,身体与内心的寒意都被一激,将将打了个哆嗦,她就听到了墨纪的言语:“对不起……”
嗯?
夜凰诧异得抬眼看他,就看到他弯身瞧看着自己,脸色虽冷,眼眸里却闪着一丝歉疚之色:“对不起,让你为我,受惊了!”
对不起?他和我说对不起?
夜凰眨眨眼,内心奇怪道:怎么他先歉疚上了,按照道理,说对不起的不该是我吗?
她奇怪归奇怪,人却不敢有过多表示,只伸了脖子去够那木碗,装模作样的去又喝一口姜汤,好过渡这怪异的时刻,哪知此时墨纪一个温热的手掌却轻抚上了她的脸,继而在惊的夜凰双眼猛睁大了些许时,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一脸认真的对她说到:“有我一天,绝不让人伤你半分!”
“噗!咳咳!”夜凰惊的一把推搡开墨纪,那一口姜汤便喷在了地上,但余汁入喉,辛辣的汤汁在吸气抽换间依然呛到了喉咙,uu看书 .ukanshu引的她剧咳不说,眼泪也再次落了下来。
墨纪微微挑了下眉,伸手在她背后连拍带抚,直到夜凰差不多缓过劲了才出言道:“你无须如此吃惊,我不是说的空话!其实不管你我有无协议,我都该护你周全的,何况你现下是因我而被人欲伤!而且,你要是出了事,梁国公那里我也不好交代!所以,以后你还是乖乖的跟在我身边,我不在的时候,还是躲在船舱里比较安全!你放心吧,未免你我麻烦,我绝不会再让人有对你下手的机会!”
喘过气来的夜凰,听到墨纪此一番话,忍不住冲他白了眼,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谢谢!”
该死的毒舌老水仙,没事说什么含糊不清的话,害我吓一跳,以为你抽风了呢!
夜凰心中抱怨着,伸手在被褥里安抚自己那可怜的心肺,而此时墨纪看了看周围的床铺后说到:“你不能老穿着湿衣服,赶紧脱下来吧!昨个你才发热过,我可不想你今晚又烧一回!”
夜凰听了自觉正确,自是伸手扯开被褥就要脱去湿乎乎的衣裳,但被褥一开,凉气上涌,夜凰一个哆嗦后便又把被褥拥紧盯着墨纪说到:“你,你是不是出,出去一下?”
墨纪蹙眉:“出去?这个时候我若出去,你觉得船上的人会怎么想?”
“可是……”夜凰说了一个词,也觉得确确实实不合理,于是她只得一把掀开被子,从一边的包袱里拿出一件外套来,摆明了是打算只换表层的衣服。
“脱光了,全换吧!”墨纪说着身子一转背对于她:“快点,别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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